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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手臂微一用力,贾代善将怀着的九五之尊往肩膀上一放,改为扛。章节更新最快
“贾……代……善!”司徒嘉迎着呼啸而过的风,非但脸被刮得生疼,呼吸也不顺起来,最为重要的是半个身体悬空,让他心生恐慌,一时间除却伸手紧紧抓住贾代善背上的铠甲,早已无其他念头。
贾代善眉头一拧,寻一枝桠,调整呼吸,边怒:”别给我抓了,扛着省时省力。”
司徒嘉:“…………”
一想到如今生死未知的穆安,司徒嘉咬咬牙,努力的调整呼吸,调整思维,告诫自己不要怕,虽然上半、身悬空,但好歹老贾是把他拦腰扛着,很符合扛麻袋的技巧,而且他们都是男人,抱着的姿势也是够别扭的。
背后没了龙爪手,贾代善听声辨位,几息间又越过层层叠嶂的山林,疾行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
司徒嘉旋即头撞铠甲,吐了。
背后的酸涩味道渐渐散开,贾代善也毫不在意,将司徒嘉放在地上之后,立马道一句:“赦儿和小安他们没事。”
司徒嘉顾不得龙威受损,抬腿想往前走。
“安儿说他想你以他为傲。”
司徒嘉脚步一僵,扭头看贾代善。
“孩子们的事情,你加入其中,便成了国事。”贾代善边回边抬手打了个手势,示意田昊带人全部撤退。
好不容易跟上贾代善步伐的田昊见状,眼睛带着怨色看着不远处听贾代善复述话语的皇帝,忍不住磨牙。师父的怀抱除了贾赦这个败家崽子蹭过,连他都没有呢!
都怪贾赦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
被怨念的贾赦顿时朝天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眼角余光看着露出担忧之色的穆安,抑郁的锤自己胸口:“老子当年怎么就掳了你当小弟?”
此话一出,牛继宗和侯孝康略心虚别开视线。
他们是表兄弟,又年龄相仿,交情从摇篮里开始。等五岁,被家中长辈带出去玩,分别认识了漂亮好漂亮真得好漂亮的小弟弟,然后某场宴会三人相遇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人的友情很牢固,外加一个总觉不虞。谁待谁更好一些,成了他们日常争执点。
于是,贾赦为了不使他们表兄弟情谊被毁,自己拐了个小伙伴。
至此,他们四人成固定的玩伴。
即使,他们长大后渐渐知晓安乐侯是个傻子,是晟平帝捧在手心里的外甥,也没想着从他这里获利,只是把人当做了友情的调解剂。
穆安抹眼泪:“那我也不要认你当哥了!反正你们都不喜欢我了,嫌我傻。”
话音一落,周遭围观的纨绔们身形一僵,顾不得自己气喘如牛,惊魂未定,纷纷上前,绞尽脑汁夸穆安聪慧。
世人都知安乐侯是个傻子,只有五六岁幼童的智力。但他皇帝舅舅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谁敢多嘴一句说人傻?
“安乐侯,你可聪明了,就先前,那蛇汤被那些输不起的斥候加了蘑菇,还是你认出来有毒,让我们别喝的。”
“对啊,在吃食方面谁比得上你?”
“…………”
“你们都个我滚!”贾赦听着不要钱的赞美,对着众人怒喝一声,而后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骂:“你不傻,傻的是我,老子想也没想就跳水了,豁出命了,还不许我说你一句?知道你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去他娘的夺旗,我爹就算嫌弃我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他抱着他的剑,他的兵,一辈子守边关得了。你……你从这么点大……”
贾赦伸手比划,眼泪猝不及防的就滚落:“就胖乎乎的,我从一块桂花糕开始把你带大,容易吗?安小胖,我想赢,可是我更受不了兄弟为我受伤。”
怕人不懂,贾赦继续道:“说句简单的,我跟我爹满打满算一年见不了十次面,就算守孝的日子里,也是逢十一次,可是你呢,我三天两头就带着你玩,虽然有些不务正业,可是哥把自己会的一切都教你了。”
“赦哥。”穆安直接伸手抱住贾赦大哭。
“命比输赢更重要,懂不懂?”贾赦揉揉人湿漉漉的头发:“就算在战场,也没有常胜将军啊!我们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就好,皇帝叔叔会以你为傲的,我爹你贾叔也会以我为傲的,因为起码我们为此战斗过奋斗过,没有一开始就放弃!”
穆安似懂非懂,抽噎着:“赦哥,感觉你怎么一下子好厉害的样子。”
“因为这话是我祖父说的,哈哈哈哈!”贾赦大笑,拉开穆安,掐着人脸,得意洋洋:“所以你赦哥我不会水,可一下子也能逼出狗刨绝技!”
在场所有人心中皆是一颤,以至于多年后回想今日,依旧觉得惊艳。贾赦如今浑身湿漉漉,顶着一头不知名的杂草,精致的面庞非但苍白,还有几道刮痕,明显可见丝丝的血迹,完完全全的落汤鸡一个。可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却让人眼前一亮,久久不舍移开视线。
“赦哥安哥,咱……咱们赢了。”王子胜看着同伴与俊杰斥候们呆怔的模样,小步靠近,锦上添花着,道:“军旗我偷到手了。在我们被逼往后山逃亡之前。”
“什么?”穆安顿时止住了哭声,一脸崇拜的看着王子胜,就连贾赦也是不可置信。他们上忠义堂,被斥候送加料蛇汤,刚准备训人,俊杰们便入内了,完全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碰军旗啊,最为要紧的是,军旗藏哪他们都不知道呢。
与此同时,听到这话的纨绔们果断的聚拢在一起,以人墙隔断其余人视线。
而参与救人的俊杰们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们以武选出来的暂时队长李封。
李封忙不迭往胸口一摸,面色煞白,脑子浮现入门时正两帮对峙,王子胜将他误认王子腾朝他一拥求助的场景,大怒:“你堂堂王孙公子,竟干此宵小行径!”
“我因偷遍家中财物而被放弃,不信问你旁边年轻有为的王子腾王侍卫?”王子胜眼眸带着丝阴鸷回了一声,而后垂手解腰带,在众人“咦”的一声中拿出带着略凌乱但依旧折叠有方的军旗。
众人:“…………”
“王子胜,我爹没准打你死,藏哪不好,藏……”
“被打习惯了,我让绣娘特意缝制一个口袋塞棉花用的,今天起得急,裤子穿反了,这袋子就在前头了。”王子胜本气焰嚣张,但迎着不远处直射而来的寒刀,略不安道:“我又不是故意藏这里的。”
说完,王子胜把军旗迫不及待塞贾赦手里。
贾赦一手捏鼻子,一手散开,看着迎风飘扬的贾,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们一起洗洗把它晒干,应该就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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