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南宫曲言辞恳切的信,竹寒顿时泣不成声,她感到绝望和心碎,完全不知该以怎样的神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独白,纸被竹寒紧紧攥住一点也不敢放松,一阵风起,微黄的纸簌簌作响,搅动着竹寒的心,她不知所措,不明白这一切发生的意义,更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被袒护,明明自己做过那么多错事,伤害过那么多人。
南宫曲请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我们等你。
双眼通红的竹寒在风中显得很狼狈,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没多久就凝干了,手摸上去会被阻滞住。想到当时在荒漠听过的话——大事面前流泪是不吉利的,她连忙用力擦干眼泪,不让泪水太猖狂,不让自己更加狼狈,也为了防止事情变得更不吉利。从不相信鬼神的人,突然为了一个人安危迷信了起来。
云生和翠云也看得泪眼婆娑,两人各有自己泪流满面的理由,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担心自己在乎的人的安慰。竹寒听到背后泣不成声的两人,紧紧咬了咬自己唇,大声嘶喊道:“别哭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凄冷而悲痛,听起来令人悲愤而绝望,云生和翠云都被她的声音吓得禁了声,不约而同地看向竹寒,却发现竹寒认真而用力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她脸上的神色是两人从未见过的,她们感到惊骇,对于竹寒此时完全不像她的行为。
好不容易把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了,看到眼前的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故乡有个说法,大事面前流泪不吉利。所以,我们都别哭了,都笑着等他们回来,好不好?”竹寒扯出一个笑,有些艰难地开口。
两人听了竹寒的话,纷纷开始抬手在自己脸上摸着蹭着,把被冷风吹得几乎冻住了的泪痕奋力擦干,一面擦着,脸上眼里还是深刻的期待和后悔,竹寒能感受到两人的急切和真心,她露出会心的笑容,但笑容里依旧有阴霾。
“好了,我们进去吧!总听着这声音总还是有些心慌,而且,这外间又冷不是?”竹寒再次开口。
云生翠云乖顺地点头,顺从地跟着竹寒走进去了,没说半句话,但能够看到她们脸上的少许释然,要说完全释然那是不可能,但只是稍稍放开了心,总比一直绷着要好些不是?
三人进了帐子便说起了信的内容,竹寒并未率先开头,实际上她也并不想把信的内容分享出来,她觉得这样不太好,但看到云生和翠云两人笑着讨论,自己也不好不说。却又觉得实在说不出口,心中有些烦闷。
云生和翠云说了好一会,才发现竹寒一直低头不语,想到竹寒也许并不喜欢说这些,于是声音戛然而止。竹寒也意识到了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竹寒才有些为难的要开口。
竹寒刚刚打开双唇,云生却率先出了声道:“主子想好那孩子叫什么了么?”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竹寒怔愣也一下,呆呆向着云生望去,却见云生笑得很是坦然和温柔,竹寒知道那是理解、是在乎,心中微暖。转而看向翠云,见翠云脸上的表情与云生的如出一辙,便更加安心了。
“恩?还没想好。”竹寒温暖着眼神回答了云生的问话,被理解的暖意充满了胸臆。
“既然如此,咱们反正除了等着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给小主子想个名字,如何?”翠云变为往常一样的笑,欢快地对着竹寒笑着说道,很活泼,虽然不扫阴霾,但依旧很温暖。
云生附和着点头,接着便同翠云一样将视线放在了竹寒的身上,竹寒突然有些紧张,感觉到自己的孩子是受期待的,是被在乎的、被喜欢的,想到这些,竹寒微微红了脸,接着便坦承地看向两人道:“好。”
得到竹寒的首肯,两人便开始绞尽脑汁了起来,是不是报出自己想到的名字,而后提出来几人一起讨论,得到一些建议之类,而后被驳回,接着继续想。
到最后也没有一个能决定下来的名字,但好歹时间是混过去了,也为这焦急而紧张的时间增添了一些乐趣,这样也算是选对了话题,提出想法的云生也算是功不可没。
这样的晚上注定无眠,月照荒漠,号角声依旧不断的想起,声响撞在每个人的心上,尾声悠长而凄绝,在营帐里惶惶不可终日的三人,被折磨的了无睡意,即使灭了灯火,躺在了床上也丝毫睡的想法也没有。
三人各自怀揣着心思,感受着对方的一切,悲伤的呼吸、不能探明的想法、还有幽深难解的心思。这些都是不能明说的事情,只能用来感受。
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闭眼,一夜无眠,号角声也吹了一夜,没有停下来过,偶尔还能听到厮杀声,一夜没睡的三人,翌日一早却还是那般精神抖擞地迎接着荒漠的苍凉日出。
竹寒挣了一眼的眼,此时眼睛酸胀的厉害,偶尔闭上了,还觉得有些烦躁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她也不想探明。她尽量不闭眼,很快,她发现那样没用后,她则换上衣衫起了身,被褥依旧披在身上,因为今日格外的冷,恩!是很不正常的冷,因为在她记忆中荒漠从未这样寒冷过。事情的反常,使她更加惊惶不安,但她知道云生和翠云正在看着她,她不能表现出不安,会让她们也感到慌乱的,这是不准许的,一定不可以。
“好啦,起来了,我想到了一些也许即使是我们也可以做的事,要不要尽尽绵薄之力,给他们一些帮助?”竹寒走到两人的榻前,拼命压住声音里以为害怕而起的颤抖感,假装冷静道。
“要!要要!”
云生和翠云很快从床上爬了起来,很快的开始穿衣服,竹寒也走回自己床上,将身上的被褥丢到了榻上,穿上最保暖的棉袄,带上小二送给她的围巾,将脖子严严实实的围住,不令它受一点风的侵袭,以免受寒。
此时竹寒站立在那里,脚下的步伐还因为不安和不确定颤抖着,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为何这样颤抖,这个理由是个赌局,是个可能会左右这场战争胜负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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