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府后,南宫曲没再来竹音阁,哦不,无名阁。竹寒也乐得自在,唯一的变化,应该是无名阁内主仆谈论的话题变了。
这些日子,铃音、知含像是变成了南宫曲的人,一天到晚催她去见见南宫曲,不然以后有她后悔的。还说等到年家小姐进了府,一切都晚了。竹寒也将她们的话当做耳旁风,并未在意。
直到新妃进府的那一日,竹寒才被通知去观礼,随想推脱掉,但毕竟与礼不和。更何况人家新进府的姑娘身世逼她显赫,自然也不好得罪,于是精心打扮一番才敢出门。
因为府里的主子,都只有一个大丫鬟,只有竹寒的两个丫鬟不分大小,照理只能带一个,铃音很是喜欢热闹,知含便识趣的留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很快便绕过了假山,看到了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竹寒有些恍惚,那日回来的时候,都还不是这样子。眼前突然闪过一个女子百无聊赖坐在新房,没盖盖头的样子,脑袋微痛,险些站不稳。良久,方才平复。
那女子是谁?为何明明在新房,却没盖盖头?
分明神情慵懒,眉间却是显而易见的悲恸?
“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恩,没事。”
铃音听到竹寒回复,才稍稍放心。连忙拉起她,“那快走吧,年家小姐进府了。”
拜堂是在瑞和居进行的,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瑞和居,刚巧花涟羽也刚到。这是两人自那次毁容事件后的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有些尴尬。现在宾客都在,竹寒也知道不该发作,可她现在一肚子火,不知道怎么应对她。于是干脆不说话,径直走过。
当然,如果花涟羽也是这么息事宁人的人倒也好,可她不是。
花涟羽对着郁汀使了个眼色,郁汀会意,出了声:“哎哟,悄悄,这自古以来妻比妾大,我们这侧妃娘娘见到正妃,都不行礼的么?”
郁汀声音极大,率先到场的宾客都听的明晰,有些斥竹寒不懂礼数,有些说郁汀没大没小,当然也有刚刚才进来的,看到竹寒的脸,便开始指手画脚。
铃音见到那主仆两个,也是气恼,但又不能发作,更何况听知含说过这利害关系,现下不能与王妃起冲突,不然主子会受诟病,只得忍气吞声。竹寒却是不卑不亢,没理会众人,自己进了礼堂,找到对应自己身份的位置坐下,等着南宫曲接新妃回府。
花涟羽见竹寒没什么反应,便安安分分坐下了。
良久,外面传来唢呐声声、锣鼓喧天,这一天的南城,热闹非凡。很快唱和声想起,新娘进府的步骤都做尽了,便进来拜堂了。
南宫曲一身大红的媳妇,脸上堆着笑,看上去异常耀眼,新人一同进府的还有大臣们,毕竟是年家小女大婚,谁不想来沾沾光、拍拍马屁。
南宫曲一进门便向着竹寒看去,竹寒正漫不经心的饮着茶,并未看他。南宫曲冷哼一声,惊动了年画音,“怎么了?曲。”
“没什么。”
年画音红盖头下精致的脸上带着安心的笑,轻声道:“恩。”
竹寒注意到了南宫曲的视线,也听到了他的一声冷哼,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花涟羽嫉恨的目光和郁汀凌厉的眼色,只是不予理会。
“皇上驾到!”
外面突然想起纤细刺耳的唱和声,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那是段钰峰的声音,众人皆跪下,齐声道:“吾皇万岁!”
威严的声音,说道:“众爱卿平生。”
“谢皇上。”
“今儿是朕的皇儿娶妾,这年家小女呀,朕也甚是中意,是以前来观礼,各位不必拘礼,自管完好便是。”
南宫曲上前,将皇上扶至主位,才开始接着行礼。
竹寒没什么心思看典礼,两眼无神,是以新妇敬茶时,都未缓过神来。她的举动,似乎惹得皇上、年家人不悦,可竹寒并未在意,接过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以前的竹寒怎样,反正现在的滴酒未沾,这次还是头一遭。虽有些辣喉,却也忍住了。年画音对她笑得很是友好,她也抱以善意。
而后便是入洞房的事了,与他们无关,等到新人、皇上以及一些臣下离开后,竹寒便也离开了。
*
新房内。
“曲,我等这一刻,等了好多年了。”
“我知道。”
两人并排坐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这话,虽然和谐,却没有新婚夫妇的那种温馨。因为秦桑凝那个闹腾姑娘没来,是以也就没有什么余兴节目。两人之间,有些尴尬。
南宫曲一直不说话,想着这几日没见竹寒,今儿见着了,她却似乎不情不愿,她也没因为他刻意请她来观礼,而感到难过,这样一来二去的试探她的心,他真的有些累了,罢了,今日便忘了她吧。
南宫曲起身,走到桌边开始饮酒,一杯接着一杯,饮至第三杯时他忽然停住,想起那晚的事,便将半举的酒杯放下了。
“曲,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寝吧。”年画音有些羞涩的开口。
这话倒是提醒了南宫曲,他们正在洞房,可……
他转身看了看坐在榻上的女人,这个女人,十指紧握,脸颊桃红,杏眼晶亮,很是勾人,可他却满脑子都是那个脸上疤痕满布的可恶女人。
“对不起,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你要累了,就先睡吧!”
“可——”
年画音的话被南宫曲的关门声生生截断,此时她才敢承认,这个男人,这个俊朗异常,气质如玉,时而温润、时而狠辣的男人,不爱她。即使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个男人都不爱她。
新婚之夜,夫君为了公事将她弃置,这种事,她能跟谁倾诉呢?
清泪微凝,才觉夜深露重,自己闹腾了一天,也累了,便睡了下去。
*
南宫曲根本没有什么要处理的公文,只有一颗乱到极致的心。
沿着小道、甬道,转过假山,又到了那个他常去的一隅,他常常来这里看竹寒,恩,不,准确的说是看竹音阁。明明知道看不到她,却还是常常来此,恩,真是卑微。偶尔会被路过的侍女的看见,好在他是主子,她们不敢说什么闲话。
“王爷?怎不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南宫曲转头,看到了端着汤药的知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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