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刺客(1 / 1)

<>闯进来的是三个黑衣蒙面刺客,三人举剑便朝着最前方的皇帝直直刺去。

殿内已是乱成一片,都四处寻着庇护场所。口中还尖声叫喊着“有刺客”。

皎月楼本是在深宫中的位置,照理来讲刺客之流是不易闯入此处的。大抵还是带着大国帝王的自信,因此此次宴会娄凛并未布置多少守卫。且守卫均是在皎月楼的院墙外,便难以及时赶到。

殿内倒是三皇子娄衡和二皇子娄琬最先反应过来。二人在刺客行进时,便提起手边的佩剑,迅速起身拦下。

瞬间尖锐的刀剑碰撞声回响不绝,寒光摄人。

莫殊海一行会武之人便护着妇孺,以避她们受伤。

皇帝娄凛则在胡元修的掩护下带着娄满躲入身后的照壁之后。几位平日里稍机灵点的宫人则迅速出了大殿,去寻求援助。

想来这刺客应是训练有素的死侍。娄衡本就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但娄琬虽武艺不差,却是有些吃力。

娄衡趁其中一人袭向娄琬的空隙,重剑狠狠挥去。那人脸颊甚至能感觉到刀刃擦过时带起的气流,视线一横,被拦腰斩断。只见其上半身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才没了动静。血腥的气味刹那充斥着整个大殿,殿内尤是女眷尖叫更是不绝。

剩下二人见同伴的惨状,似是被彻底激怒,一招一剑直取人要害。

娄琬本就是勉强硬撑,此时刺客刺来,抬剑一档,只听嗡鸣一声虎口被震得发麻,佩剑便掉到地上。

娄琬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娄衡却及时出手,一剑封喉,结果了那刺客的性命。

却见娄衡身后另一名刺客砍来,娄琬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什么,便用力推开娄衡,转身为其挡了一剑。这一剑从右肩直拉到腰间,鲜血瞬间浸透娄琬的衣衫,直直倒下。娄衡怒地一脚踹去,那人飞出四五米,闷声巨响,轰然落地。想已是重伤昏迷。

本躲在一旁的皇贵妃连忙扑上来护住娄琬,看着娄琬满背是血、脸色苍白的模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对着一旁的人时候喊道:“传太医啊!都愣着干嘛?还不传太医!”

见殿门口才姗姗来迟的护卫们,娄衡紧皱双眉,指着其中二人,厉色严声道:“你们二人将这昏迷的刺客压往慎刑司。其余人将殿内收拾干净。”想来,场面还是太过血腥了。

唐律则从殿中较为隐秘的一处走到皇贵妃身旁,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太医应是很快便到了,姑姑放心,兄长定会没事的。”

贵妃急出了眼泪,眼里全然是一位母亲对受伤的儿子的担忧,已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是频频点头。

唐律将目光移到虚弱的娄琬身上,碰上娄衡的目光。二人对视,其中的深意,大概只有彼此才懂。

“启禀三皇子,那刺客…”片刻,一护卫快步进殿,在娄衡面前停下行礼,“那刺客在被送到慎刑司的途中,服毒自尽了。”

娄衡眉间锁得更是紧:“如此快速毙命的毒(he)药(xie),可是不常见。”

“属下亦是如此想,刺客口中的毒(he)药(xie)已送去慎刑司,想来不久便会有结果。”

“可还有别的发现?”娄衡点点头,又问道。

只听护卫恭敬答道:“那几名刺客,均是女子。”声音中亦是带着些难以置信。

“启禀三皇子,十一皇子押着一女子进来了。”上来一守卫,话音刚落,便听见娄止的声音。

“三哥!”娄止手中正拖着一婢子衣着的女子,动作没有丝毫怜香惜玉。那女子已是昏迷,嘴角还挂着血痕,甚是狼狈。随后走到娄衡面前,将女子甩在地上。

“清明,这是何人?”娄衡自是猜到这人并不简单。

娄止皱着眉,扫视了殿内,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随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唐律身上,见他并无任何不妥,且还安慰着贵妃,娄止眉头才稍趋于平和。

娄止看着娄衡,倒是敛去了平时的随意不羁,神色认真:“我本是在御花园里闲逛,想着打发时间。却见这婢女拿着个大包袱,行为鬼鬼祟祟,甚是可疑。”娄止指着地上的女子,“准备上前询问,却没想到她见着我便跑。”

“如此,此人便是真有问题。”娄衡严肃,想着什么,“那她如何又成了这副模样。”

