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城快马的信送达朴元城。
皇帝收到信看罢,立马传召了兵部尚书,以及洛长平和林洵等多位将军入宫。
在其中顺带捎了一封给元真和明皇后的。
“母后,元阳给我写了信!”
元真拿着信跑到懿臻宫。近日皇帝都在容妃那儿,懿臻宫倒是安静非常。
“元阳说他在望海城吃了很多好吃的,还碰见了一位很美的湖族姑娘,哈哈。”
明皇后忙同元真看起信来。
“左小臂受伤了,但是没有什么大碍。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皇后首先就是看见儿子受了伤。
“有麒麟在,不会出什么事的,元阳可不是娇气的皇子。”元真倒是很为元阳的伤口自豪。
懿臻宫看着信是又惊又喜,但是勤政殿这边确是社稷危急。
望海城王大人自杀一事早已传到朴元城,但是地域遥远,所呈报的案情浮于表面不辨真假。
“这是太子今日到的信。不说王大人之死疑点颇多。之前诸君关于敖北军方面的猜测,至少可以验证是准确的。”
洛长平看罢,立刻笃定发声:
“陛下,王大人一案,牵扯到万河流域城走私贩卖武器粮食,此乃前兆之末。而今敖北军事布防渐渐显露出来,安北焃的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皇帝思索,未果,问道:
“卿以为应当如何?”
“臣请缨带兵出征,先发制人。”
“不可,此举在局势尚摇摆之际太过鲁莽。”
林洵发话。
“怎么,林将军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忍让观望?”
“至少我们应当实际探查清楚,加强万河流域的军队防备和交易管制,只是不可鲁莽发兵。”
“还要等?难道林将军一定要等到安北焃打进了朴元城再反抗不成?”
洛长平激动难平。
“洛将军需要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够了够了!朕叫诸位将军来,不是让你们在这吵架的!”
皇帝忧心,又经这两位争执不下更显忧虑。
洛长平和林洵方不再争执。
兵部尚书此时进言:“陛下,臣以为林将军所提建议可行,而且必须当机立断,尽快实行。”
“那好,卿先速去调防加强万河薄弱边防,对于私自倒卖军用和粮食者严惩。卿先去。”
“臣领命。”
兵部尚书退下。
几位将军实则始终分成两队。一队站洛长平洛将军,主战;一队站林洵,主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
从一早进了宫,一直到晚上亥时将尽,各位将军方才从皇宫回府。
如今种种显然的迹象,都是极其有力的主动出征的根据。只有林洵的直觉还让皇帝在其中摇摆难定。
夜,容华宫。
“皇上面色看起来不大好,臣妾忧心,何事让皇上如此忧心?”容妃殿中一种奇特的熏香,皇帝闻后头疼和忧心缓解不少。
“太子来信,牵涉到了敖北军事布防,朕的那几位大将军啊,一见面就吵,如今决策难下。哎!”
“皇上,可惜臣妾是不是男儿,不能为陛下上阵杀敌。只是既然敖北让陛下如此烦恼,何不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容妃看似天真无意的话,却正戳中皇帝所思所想。
“哪像爱妃说的那般轻巧,若真是如此,我便不再终日寝食难安了。”
“十五年前那一战,敖北输给了南章,这一回他又想来犯,难不成我们倒怕了?”
皇帝被这香气熏得舒服,不再把问题想得如林洵那般深入复杂,思绪中经反复强调起了一句:
“难道我们怕他们不成?”皇帝目光迷蒙,凝视着面前这位柔情的妃子,“是啊,爱妃说的是,难不成我们还怕他们不成!哈哈哈。”
不知不觉,不知所言。
容妃嘴角最是一撇纯良又带着些许魅惑的笑。
程月宫。
同母亲看信,在懿臻宫斯磨了半日的时光。
回到自己宫中,便自己打开信中信——麒麟的信。
凡是元阳和麒麟二人出宫,必会有二人各一份小东西带回,美其名曰“礼物”。
书信亦是如此。
麒麟的字迹与元阳却迥然不同。元阳书写极其讲究工整方正,麒麟书写却洒脱随性些,不失为人的率真可爱。总之,各有一番特色品味。
信上亦提及元阳受伤一事,元真看出了麒麟的愧疚和自责,不免感到些许抱歉。
麒麟只大元阳和元真两岁,但是一切有危险的事情都是他走在最前面;元阳和元真固然将其作为挚友,但是麒麟却一直坚持君臣之礼,从未有所逾越。
“啊——你们不在的日子好难熬呀!”
元真乏了,趴在桌上双眼渐渐迷蒙起来。
恍惚间,元真听见有人在笑。笑声得意且嚣张。
元真揉了揉眼睛,想看清笑的那人,竟有七八分像容妃。
那人笑着走过来,将一条白绫掷于地上,而此时明皇后竟跪在地上,拾起了白绫,向着元真看了过来,朦朦胧胧的笑着。
元真拼命地喊“母后”,可是喉咙根本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听见那女人诡异的笑声、看见明皇后绝望的身影越来越远。
元真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泪湿了衣衫。宫女们着急的呼唤着着元真。
元真马上跑向懿臻宫。
“母后!母后!”
明皇后没有回应。
元真到处寻着,不觉泪流满面,跌坐在地。
此时明皇后从殿外赶进来,忙抱住元真。
“元真,元真你怎么了?”
元真只是抱着明皇后。
“母后只是去勤政殿给你父王送了些点心,你是磕碰到哪儿了吗?”
元真摇头,只是不说话。
明皇后便问一旁的宫女:
“公主怎么了?”
宫女惊恐跪下:
“娘娘,公主在桌上趴着睡突然就哭了起来,一开始奴婢怎么也叫不醒,醒了以后就这样了。娘娘饶命。”
“好了好了,这不是你们的错,回去拿一件披风过来,今天公主在本宫这儿歇息。”
“是。”
明皇后料想元真定是又做了什么噩梦,只是一边安抚,一边道:
“没事儿元真,母后一直都在,别怕。”
夜里皇帝来看元真时,元真已经睡在了懿臻宫。
“陛下,元真在这儿,有臣妾就够了。早些歇息吧。”
皇帝再回到容华宫。
容妃正在宫中大发脾气:
“陛下走了,你们这群废物!”语气凶狠恶毒,面目可憎。
宫人们惧怕万分,四处躲窜。
容妃暗恨低语:“明皇后!竟然用这种手段——这个老女人,敢跟我斗!明皇后······”
此时,皇帝正从宫外进来,容妃应势倒地,嘴里哭着:“陛下不要我了······”
眼泪颗颗的掉落,梨花带雨,忍人怜爱。
皇帝径直上去抱住,不断地安慰,容妃又一抹邪魅的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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