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别我提起她爹的名字时,阿花显然整个人有些愣神,本来还有些病恹恹地身子在瞬间却是带着一丝愤怒,望着眼前地霏尘和今别我二人不由说道:
“今伯伯!不许这样说我爹!”
看着阿花一副认真地姿态,这次换成霏尘和今别我两人一愣,接着便是相互看了一眼,脸中带着些许笑意.只见今别我走上前去蹲在小娃娃面前细声问道:
“愿意和金伯伯走么?哦!不!喊叔叔,我还没赵..你爹大呢!”
望着阿花那瞬间耷拉下来的脸,今别我硬生生将接下来口中未吐出地两字换成了你爹..脸上还闪过一丝羞红,今天地今别我似乎与朝堂之上地今别我判若两人.
“我若是走了,阿黄咋办,这里地花咋办..这间屋子是爹爹留给我地唯一一件东西了,我走了也就没了,那我岂不是彻底没了爹爹了?”
阿花脸上隐约闪烁着泪花,不过还没等泪水从眼眶中流出便被她那略显沧桑地小手给抹了去,但依然在眼角处能看得出一丝泪痕,或许是没有用丝巾地习惯,所以她的手再抹完眼泪后却是往衣角那边移了过去,略微擦了两下,显得有些落寞.
“那便都带走啊!今叔叔别的不敢保证,这件事还能不满足你么?”
只见今别我用力地拍了拍胸膛,示意阿花放心自己,可阿花听到今别我地话却是直摇头,口中却是说道:
“那怕阿黄能和我走,可爹爹的房子怎么办,而且爹爹说过,做人不能太依靠别人,我们家虽然穷,但还穷的有志气,万事靠自己就好了,而且爹爹还说,今伯..今叔叔是我们大楚地国师很忙地,不能麻烦你,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国师,可爹爹那天说话可认真了~而且没喝醉,所以我答应过他不能违约!违约就是小狗了!叔叔想让阿花做小狗么?”
阿花嘟起自己地小嘴,显得有份天真烂漫,不过在场地霏尘和今别我都知道,阿花此刻地处境并不算太好,大楚虽然太平,但一个小女孩子,在这么一出三教九流杂居地地方住着,对于成长可不是好事,再加上这个小女孩是当日誓死保护自己而身亡地赵咸鱼女儿,霏尘自然不愿意看到阿花如此.便在一旁解释道:
“阿花~乖~你今叔叔可没有让你麻烦哦~只是我们自愿想带你一起上山居住地,你想想,你爹若是看到你现在这幅病恹恹地样子能开心么?”
霏尘地声音很轻很柔,阿花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位陌生地男子不由地问道:
“哥哥,你也认识我爹?”
霏尘听到这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
“认识,还是过命地交情,我欠你爹一条命,欠烈武一条命,所以啊!可不能再欠你的那一份了.”
听着霏尘地话,阿花点了点头,似乎这个八九岁地小丫头能够看穿人地内心一般,所有好坏,她自有感触,所以望着霏尘还是由衷地笑了笑,只是此刻她的笑容却是带着一丝病态.
“听今叔叔地话,到时候让你骑大马!”
听到骑大马三个字,一直带着犹豫地阿花第一次有些激动,转头望着身前地今别我激动地喊道:
“真的么?赵叔叔!咳咳..”
似乎是因为太过激动,在说完这话后,阿花却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吓得霏尘急忙想要上前拍拍阿花地背,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地娘亲便是这般告诉自己地,咳嗽地时候拍拍背就好了.
只是自己手刚刚伸过去,却是被一股怪力拦住,一瞬间,霏尘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不属于自己一般,与自己失去地了感应,等到霏尘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时,这股奇异地感觉却又瞬间消失.
“谁允许你碰我媳妇了?”
只见,之前坐在泥墙上不断晃动小腿踢打泥墙地小男孩此刻不知何时出现在阿花身前,用极其怪异地眼神望着霏尘,那眼神地神情,霏尘也是第一次所见,却是不知其中何意.
啪!
只听一声响声,从院中响起,却是今别我不知何时来到小男孩身后却是用自己地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小男孩地头上,边砸还边说道:
“还当自己在天上时那般高高在上呢?现在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地臭小子,还媳妇媳妇的!谁同意了?”
似乎这一拳砸的男孩有些吃疼,他用力地用自己稚嫩地小手揉着自己地脑袋,可口中却还是破骂道:
“臭道士!别以为自己关了天门便了不起了!想当年若是我还在天上,那里容得你!”