娄止却是一声冷笑:“我与她交手,此人武艺并不低。抓住她亦是废了好大功夫。见逃跑无门,她便想着服毒自尽。我便只好打掉她那藏毒的牙了。”娄衡又扔出一个包袱,“打开她那包袱,里面是一套夜黑色行衣。想着,多半是刺客。”

“你理应送她去慎刑司。”娄衡便知道这女子极有可能与先前那三人是一伙的。

“本是这么打算,却在半路遇见了一行护卫,说是这里出了刺客。”娄止又一眼扫过殿内的人,见他们均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又道:“这女子的衣着服饰并不是宫人的打扮,那便只可能是随着某位赴宴的大臣一同前来的。便想带过来,让大家认一认。”娄止眼神凌厉透着怒气,语气倒是出人意料的冷静。

娄衡见娄止是少见地沉着冷静,欣慰地点点头。

转头却见娄凛携着娄满从屏风后走出。

娄凛一脸冷漠,眼神狠戾,似是愤怒,又似是对刺客的嘲讽。随后看着眼前自己受伤的二子娄衡,眸光微闪,怒喝:“太医怎么还不到?”

“启禀陛下,贵妃娘娘已派人去请了,想是马上就到了。”贵妃的贴身婢女烟芷连忙俯身答道,脸上亦是显得有些担忧。

一旁娄满自是未缓过神来,却未思考什么,迈着腿便急急冲到莫殊海面前,说着关心的话语,脸上满是担心与焦急。莫殊海见娄满如此样子,平日漠然地脸上稍稍有些许柔和:“公主无须担心,属下无事。”

娄凛倒是没心思在意娄满的行径,走到娄衡与娄止面前,声音带着威严:“刺客呢?”

“启禀父皇,三名刺客均已伏法。十一在御花园擒住一女子,极有可能是殿中刺客一伙的。”娄衡又向娄凛解释一番。

娄凛则是看向娄止,微微点头:“十一,你这次做得很好。”随后看着地上半昏半醒的女子,提高声音,对着整个大殿的人怒道:“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看!这是谁带来的婢女?”

半晌,一阵音调稍尖的女生从右侧传来,来自一个妙龄少女,原是冠成候家的小郡主叶长歌。

“我认得那衣裳,殷丞相府上些个婢女就是这样穿的。”说完,还得意地朝着殷丞相身旁的殷如意看去,还想说着什么,却被其父亲冠成候叶云朔阻止。殷如意是殷相的嫡长孙女,娇宠惯了,自是看不起同龄的其他府中的千金。二人从小便瞧对方不顺眼。

娄凛则看向殷相,殷相则是连忙下跪,姿态虽看着恳切,却不难听出声音里的理直气壮,指着那:“启禀陛下,这女子身上确实为殷府婢女的衣物。可是,老臣从未见过此女子。请陛下明鉴。”

“是吗?”娄凛意味深长地看着殷相。

皇后随后急忙跪下,语气倒是委屈却又不失皇后的端庄:“陛下,殷相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呢?陛下,你要相信臣妾以及殷相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皇后言重了,朕自是不会怀疑国丈的耿耿忠心。”娄凛眼底尽是他人看不明白的情绪,“朕只是想提醒国丈,要留意府上的安宁。毕竟,进了这戒备森严宫中的刺客,可是穿着丞相府的衣裳。”

这话殷相和皇后,乃至在座许多人都听得明白。

表面上,这皇帝陛下是在提醒殷相注意府上的安全。实则,是在告诫殷相,无论这刺客是否与殷家有关,今后最好都不要打着这方面的主意。

“老三,这刺客的审讯便交与你了。”娄凛对着娄衡道,随后又看着一旁的老太监总管胡元修,“回庆德宫,朕乏了。”

娄衡稳声:“是。”

便在一行护卫的护送中出了皎月楼。

此时太医院的太医终是到了,连忙上前查看娄琬的伤势。娄衡派人将地上的女子押往慎刑司,便亦是在一旁看着太医诊断。

说到底,不论是否有目的,娄琬终是替自己挡了一刀。

太医来了,唐律自是让开身来。见娄止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己,便缓缓走到娄止跟前,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安抚:“我无事。”

“谨之无事便好。”娄止倒是笑不出来,但内心悬着的石头已是落下。

今日倒是唐律第一次见娄止如此模样,也是第一次认识到真正的娄止是如何样子。

众人眼中不收礼教、顽劣不堪的十一皇子,却能遇事不慌,沉着稳静,亦还能条理清晰地分析。娄止绝不是池中之物,将来,还有着更宽广的世界等着他。

看着娄止依旧蹙眉,唐律想着便出言调侃:“见那女刺客的模样,你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敢破坏我妹妹的生辰宴会,自是不能就这么放过。”

唐律揉了揉娄止发顶:“清明倒是个好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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