<>吕雅嗤笑一声,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拨通了顾北堂的电话,还将免提打开了,那一头接了起来。
因为白天才吵过的缘故,加上被自己大儿子的态度气的不轻,顾北堂的语气并不好,十分冷硬。
“什么事?”
吕雅也不在意,淡淡的道:“陈慧婷你还记得吧。”
陈天佑的亲生母亲,顾北堂自然记得,吕雅继续道:“自从陈天佑进家门,你应该没少给他钱吧。”
顾北堂以为她要拿这种事跟他继续朝,脸色沉了下来:“怎么,我给我儿子钱,不行么?”
她扯了扯唇角:“行,怎么不行,但你知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从你那儿拿了钱后,都给谁送了过去?”
陈天佑瞳孔一缩,身形顿时僵住了。
她不屑地冷笑一声:“你的好儿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小年纪很会玩儿啊,拿着家里给的钱,都贴补给了那个陈慧婷。”
“陈慧婷拿了顾家的补偿款,非但没有离开金城,挥霍光了后,又从陈天佑手里拿了几百万,在XXX开了一家高档咖啡厅,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这些事,你知道么?”
陈天佑已经完全傻眼了,心里的怒火甚至不知不觉降了下去,变成了忐忑和紧张。
他和自己母亲见面次数并不多,满打满算一个手指头也能掰出来,他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的,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掌握的如此详细。
顾北堂对这些还真的不知道,忍不住拧眉,他给钱自己儿子花他乐意,但儿子转手都给了外面那个女人,他心里也不悦起来。
但要教训,也是单独教训儿子,当着吕雅的面,他是不乐意的,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管了。”
“呵,你处理?若不是我告诉你,你那宝贝儿子,把家里东西都往外搬空了我看你都不清楚。”
“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吃里爬外的东西。”
最后几个字,她阴冷的视线盯着陈天佑,一字一顿的道,直说的后者脸色猛地一变,忍不住后退两步。
顾北堂沉下脸:“够了,你有完没完。”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这儿子心眼可不小,由此可见,他心里向着的依旧是那个陈慧婷,他跟你打招呼了么?他告诉你了么?他背地里做这些事,还不知道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呵,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吕雅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一根利剑一般,狠狠的刺激着陈天佑的自尊心,他狠狠的咬着唇,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因为这是事实,但哪怕他心里清楚,他根本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让自己母亲过的好一些,想要实现她最基本的梦想,让她能在大城市里扎根,仅此而已。
但这些,就算说出来,恐怕也没人相信。
吕雅盯着他的脸,缓缓勾唇:“对了,再跟你说一件事,我今天去见陈慧婷了,她姿态嚣张的很,还敢骂我,我就狠狠教训了她一顿。”
陈天佑抿着唇,忍不住抬头看过去。
却只见电话那头沉吟了几秒后,顾北堂淡淡的道:“没闹出什么大乱子吧。”
他是担心吕雅下手过重,造成不好的影响,后者显然也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慢悠悠的道。
“没少胳膊少腿,人还好好地。”
顾北堂一听顿时就不放在心上了,随意道:“还有事么?没事我挂了。”
吕雅挂了电话,看着一张小脸顿时失去血色陈天佑,心情颇好的靠在沙发上:“怎么,咱们二少爷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二少爷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无尽的讽刺。
陈天佑满心不敢置信,他脑子里甚至现在还在重复着,看见母亲那一刻,母亲抓着他的手,一年狰狞咬牙切齿的话。
“天佑,是吕雅,是吕雅那个贱人把我打成这样,你一定要帮妈报仇,你去告诉你爸,你不是说你爸最疼你么,什么都依着你么。”
“你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我要让吕雅付出代价,我一定不能放过她。”
陈天佑脑海里一遍遍的响起母亲的嘱咐,随即恍惚着,另一边脑袋又冒出了刚才父亲那轻飘飘若无其事的语气。
他心里忍不住泛起一抹寒意,不用再问也知道结果了,父亲那里会管他母亲的死活,哪怕吕雅下了那个狠的手,也不会有人在意。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都抖了抖。
对于能打击到这个野种,吕雅一向乐此不疲,坐直了身子看着他,呵了一声:“陈天佑,只要你在这个家里一天,我就会一直盯着你。”
她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缓缓地道:“你可以继续拿钱给陈慧婷,但我告诉你,只要你敢做,类似今天的教训,就不会停止。”
“毕竟,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陈慧婷,还比如……”
后面一个没说出来,但她盯着陈天佑的视线,就能说明一切了,那眼神,让陈天佑心脏狠狠的震了一下。
……
顾淮南坐在办公室内,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动作一顿,缓缓地眯起眸子。
只见手机屏幕上,信息显示宫沫,短信上就一句话:只要顾先生人来,那瓶抑制药剂,我双手奉上。
后面还附带了一个地址,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对那个抑制药剂并没有什么兴趣,就算拿到手了,也不会给自己爷爷服用,毕竟宫沫那个女人给的东西,还真不敢随便用。
但因为助理苏木前段时间查到了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走一趟。
来到酒店,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宫沫,遂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她对面。
宫沫今天显然是用心打扮过的,从头发到妆容在到身上的衣着甚至首饰,没有任何一处不精巧精致,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
但欣赏的人,显然不包括顾淮南,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宫沫本人就等于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