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稍等,老奴这就去通报太子殿下。”
管家将门半掩着之后就快步离开了,很快,他就回来了,然后将褚鸿泽请了进去。
褚鸿辰正在大厅坐着,茶已经泡好了,他伸手示意褚鸿泽坐下。
“六弟今日前来有何事?”
“皇兄,如意近日正在研制一种新的药材,说是要收集所有稀有药物一同熬制。”褚鸿泽说完,便看见褚鸿辰的脸色一变,于是,他继续说:“也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得知,皇兄的府上有一味稀有药材,于是吵着闹着让我从皇兄这里买一点回去,不知道皇兄愿不愿意忍痛割爱,分一些给我。”
“女人而已,可别宠坏了。”
褚鸿辰喝了一口茶,没有说给也没有说不给。
“现在也就是图一新鲜,该宠着还是得宠着,不然非得把我那王府给掀翻了不可。”
褚鸿辰见褚鸿泽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东西他可不能给他,于是只好假装无奈道:“我这里还真没有什么稀有药材,如意她定是听错了。”
“大概是府里的下人认错了吧,如意一个没提醒,他们就将这味药材给卖给了其他人。他们说去买药材那人是皇兄府上的,看来可能是认错了。”
“不过―”褚鸿泽突然话锋一转,“我现在空手回府,如意非得和我闹上几天不可,不是我不相信皇兄,只不过也可能是那些下人私下里买了药材,没有告知皇兄,这也是有可能的。”
褚鸿辰皱眉,脸色沉了下去,看来他这个弟弟是铁了心要那味药来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也不像是知道那是什么药,那就让他去搜吧。
“行,六弟如此宠爱如意,想必二人是琴瑟和鸣,皇兄甚是羡慕啊。”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那皇兄就退让一步,让人把府上的下人都叫过来让六弟亲自去问问吧。”
褚鸿泽心里大喜,不过表面上依旧是一副纨绔的样子。
大厅里只剩下褚鸿泽和卫风两人,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褚鸿泽起身朝外面走了去。
“卫风,随我来。”
褚鸿泽带着卫风走了一段距离,刚刚卫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一会儿,就是让他去找那人。
“怎么样?”
“就在后院的厨房里。”
褚鸿泽点点头,目标明确的径直走到厨房,推了推门,没有推开,门从里面锁住了,卫风重重的一脚踢开了门。
屋内的那人正在收拾地上的天竺草,见有人进来了,立刻准备跳窗离开,好在卫风更快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带走。”
卫风压着那人出了门,褚鸿泽捡起地上的天竺草,随后也去了大厅。
褚鸿辰看到被压进来的那人,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褚鸿辰还在装傻,极力的撇清自己与这人的关系。
“皇兄有所不知,我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最近得到消息说嫌疑人购买了大批的天竺草,就是这个。”
褚鸿泽将那个袋子扔在地上,褚鸿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卫风路过后院厨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东西,现在特殊时期,有嫌疑的人我们都必须交给大理寺处理。”
褚鸿辰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带走。
“太子殿下救我,太子…”
那人还在做着挣扎,可惜已经得不到任何回应了。
“皇兄,我那边还有事处理,先告辞了。”
褚鸿辰看着褚鸿泽离开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原来是个计谋,他这个弟弟啊,总是这么的老谋深算,还真是小瞧他了。
大理寺内,今日十分热闹,温如意得到消息也赶了过去。
被褚鸿泽从太子府上带出来的那人,现在就跪在大厅中央,褚鸿泽和卫风站在一旁。
对面坐在高位上的是大理寺卿,此时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大堂中央的一行人。
温如意讲了自己在林宅那个案子中的发现,包括自己提出的毒素就和这人买走的天竺草有关,所以他们才特地引进了天竺草,就是想看看谁会来买这样药材。
之后,褚鸿泽又向他提供了证据和证人,温如意在一旁听着,卫风正在向大理寺卿讲述他今天所见到的事情,而另一位证人则是今天卖天竺草给神秘人的药铺伙计,二人天衣无缝的证词让那人哑口无言。
“现在证据确凿,你是招,还是不招?”