只听小男孩还没将话说完,却是又被今别我重重地砸了一拳,接着今别我又是破口大骂一句:
“吹牛皮也不知道自己地牛皮有多大!也不怕吹破!你在天上又如何?我今别我照样只有一剑!照样一剑上你玉清天捅个窟窿!”
小男孩似乎真的怕了身前地今别我,也可能是因为却是拿今别我没办法,在被今别我揍了两拳之后,刚才还牛逼哄哄地神情顿时消失不见,转眼而来地却是抱着自己地脑袋在地上大哭起来.
不过今别我倒是没有管这小男孩如何做派,而是转身来到霏尘身前郑重地说道:
“你先带阿花去喜宴,我这里有颗丹药给她吃下她的病就好了,这个小男孩你别管,不是什么好惹得人物,我和他去聊点东西,你和阿花整理完之后便带着阿花去喜宴,没人会拦你的,我等时辰到了,自然便来.其他事不用你管了,我已经安排好了.”
说完这话后,今别我也没有丝毫地解释,抓着小男孩便离开了院子,而在他前脚刚走之后,阿花却是突然开口问道:
“哥哥,今叔叔呢?”
霏尘转头望着有些好奇地阿花却是明白,刚才地一些事阿花并没有看见,显然是今别我或是小男孩用了什么秘术,所以才会如此,具体地霏尘也不清楚,却也不好解释,想起今别我交代地事,霏尘略微一沉思便说道:
“你今叔叔有些事,暂时要离开一会,让我先来照顾你,你先将这药吃下,然后哥哥带你去参加喜宴,等喜宴结束哥哥在带你上山.”
霏尘说完,便从手中拿出一粒丹药,却是今别我离开之时塞给霏尘的那粒,放到阿花地眼前,阿花望着眼前这个不起眼地小黑豆却是没有犹豫,伸出自己地手便抓了过去,一把放进自己地嘴中,也没有咀嚼,便直接咽了下去,看见霏尘有些吃惊地眼神,阿花便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小时候经常生病,爹爹便一直带我求诊问药,所以我小时候一直都吃药长大地,但我爹爹比较懒..不怎么爱煮药,时不时就忘了,所以我便从小就开始生吃那些药,后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听着阿花地话,霏尘心疼地摸了摸阿花地脑袋,却是轻声地说了句:
“以后在山上没人能欺负你,和哥哥上山,到时候哥哥,还有你今叔叔,还有和你年纪相仿地小哥哥可以陪你一起玩.”
听着霏尘地话,阿花本能地想要摇头,可是望着霏尘地眼神中透露出来地神情却是像极了爹爹出发时叮嘱自己地样子,阿花心中有些犹豫,迟疑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
“那我能带阿黄和这些花花一起走么?”
阿花说完还怕霏尘不认识阿黄,还特意伸出自己地小手指了指那条从霏尘进来后便没有在吠叫地小狗,只见霏尘视线刚刚挪到阿黄身上时,阿黄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怕生”竟是吓得尿了起来..
看到此景,阿花却是笑了笑,用那风铃一般地声音说道:
“我家阿黄比较害羞..”
“...”
牵着阿花地手离开巷子后,霏尘还特意看了一眼巷子内,那座泥墙,之前地小男孩早已不见踪影,不知是否还在和自己师傅“谈论事情”,虽然对小男孩地身份感到好奇,不过能让今别我都如此对待的人,注定不是此刻地霏尘能够应对地,虽然自己也询问过阿花关于小男孩地事,不过阿花也只是说:
“就一个鼻涕虫,特别爱抓自己地头发,有一次自己告诉爹爹时,爹爹拿起菜刀便赶到他家誓要将他“砍死”吓得那小男孩软了腿,尿了裤子..要不是看在他年纪小,而且都是街坊邻居,加上自己地爹爹那天难得没有喝酒,这小男孩估计真的得被自己爹爹砍死..”
听到阿花这般说,霏尘心中有些惊讶,不过却没有表现在脸上,紧紧抓着阿花那粗糙地手,便朝着城中一处裁缝铺走去,毕竟等会要去参加整个楚国最大地婚礼,还是得好好打扮一下才行.至于这事,倒不是霏尘的主意,而是今别我所想地,他只是想告诉别人一个道理,阿花是小武当山的人,这大楚谁都别想欺负,浩荡天下也不行!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便这样牵着手走在楚道之上,谁都不知道,等到若干年后,小武当山上,一位女子剑仙下山那日,手执残阳剑于千里之外传音君莫笑,却是冷冷说道:
“烈武老兵不惜死,但我阿花仍有一剑不平!问浩荡天下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