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晚为了避免事故重现,卫谚并未再与凌霄同榻而眠,而是在地上打了地铺。以至于,林春生离开卫家时,他却受凉病了。
林春生回家时是凌霄送的,被她一起送回去的还有才到无银村来帮忙干活儿的林冬生。为了感谢林春生救了卫谚,他走的时候,冯氏还往车上装了好些东西。
可供两辆马车共同行驶的官道上,一辆骡车正慢悠悠的走着。这赶着不是别人正是凌霄,因为大哥身上有伤,所以她不敢让骡车跑太快,免得颠着他扯到伤处的筋。
“小妹,爹娘若是见我跟你们一道回去,定要骂我的。”坐在车辕上的林冬生噘着嘴,冲凌霄抱怨道。
爹娘本是让他去卫家干活儿的,可是他啥都还没干呢!就被小妹拉着回家,回去之后,他少不得是要被爹娘骂的。
凌霄轻轻的用鞭子碰了碰小白的屁股道:“这不是顺路吗?反正你都是要回去的,我们要回家,正好也把你捎回去,总好过你下午一个人独孤的走路回家,四哥我这是在心疼你啊!”
闻言,林冬生感动得不要不要的,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家小妹头道:“好丫头,不枉四哥疼你这么些年,不过,你回家还是得给爹娘说是你硬拉我回来的,否则爹娘该骂我偷奸耍滑了。”
凌霄拍着四哥的肩膀道:“四哥你放心,我不会让爹娘有骂你的机会的。”
一个时辰之后,骡车进了虎头村。因为村里牛车进出得比较多,鲜少有骡车进出,所以她们的骡车自然是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冬生这姑娘是你家亲戚吗?看着面生啊!”有村民见车上坐的是林冬生,而那驾车的姑娘他们又不认识,还以为林家是来什么亲戚了。
林冬生笑着冲问话那人道:“三样叔你认不出来啊!这赶车的是我家小妹呢!”
他大哥成亲的时候,小妹便回来过,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村里的人就认不出他家小妹了。其实,他家小妹也没怎么变,只不过比上次回家的时候,又瘦了很多,漂亮了很多而已。
“三样叔。”凌霄停下了骡车,笑着叫了一声。
“原来是初柳啊!瞧我这眼神,都认不出来了。”被凌霄她们称为三样叔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哟……这是初柳啊!这丫头怎么一次一个样,我都没认出来呢!”
“谁说不是呢!我方才还在想着赶车的姑娘是谁呢?”
“初柳啊!可是回家来见看你爹娘的?”同族的一个婶子,友好而又亲切的看着凌霄问道。
现在,这虎头村好些人都知道卫家现在赚大钱了,镇上最火爆的鱼丸就是从卫家出来的。林家的这几个儿子,每天轮着往无银村跑,听说是去帮着建新房的。
凌霄点了点头道:“嗯,回来看看爹娘。”
她没有说是送大哥回家,是怕村里头的人胡乱猜想,而且,她也是为了想看看爹娘和怀孕的嫂子,才亲自送大哥回家的。
“没少拿东西回来吧?”那同族的婶子盯着放下帘子的车厢说道。
“人家初柳可赚大钱了,这拿回家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啊!”
凌霄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林冬生不喜欢听这些婶子们问东问西的,便笑着道:“我爹娘还在家里等着小妹呢!就不和婶子们多聊了。”
说完他便冲自家小妹是使了个眼色。
凌霄会意冲哪些人,礼貌性的笑了笑赶着骡车走了。
这骡车才走没多远,那个方才问凌霄的婶子,便换了一副面孔,冲周围的人瘪着嘴道:“这林初柳也真是的,自己赚了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帮衬着娘家兄弟。”
被凌霄她们称为三样叔的中年男子皱着眉道:“林家大朗娶媳妇,那二十两银子的聘礼不就是人初柳出的吗。”
这女人变脸太快,方才当着林家兄妹的面儿,笑得跟什么似的。如今人家才走出去没多远,便变了嘴脸,说人家的是非了。
那个婶子嘴角往下一耷拉,睁大眼道:“就二十两银子算个啥?我听人说,卫家靠卖鱼丸赚了好几百两银子呢!卫家现在、在无银村,都在修大房子了。她若有心帮衬娘家兄弟,拿出个一两百两银子,林家便也能修大房子,二郎三郎他们马上便都能娶上媳妇了。”
“哟!赚那么多啊!”
“你们说,这林家人对林初柳多好,有什么好的都给了她。她现在发达了不帮衬娘家兄弟,还真是有些没良心呢!”说这话的人是一个老婆子,听说林初柳的婆家赚了这么多银子,心里便忍不住犯酸嫉妒。
也有人发表了不同的意见:“虽然说卫家赚了许多银子,可那银子也是人卫家的啊!初柳也不能直接拿来帮衬娘家兄弟啊!”
“说得也是,现在能往娘家拿二十两银子的可都少见得很呢!”
三样叔挥了挥手道:“该干活儿的都去干活儿吧!别在后头论人长短了。”
于是,大家便散了,去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凌霄赶车骡车,走到回家必须经过的小河边儿时,忽然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单薄的身影。
她停了骡车车,看着四哥问道:“咱们家的衣裳,都是嫂子洗的吗?”
林冬生不知道小妹为何这么问?摇着头道:“以前是嫂子洗的,但是知道嫂子怀孕之后,娘连火都不让她烧了,更别说让她洗衣服了,咱家的衣服现在都是娘洗的。”
凌霄看着那单薄身影旁边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的衣服,摸着下巴道:“这就怪了,既然咱家的衣裳都是娘洗的,为何嫂子还在河边洗衣服?”
“什么?菊香在河边洗衣服?”林春生掀开车帘,扭头冲小河边儿的方向看去。他一眼便瞧见,身子清瘦单薄的妻子,正坐在河边的圆石头上洗着衣裳,她身边还堆了小山般高的衣裳。
林冬生怕大哥误会,娘称他不在家就指使大嫂干活儿,便忙道:“这是咋回事儿?我们家可没这么多脏衣服啊!娘昨天下午便把我们换下来的脏衣服洗了。”
“她还怀着孕呢!”林春生说着便下了骡车。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中年妇人,抱着一堆拆下来的被套放在里菊香的旁边,边放还边道:“把这些被套也洗洗,今天天气好,晒晒就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