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城墙前的护城河两旁,栽种着两排垂杨柳。
淡淡的清风拂过柳枝,夕阳下的金光将柳树新抽出的嫩芽染成了金红色,分外的惹人注目。
刘政在马夫的提醒下,撩开了马车帘,朝着泰山郡的城墙看去。
墙高二十丈有余,抬头几乎看不清城墙上的守卫模样,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影在走动。
历经风霜的城墙上有些地方是古旧的枯黄色,而有些地方则是新灰色,应该是后来有人翻新过城墙。
刘政眼中流光闪烁。
比泰山郡城墙还要雄伟的城墙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他惊讶的是泰山郡居然有保存如此完整的古城墙,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自上一次青国大乱,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没想到泰山郡的古城墙还能如此雄壮的屹立在青国的土地上。
刘政与此同时想到了汉县的城墙。
那是叫一个破败啊,已经没剩几截了。
说不定还有不懂事的村民搬走几块去建自己的屋子,这就让原本就落魄的汉县城墙更加雪上加霜。
不过最近王翦已经在主持翻修城墙了,毕竟城墙上守卫领地的根基。
而破坏、延误城墙工期的惩罚,刘政也调到了极高的层次,让敢偷石料的人闻而止步。
还有就是刘政的以工代赈政令,极大的缓解了汉县发展滞停的问题,让所有人都动员了起来。
至于那些不肯干活的老赖,刘政直接派人抓起来丢到了兵营里去。
王翦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动起来。
“喂,你们还过不过啊!”
一声嚷嚷声让刘政回过了神。
原来是排队已经轮到他们进城了。
“过过过。”马夫歉笑着回复守门的几位军爷。
“大少爷,我来吧!”刘叔出面,一边将准备起身的刘政按下,一边朝着马车外弹出了头。
刘政也没有在意接下来发生的事。
刘叔在泰山郡活了大半辈子,这里大大小小的人他基本上都认得。
比如守城门的这两位军爷,就认得刘叔,还要低头哈腰的打声招呼。
刘叔以前掌管着刘家的大米生意,算是刘家仅次于刘政父亲的二把手,也算是泰山郡的风云人物之一。
虽然现在已经退位,但毕竟曾经也有过风云事迹,所以受人尊敬也是在所难免的。
刘政决定回家,其实还有一部分主意就是打在了自家的米行上。
刘家的米行生意称霸了全泰山郡,可以说每家每户吃的大米都是刘家卖出去的。
所以近几十年,刘家从小做大,一举成为泰山郡有头有脸的家族之一。
不过因为崛起时间太短,扎根不稳,所以还算不上大势力。
但是刘政现在缺粮啊,而自家又是做粮食生意的,所以主意就自然而然的打到了自己米行上来。
如果把自家米行的存粮吞了,那足够汉县一年的粮食消耗了,这可不是刘政在开玩笑,而且他家就是这么有粮。
“好了,过去吧!”刘叔朝着马夫一招手,马车就驶进了城中。
城门的拱道长约十来米,也就是城墙的厚度是这么多。
如果真的青国内乱,刘政必须第一时间夺取泰山郡的政权。
因为泰山郡易守难攻,城高墙厚。
如果不能乘其不备第一时间拿下,那刘政后续想攻下来,只怕会非常的头疼。
不过真的攻下来做自己的领地,那刘政对后续的南蛮入侵就会信心大涨。
本来泰山郡就偏居一隅,想来南蛮也不会太过关注这个地方。
再加上有刘政等人的镇守,泰山郡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居然到刘府门前了。
若不是刘叔提醒,刘政只怕还在胡思乱想中。
“少爷回来了!”
“大少爷回来了!”
经过丫鬟仆人们的传递,刘政的母亲,刘母很快就知道了刘政回来的消息,当即前来迎接刘政。
刘政望着向他走来的刘母,一阵失神。
这种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刘政浑身僵硬。
“孩子,让你在外面受苦了。”
感受到入怀的软玉温香,刘政如遭雷击。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外头被人欺负了?”
刘母看着刘政不自然的神情,担忧的问道。
“没,没。”
刘政有些结巴的回道。
就这样,刘母拉着刘政一步步往里面走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多数都是刘母在说话。
可能是富一代的原因,所以刘家的人并不多。
刘父,刘母,二娘再加上刘政和刘政的一个弟弟,组成了这个家。
刘政那个小三岁的弟弟可比刘政有出息多了。
去年刚过的郡试,考了泰山郡第一,成了泰山郡的解元。
因为要参加后续的府试,所以去年年底便前往上谷府的上谷书院学习,为今年初春的府试做准备,也就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弟弟,刘政也没怎么在意。
这个弟弟的志向在朝堂之上,也不想争家产,所以和刘政关系一向不错。
就因为如此,刘母和二娘的关系也很好,平日里没少一起去听戏。
对于这么和谐的一家子,曾经是老码农的刘政有些感慨万分。
没有家产纷争,没有后院起火。
这倒是让刘政省了一大波心思。
不然家里的问题就够他吃一壶了。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刘政也不例外,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前世的那个母亲,联合外人造反,也算是让刘政对亲情也是失望至极。
所以刘政这一世才这么抗拒回家。
若不是这次万两黄金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回来的。
因为怕麻烦!
……
晚饭桌前,面带慈笑的刘父只是稍稍询问了一些刘政治理汉县上的进度,对于其他方面的事情一概不提,大概是不想让刘母和二娘知道。
刘政也是乐得如此,所以同样没有主动开口。
直到吃完了饭,刘父才对刘政说了句:吃完饭到书房来。
刘母和二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反而是刘政的心底微微一沉。
刘父应该是知道了汉县发生的那些事,所以才……
刘政一估计,大概是刘叔说出去的。
不过说了也就说了,刘政自有借口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