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到宫玄月不宜在这里安置太久,且雪华等人此次下山又另有意图,双方第二天便依依告别,雪华哭得稀里糊涂地抱着无奈苦笑的浅江不肯撒手,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常翌那小子却还在那里迟疑,一脸哀怨地看着缠着宫千竹满心欢喜的秉烛,一颗玻璃心碎了一地。
宫千竹被他哀怨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连忙将秉烛往他那边推了推,“秉烛,常翌师兄这些天很担心你,你怎么也该跟人家说声谢谢吧?”
“我不要……”秉烛撅着嘴巴满脸不乐意地望着她,见她嗔怪的眼神声音立马就软了下去,不情不愿地挪到常翌身边去了。
“那啥,谢谢你了啊。”秉烛走到常翌面前,也不看着人家,盯着脚尖十分没诚意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句。
常翌却是满脸的甘之若鹜,连忙摆手傻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
宫千竹看着这对冤家哭笑不得,忽然,手中被人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低头一看,竟是九歌通讯用的玄武镜,耳边冷遗修刻意放低的声音响起。
“我会帮你向五药仙问问这种情况,一有消息就用玄武镜立即通知你。”
宫千竹捏紧了手中精致的倒梨形镜子,抬眼看着冷遗修,朝他微微一笑,惊为天人。
司马长渊在远处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俩半晌,转身进房去抱宫玄月了。
告别众人后,秉烛乘着四人在云间飞快穿梭前行,宫千竹坐在秉烛背上,腿上枕着宫玄月的头,司马长渊和浅江一左一右站在两边鸟翼上,宫千竹伸手抚过宫玄月安静的睡颜,抬头看向司马长渊,“长渊,等到把姐姐安置好以后,我想回一趟九歌。”
司马长渊闻言便皱起眉,“回去做什么?”
宫千竹顿了顿,“我想回去看看师父,而且,我听说今年的九歌下雪了,应该会很漂亮吧?”
司马长渊看着她,似乎想开口对她说什么,却终究是放弃了,淡淡道:“随便你。”
看着宫千竹洋溢着满脸的笑意,他忍不住心疼了下,待到她和墨子离再次相见的时候,怕已经是形同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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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千竹就这样在点苍山留下了,听执扇夫人的话将姐姐放在某座灵峰半腰处所有的万年冰洞里,由于冰洞里阴寒之气过重,所以宫千竹常常要四处去采摘仙草炼化成丹药给姐姐服下,以保持她体内外温差的平衡,不至于被冻成冰人。
她没想到点苍山上有这么多的仙草灵花,尤其是她无意间发现的那片瀑布旁边,更是美如仙境,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蝴蝶到处嬉戏,她这才想起来,曾经长渊在比月湖旁放出来的蝴蝶,原来就是这里的啊,怪不得那么好看呢。
发现了这片美景,宫千竹几乎每隔几天便会溜来这里练功,虽然离开了九歌,但学过的东西还是不能忘的。她常常在这里练功练着练着便睡着了,隐约中似乎能感觉到一抹干净的青色走近将她抱起,带了回去。
至于浅江,他在那天将她送达点苍山后便告辞离开了,毕竟点苍山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入的地方,他便只交代了有事就用传音螺召唤,他会随时赶到。宫千竹虽没什么要紧事找他,但还是会通过传音螺告诉他每日的生活,还有姐姐的状况。
那天宫千竹正捧着传音螺和浅江天南地北侃大川,司马长渊便走了过来,给她一张符纸,让她去五音谷底的山洞里采撷火菇,用以给宫玄月炼药,宫千竹应了声,接过那张符纸便出了门去。
“这样好吗?”宫千竹刚一离开,执扇夫人便出现在他身后,“也许会惹祸的。”
“她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司马长渊答道,望天而叹,“而且执扇,想必你也知道吧,玄月体内的尸毒已经扩散到五脏六腑,渗入每一处骨髓中,只能靠着冰洞的阴寒之气和她体内本身的强大修为勉强吊命,任何的药物治疗或是法力压制都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让她醒过来,我们只能赌一把。”
“可是主上,您所说的唯一能救宫玄月的神器,到底是什么?”
司马长渊抬起意味不明的眼,淡淡道:“九璃盏。”
(镜花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