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钰晚上睡的沉,等她醒来,沐晟风就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迷迷瞪瞪的从床上坐起来穿上衣服,也不知道昨晚他什么回来的。
披上衣服走向客厅,看到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她困倦的眼睛微微瞌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她打算吃完了再躺会再去医院。
*
祁晓还没有拆蒙住眼睛的布条,他只能勉强的感受到阳光透进来的光线,微微有些刺痛感。他能感觉到有一群人围着他,但是那里面没有他所熟悉的声音。
周述冷漠的朝旁边的小护士下午就拆针线巴拉巴拉,旁边的小护士低头写着。
另外的一个护士正在问祁晓的身体情况,有没有异变等问题。祁晓听到问题,都一一说了,再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祁晓连忙喊住其中一个护士。
护士嗯了一声,祁晓疑问:“沈医生今天不在吗?”
周述愣了一下,站在病房门口,眯了眯眼睛,半晌才开口:“她今天休假。”
祁晓难掩的失落,垂在被子底下的手无意识的握住,随即他说:“那我明天再拆线。”
不容置疑的语气。
周述脑瓜子还算精明,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言外之意,诧异的问:“你是想要沈医生替你拆线?”
他也没有隐瞒,点点头。
周述嗤了一声,很轻微,但是还是被祁晓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被蒙住双眼,倔强和紧张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但是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你等着吧。”
周述冷淡的说完后,抬腿离开。
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语气不太好。
同行的护士脸上挂着尴尬,她安慰道:“祁先生,您要是想要让沈医生帮您拆线的话,那这边为您安排明天上午十点可以吗?”
“可以。”祁晓温润的回答。
他长得很俊美,就算脸上蒙着白布,却难掩他自身清冷的气质和他那五官分明的轮廓,薄唇性感,颜色倩丽。
护士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护士怔愣回神,连忙看过去,门外一个矜贵俏丽的女人款款而来,一袭浅色系的长裙衬得她整个人清丽,面庞精致,一头卷发披散在肩头,眼睛又大又圆,又有神,提着花篮。
在看到祁晓还遮住的面庞时,她的目光惊讶的在护士和祁晓的脸上流连,“护士,他怎么还没拆线?”
护士一脸尴尬。
她记得今天是他拆线的日子啊,怎么这会还没拆线?难道她记错了?
护士还没说话,祁晓微微动了动耳朵,疑惑的开口:“阿雪?”
“是我。”欧阳雪将花篮放在旁边的桌上,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疑惑的问道,“祁哥哥,你什么时候拆线呀?”
祁晓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明天上午。”
护士见状,赶紧溜了。
欧阳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发觉他看不到,又说道,“你身体怎么样?这个眼角.膜有没有副作用?”
祁晓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感受,不一会他便说:“很好,谢谢你替我找眼角.膜。”
欧阳雪失笑,“不用谢。你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饿。”祁晓摇摇头,紧接着他问:“我爸妈……没来吗?”
“伯父伯母估计明天才能回国。”欧阳雪替他掖了掖被子,边整理桌子边说道,“明天你拆线的时候他们正好能过来。”
祁晓微微点头。
他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导致眼睛失明,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寻找能契合的眼角.膜,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好在,他们等到了。
祁晓是祁家的独生子,他长得英俊,性格温和,成绩斐然,除了身体孱弱,其他的几乎优秀。
“好。劳烦阿雪了。”
“和我这么见外做什么?祁哥哥,你能重见光明,我们都很高兴。”欧阳雪说,“欧阳袭现在在开会,估计晚点他也会过来。”
祁晓闻言,微笑道:“他要是忙的话就别过来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欧阳雪便去了卫生间。
不大一会,又有人进来,祁晓的耳朵很敏锐,即使只有一根针他也能听到,有脚步声立马能察觉到,此刻这脚步声很轻,带着谨慎小心。
“谁?”
祁晓徒然紧张起来,浑身紧绷,语气冷冽。
那人停下了脚步,却半天没出声,祁晓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摸向旁边的铃。
“是我。”
“阿袭?”
欧阳袭爽朗的笑道,“你还是这么敏锐。”
祁晓松了口气,紧接着他笑着锤了他一拳,“吓我做什么。”
看到他床前的椅子,又看到了桌上的花篮,挑眉,“欧阳雪来了?”
“嗯。阿雪去洗手间了。”祁晓温润的回答。
“就你叫的亲。”欧阳袭白了一眼。
“阿袭,其实阿雪挺好的,你身为她的兄长,应该对她好一些。”
欧阳袭啧啧一声,他刚从公司出来,穿着高定的西装,头发梳到后面,一丝不苟,面庞冷硬,眼尾微挑,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他大咧咧的坐在床前,凑近瞧了瞧。
“别说她了。”欧阳袭说道,“你这眼睛不是今天就拆线吗?”
祁晓顿了顿,有片刻的呆滞,不过一会就恢复了,他浅浅的笑:“我改成明天了。”
欧阳袭紧张起来,“是眼角.膜有问题?”
祁晓摇摇头,“不是。”顿了顿,他转移话题,“你不是在开会吗?”
“开会哪有我的兄弟重要啊你说是不是。”欧阳袭笑着说。
他和祁晓是世交,从小就在一起玩的,小时候他们出去玩,经常带着欧阳雪那个跟屁虫,他们玩什么,欧阳雪就玩什么,有时候欧阳雪比他们还要疯。
因为家里的关系,他们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小时候欧阳袭打架斗殴,都是祁晓在一旁做掩护的。
那时祁晓一直是阳光大哥哥的形象,但是自从三年前因为那场事故,他失明了,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们知道,他的心其实封闭了,内心极度的不安和恐惧。
这三年里,他和欧阳雪一直在寻找适合他的眼角.膜,最后终于被她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