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管闲事!”
那人其实也不比辛安冬好到哪,也是力气差不多用竭,后面那**穷追不舍,要不是他老子早跑了,黑疤男恨极了辛安冬,见这会两人跑进了胡同巷子,周围又没人,突生恶胆,操起一旁不知谁家丢弃在一旁的钢棍向辛安冬挥去。
裹夹着厉风而来的钢棍在堪堪打到辛安冬鼻梁前一秒,辛安冬反应很快,他身体后仰,快速避开后,顺势狠狠一脚踹向黑疤男。
黑疤男腹部被踹得‘斯’了一声,他如同豺狼一般凶狠的眼睛泛着凶光,朝地上啐了一口,阴沉沉,“小子你有种,喜欢多管闲事是吧,也不打听打听你疤爷的名号,今天不把你这条小命玩完,我黑疤的名字倒过来写!”
他将抢来的黑皮包塞进夹克衫里,然后阴笑着一边挥舞钢棍一边朝辛安冬走去。
辛安冬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一下脚踝,他体力不行,比跑的肯定追不上这人,但要论揍人,上辈子有段时间喜欢上跆拳道,教练还夸过他手脚灵活,比起黑疤一看就是蛮力不动脑子的,辛安冬自认有几分胜算。
“啊!”黑疤嘶吼着冲上来,钢棍在他手上挥得虎虎生风。
……
岳鹏飞气喘吁吁的赶到胡同口,听到里面棍棒重击的声音,吓得脸都白了,他冲进胡同不管不顾先大喊一声,“住手!”
他想的是,那个帮他追小偷的少年可不能因为他出事,一看就是半大小子,棍棒敲在身上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放开那个孩子,我已经叫人找警察,你跑不掉了!”
恩?
岳鹏飞刚才太激动没看清,这会是怎么回事?
只见眼前,一个少年把黑瘦男人反手用塑料皮全身绑住,他抬起头来,左脸还带着一块青,书包被扔在地上,衣服像是在地上滚过一圈,蹭了很多灰。
辛安冬见到终于赶到的岳鹏飞,舒了口气,他把身上的灰尘拍掉,然后将书包重新背在身上,又拉开黑疤男身上的夹克衫,从里面取出一个黑皮包。
岳鹏飞眼睛发亮,盯着那个黑皮包呼吸急促,然后眼眶就红了,含着欣喜激动,泪水不停的往下落。
本来还想试探一番的辛安冬懵住,“大叔你先别哭,这个皮包要真是你的,我一定还给你。”
“是我的皮包,里面有我跟亲戚借的三百块钱,还有一个木梳子,医院的证明,我家大门的要是,上面扣着红绳,还有我儿…儿子的照片。”男人急急忙忙擦干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断断续续的说。
辛安冬打开皮包稍微看了下,果真是那几样东西,他立刻将皮包给男人,不好意思道,“大叔您见谅,我也是怕错过真的失主,既然是您的,那皮包给你,刚才您说了警察会来,那我就先走了,那个被我绑着的人就是偷你钱包的小偷,您等会一定要把他交给警察。”
说完,辛安冬就准备离开,他摸着左脸不敢碰,感觉丝丝的疼,应该是青了,而且他刚才用力猛了点,这会全身酸疼,也有些疲惫虚弱。有些可惜不能再逛了,他决定先回宾馆用热毛巾敷一下。
“哎小伙子你等等!”如获至宝的捧着皮包的岳鹏飞一转眼见他要走,赶忙喊住他。
辛安冬回头,疑惑的看他。
岳鹏飞舔了舔唇,眼眶又红了,声音微微颤抖,“不瞒你说,这次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我这包里的钱都是救命用的,我老母亲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等着开刀,这三百块钱是跟亲戚打条子借来的,要是被我这么丢了,我老母亲的命保不住,我也没脸见我妹妹!”
他看向辛安冬的目光里充满劫后余生的感恩,谈及老母亲的时候闪过悔恨和愧疚。
如果不是这个小伙子,今天丢了钱,岳鹏飞觉得他即便以死谢罪也没有脸面面对地下的老父亲。
辛安冬脸色一正,“那叔你赶快去医院啊,我真不用谢,换谁遇到今天这情况都会帮忙。”
眼前的中年男人穿着落魄,领带打的很歪,黑皮鞋上全是泥土、灰,头发也没有好好打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胡子拉碴。
因为挂心母亲没时间打理仪容,是个孝子,辛安冬对大叔的印象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岳鹏飞心想这少年做好事不求回报,心地可真好,见他脸上青紫一块,他提议,“这样,你脸上伤得不轻,跟我一块去医院看看吧?”