神秘人低头趴在地上,如果现在他不打算招了,之后可能会有更大的酷刑等着他,再想想刚刚自己向太子求救的时候,太子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而且到现在还没来救他,既然如此,他也顾不上什么主仆情深了。
“禀大人,这个天竺草的确是我买来的。”说了一半,突然,他话锋一转:“但是,我是受人指使的。”
“哦?那人是谁?”还没等大理寺卿开口,褚鸿泽就问出了口。
“睿王何必问我?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褚鸿泽内心有一丝窃喜,看来今天这个宝是压对了,但是,他表面还是很平静:“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太子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睿王不会真的以为太子殿下想要的是兄弟和睦吧,实不相瞒,太子殿下得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素可以直接致人于死命,而天竺草就是这种毒素制作的重要材料,他想杀圣上。”
话音刚落,就有人跑了近来,进来的那人在大理寺卿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他听后点点头,然后褚鸿辰就出现在了厅内。
刚刚还在信誓旦旦说着褚鸿辰恶行的神秘人这时便变了脸色。
“皇兄来得正好,我们正聊到你。”
褚鸿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后者立刻扭过头不敢看他,当下,褚鸿辰便心中了然,这小子肯定把自己供出去了。
“哦?聊什么了?”
褚鸿辰笑看了他一眼,说:“刚刚啊,有人讲了个笑话,说皇兄想要谋杀父皇。”
褚鸿泽大笑,褚鸿辰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大笑了几声,似乎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这人,就是在挑拨离间,按我说,该杀。”
褚鸿辰眼神锋利的看了地上的那人一眼,然后又看上大理寺卿。
“还请大理寺卿定夺。”
一边是皇家的私密事,一边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明眼人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相信我,睿王,你不是要听真相吗?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那人朝着褚鸿泽爬过去,然后抓住他的衣服,苦苦哀求着。
“皇兄怎么看待天竺草这件事。”
褚鸿泽不动声色的甩开那人抓住他的手,然后走到褚鸿辰身边,一字一句道。
“天竺草?没听说过,至于有什么功效,我就更不懂了。”
褚鸿泽转过身去看地上的那人,很是无奈:“我自是更信皇兄的。”
那人听后,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惊恐的整个人瘫在地上,随后,就有人将他带了出去。
之后会发生什么,虽然没有说,但大家心里都明白了,这个人活不成了!
褚鸿泽向大理寺卿道谢后,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角落里的温如意。
“走了!”
温如意知道他是看到自己了,连忙跟了上去。
“褚鸿泽。”
被叫到的人没有回头,而是放慢了脚步,似乎是在等她跟上来。
温如意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戳穿太子的话,你明明知道就是他…”
褚鸿泽停下脚步,偏过头来看向她。
“王妃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温如意撇撇嘴,对他的讽刺嘲笑表示不满。
褚鸿泽将她的小表情全部收入眼中,继续道:“一个下人和一个太子比,你觉得最后会是谁赢?”
这场官司从一开始就表明了,那人会是褚鸿辰的替死鬼。
他是太子,就算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没有确切的证据,谁有敢多说一句?说多了就是挑拨皇室之间的关系,这是杀头之罪。
“现在这个结果本王也很满意,就算有人代替他受了罚,但是这件事最终还是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到时候,父皇多少对这个太子多少也会有些顾忌。”
褚鸿泽低下头,嘴贴近温如意的耳边,轻声道:“清楚了吗?王妃?”
温如意的耳朵以可见的速度迅速红透了,他刚刚在干什么?
“懂…懂了。”
温如意说完便低着头快步朝前方走过去,就怕身后有人跟着她。
“温如意。”
褚鸿泽突然在她身后喊了一句,温如意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转过身来。
“嗯?”
“走反了,这边!”
褚鸿泽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边,温如意这下不仅耳朵红,脖子、脸都红了。
“我知道的,我刚刚只是去那边看风景。”
温如意低着头从褚鸿泽面前走过,觉得尴尬极了,太尴尬了,太丢人了!
身后还有褚鸿爽朗的笑声,温如意只觉得这笑声刺耳,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此时的太子府,服侍褚鸿辰的丫鬟都不敢靠近他,他现在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脸色难看得厉害,可能是被那件事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