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笑着,走到阴凤姬的身边拍了拍阴凤姬的肩膀,抱起一旁如慕,问道:“如慕最近可是乖不乖啊,有没有累到妈妈啊?”如慕一本正经的答道:“慕儿,乖的很呢,就是哥哥不乖。”
面对这个回答,那男子笑得更厉害了,侧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妇人,那妇人温润的冲着男子点点头,那男子笑着说到:“你呀,就是人小鬼大,你哥哥也是不乖巧,真是两个令人操心的捣蛋鬼,”说完,一家人便笑着往屋里走去。
阴凤姬愣症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一切是这么的真实,但还是感觉自己变得格格不入,明明句句话都有他,可是他就是感觉到自己仿佛与这幸福感毫无关系,那妇人回头看着阴凤姬,招招手:“如风,快来,准备准备开饭了。”
阴凤姬点点头,赶快上前去,饭桌上的饭菜是及其丰盛的,阴凤姬坐下后,那男子冲着妇人道:“文姬,快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一壶来。”那妇人白了男子一眼,佯装生气道:“东凤,你一回来就喝酒,少喝一点,看醉了。”
那男子竟是赖皮道:“好好好,我亲爱啊的娘子,好的,就喝一小盅,这总可以了吧。”阴凤姬眼泪有不自觉地留了下来,端起自己的米来,低着头,把头扎在自己的米饭里,一直的拨弄。
如慕见状,夹起一块腐竹来,喊道:“哥哥,娘亲说过,不要光吃米哦,也是要吃菜的。”一旁的男子男子打趣道:“文姬,你看咱们女儿也知道疼她哥哥了,他们要是这样,我要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一旁的妇人,拿起筷子就啪的敲了一下男子的手,回答道:“一天天的,净瞎说些什么。”夹起一块青菜来,递到阴凤姬的碗里,“如风,可不能只吃米的吃菜,吃烧鹅,这可是你最爱的糖醋鱼。”
阴凤姬点点头,夹起一块鱼肉把鱼皮夹掉把鱼肉给了如慕,回答道:“嗯嗯,这紫云楼的糖醋鱼啊,还是这个味道,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呢。”那妇人笑笑:“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如慕到底也是长大了,你不必宠她,自小就不吃鱼皮,这可还行,来来来,吃鹅肉。”
一旁的如慕好似懂了些什么,点点头,夹起一块鱼肉把鱼皮吃了,鱼肉递给阴凤姬,道:“嗯嗯,慕儿长大了,以后,慕儿把好吃的鱼肉都给哥哥,让哥哥吃,但是娘亲慕儿也要吃鹅肉。”一旁的男子倒是看着对面的小女儿颇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哈哈哈一笑,只见那妇人道:“好好好,我们家慕儿也有,再给东凤一个。”
一旁的如慕夹起一块鹅肉回答道:“娘亲也有。”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家人就这么小笑了起来,一旁的阴凤姬低头猛拨了几口饭,直接拿起一旁的酒杯,便一饮而尽,那酒入口虽是温和了些,但是一入喉,辣辣的酒味,好似就要把人喉咙的水分都要抽干似的。
最终阴凤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内的。
那男子和那女子的房内,“东凤,是不是羯族马上就要攻上来了。”东凤沉默了好久,最终叹了口气,说到:“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快了,我去了临镇,修葺了一下那一条河,再配上那设施,如果主力军推到那处,应当是还可以坚持几日的,趁着这几日,有序让他们离开此处吧。”
一旁的妇人不再说话,那男子继续说道:“文姬,我也是觉得对不起你和孩子们,但是我身为这里的一阵之长,想来我也是要担负那些责任的,毕竟,朝廷不行,但是总是不能让我们的民族遭此浩劫。”
一旁的妇人早已经泣不成涕了,那男子抱着那妇人,亲亲的拍着那妇人的头道:“文姬,没事的,没事的,你要相信你的丈夫,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乖。”
安抚好妻子的东凤走到儿子的房内,阴凤姬此时正在床上躺着,见东凤到来,似乎一切都不意外,毕竟这就是按着当初的剧本继续的走着,接下来东凤便是要和阴凤姬谈论参军的事了,果不齐然,东凤来到阴凤姬的房内,沉默了片刻道:“听你的母亲说,你想要参军吗?”
阴凤姬点了点头,东凤沉默了一会道:“儿子,作为父亲,我知道,我也明白一个男孩子在幼时所受了教育后,觉得男孩子就是应该保家卫国才是正路,父亲对此觉得很自豪,但是孩子,自豪是自豪但是我更希望你不要冲动,带着家产和一切我们向北走,说不定会有一些好的。”
这一次阴凤姬没有争吵,只是顺从的点点头,没有像当年一样,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便得到屠城的消息,阴凤姬虽然是勉强存活了下来,但是内心终究还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让自己喘不过去来,他再也不会说出父亲懦弱不堪,伪善的这些话,毕竟刚才在门外的阴凤姬听的一清二楚楚。
东凤看着今日那奇奇怪怪的儿子,叹了口气,拍了拍阴凤姬的肩膀,便离开了,东凤知道这桌城,守不住了。
待到东凤离开后,阴凤姬看着那外面的天空,自己明明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但是自己却怎么也出不来,好像是主观意识上深陷其中。
“少爷,少爷,快醒了,羯族攻城了,少爷,快走。”阴凤姬在次醒来,看着外面的天蒙蒙亮,诧异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奶妈,那真挚的面容,阴凤姬立刻泪流满面,只见那老妇人,为阴凤姬逝去眼泪,那触感是那般的清晰,老妇人手上的老茧,磨得自己的脸有些许痒,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只见那老妇人嗔怪道:“风哥,都什么时候了,快些,快些,夫人和小小姐都在外面等着你呢,城守不住了,快些。”
阴凤姬立即反应过来,立刻冲出门去,看着一个个落荒而逃的奴仆们,只见的自己的母亲在主位上,颤抖着死死的握着拳头,一旁的妹妹,拽着母亲的衣袖,自己走过去,抱住母亲摸着如慕的头,安慰着,一家人便往往外赶去,外面的人就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到处踱步着,好不容易挤到了城门处,却早已发现,城门口早已战火纷纷。
阴凤姬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为何阻挡得却只是几个驻军而已,按理来说主力军应该是撤退到此处了啊,几个驻军怎可能抵挡,看着城楼上那熟悉的身影,在哪里挥着剑战斗着,一旁的母亲的腿好似灌了铅一般,如何拉也拉不走,阴凤姬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自己的声音却被淹没在嘈杂声里,随着风飘散而去。
城楼上的那个人逐渐的衣血染尽,向后直直的倒下,耳旁的的声音似乎都开始变得宁静,只有那一句歇斯里的东凤,显得格外震耳,旁边的母亲发了风一样先前面奔去,自己想拦却是怎么也拦不住,自己像是失了重一般向后扯去,自己的身体被禁锢住了。
逐渐看到自己伸出的双手竟是如此的小,忽而想起来,自己当时才六岁,原来自己昨晚父亲劝自己不要去参军,不过是,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当时的记忆刷一下回忆了起来,不过是自己贪玩,早早在外面的山野里玩耍,堪堪才躲过这场屠杀,原来自己依旧是这般懦弱,从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