“斯,”辛安冬轻碰了一下左脸,指尖刚触碰到就感觉脸颊像针扎一样,他吸了口气,“还真有点疼。”
岳鹏飞轻笑,“走吧,我妹妹就是市医院的护士,我让她给你上点药水,实在不行得好好检查。”
这时,几个警察也来了,见小偷被塑料皮五花大绑的捆在地上还有些惊讶,岳鹏飞连忙走上前跟他们交涉一番,提到小偷是被眼前的少年捉住的时候,那些警察还狠狠夸了辛安冬一通。
辛安冬不想出风头,婉拒了对方要给他发奖励好意,岳鹏飞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在几位警官可惜的目光下带着辛安冬离开了。
路上,岳鹏飞迟疑了半会,没忍住,问辛安冬,“小伙子,你真不记得我了?”
啥意思?
“叔,我们以前见过?”辛安冬纳闷。
他不记得有跟眼前这位大叔以前有过交集啊?
岳鹏飞想到如今自个的形象,苦笑了一下,提醒他,“东升菜场,你在那卖香肠,我骑着自行车去的,最后五挂全被我包圆了,想起来了没?”
辛安冬凝神思索,仔细端详大叔的面孔,突然福灵心至。
“是你啊叔,你儿子特别喜欢吃我家的香肠对吧,”说着,他皱了下眉,“叔你好像瘦了很多。”
其实眼前的大叔以前相貌端正穿着黑西装夹着皮包跟现在的落魄形象简直大差地别,要是他不提,辛安冬根本不可能想起来。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大叔满脸愁苦,令人心酸。
听到辛安冬提到儿子,岳鹏飞眼里闪过讽刺,他苦笑着摇头,“人生有些事说不准,我哪能想到我会落魄成今天这样,都怪我识人不清,连累老母亲,我不孝啊!”
辛安冬跟岳鹏飞也不熟,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两人互通了姓名,岳叔又夸了几句辛安冬家的香肠好吃,但他心事重重,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多谈。
“你站在这等会,我去找我妹妹。”
进了医院后,岳叔让辛安冬站着等他。
一天来两次医院,先是宗哥再是他自己,辛安冬觉得今天的运气差到爆。
岳叔动作很快,一会功夫就来了,他急急忙忙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女人。
走到他面前,岳鹏飞对辛安冬温声道,“冬子啊,这是我妹妹,我要先去交医药费,你跟她走,她带你去上药,”说着,他转头面向女人,气势有些不足,拜托的说,“花花,我刚才差点被偷了钱,是这位小伙子帮的忙,你帮哥给他好好检查一下,医药费我出。”
女护士看也不看岳鹏飞,声音冷淡,“知道了,你快去给妈交钱吧。”
岳鹏飞见妹妹应承下来,松了口气,看向辛安冬征求他的意见。
辛安冬收回惊讶的目光,他当然不会耽误岳叔的正事,点头道,“叔你放心吧,我跟姐姐走。”
岳鹏飞舒了口气,然后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岳如华带着辛安冬先挂号,然后带他去检查,辛安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正好被发现,她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怎么,刚见过面就不认得我了?”
辛安冬轻笑,“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姐姐是岳叔的妹妹,太巧了。”
没错,世界很大也很小,原来眼前的如华姐正是刚才给宗哥擦药的女护士,她竟然是岳叔的妹妹,两人一个苍老落魄一个年轻清秀,不仔细看,察觉不到两人眉眼的相似处。
“我比他小十三岁,谁都说我俩不像兄妹,他也不配我喊他哥。”岳如华轻嘲的说。
辛安冬的脸没伤到骨头,岳如华给上了红药水之后就完事了。值班室里没人,岳如华从抽屉里找到一块奶糖给他,或许是心里太过压抑,也或许是辛安冬是岳鹏飞的恩人,岳如华忍不住将岳鹏飞的事告诉他。
她声音平淡,但却少不得含着怨恨,辛安冬听得出来,岳如华对岳叔做的事失望透顶,但归根究底,爱之深责之切,她对兄长还是有感情的。
如华姐清秀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我家就我哥一个儿子,我是父母四十多岁生的老来子,小时候我哥特别疼我,把我当女儿一样,那时候多幸福啊,”她顿了下,“可是好景不长,岳鹏飞交了女朋友就变了,一个土村姑,长得很漂亮,岳鹏飞把她当眼珠子疼,人家看不上他就买东西帮她找工作,我妈极力反对,他就以死相逼,最后他如意了,把潘燕娶回家,潘燕六个月后早安,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切!”
听到这,辛安冬感觉要不好,如华姐那声嘲讽太明显,而且六个月?那么小的孩子能活下来吗?确定不是头顶绿草?
岳叔也太单蠢了。
果然,如华姐嘴角挂上一抹诡异的嘲笑,“你大概想不到那是怎样的情景,上个月岳鹏飞出差,回到家撞见她视若珍宝的女人就在他的床上跟一个不认识的野男人苟合!”
辛安冬:我擦,果然好大一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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