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郁汀从外间走了进来,步伐急促,眉间紧锁,附在花涟羽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他们已定好计划,万无一失。”
站在一旁的时刃有些焦急,紧张兮兮的问道:“王妃,事情怎么样了?”
花涟羽说道:“你果然是误会我妹妹了,她早已想好法子救睿王,只是没说。”
花涟羽此番言语,自不是为竹寒开解,只是如今她不能撒任何谎,时刃或许听不出,但必将一字不落转告给睿王,如若睿王知晓,必定一听便可参透她的心思。
她很清楚,睿王就是一把还未出鞘的宝剑,如今他收敛锋芒不过是为了自保,如若有一日他再无顾虑,便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样的人,若是护住自己,自己必定周全。
是以,她必须选边而站,她已经错失了时机,如今只能尽力弥补。
时刃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又立刻起身道:“那奴才要去给江侧妃致歉。”
花涟羽还未及叫住他,他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涟羽嘴角勾起残忍的笑意,呵!她倒没想到,这时刃的功夫如此之高,那末,南宫曲的武艺自不会在他之下。
“郁汀,你确定王爷进了府,便可知晓那事么?”
“主子放心。王爷一旦回府,这睿王府便再没有江竹寒的容身之处了。”
江竹寒你一定想不到,如今你全心全意要救的人,便是要弃你的人。
如此,你还爱吗?
江竹寒你看,你那满腔的正义感有何用,到最后他不是依然以为当年救他的人是我。
江竹寒,依你那倔的让人生厌的性子,恐怕即使明日将死,也不会告诉他,当年在荒漠,为了救他差点丧命的人是你吧?
且说,南宫陇等人离开后,竹音阁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主子,要不再睡个回笼觉?”
竹寒笑道:“我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知含这才想起主子说要帮她打扫的事情,一脸的受宠若惊。
“可……可”
“别可可可的了,走,从哪儿开始?”
竹寒率先抬脚去找,打扫用的东西。
知含也满脸喜气的跟在她身后。
此时的知含一点也不知道,竹寒的计划,一点也不知道,竹寒在心中打的算盘,就像知含无法从竹寒的背后看到竹寒眼里难以觉察的阴霾。
竹寒不打算带走她,虽然她也不舍,但她自己都不知日后该怎么办,她不能拖累知含。
主仆两一直在打扫,期间时刃过来致歉,竹寒欣然接受,请他吃茶。
送走他后,俩人继续清扫,过了很久才入眠,今日她们需要充足的睡眠,因为明日的太阳一旦升起,她们的日子便不再平静。
这一夜,竹寒没有做梦,她睡得史无前例的好。
似乎是把一直以来的担子放下了一般。
*
子时天牢
长身玉立的男子,穿着灰白的囚服,在牢房唯一的窗下驻足,被关进这里,已是第八日了,其实,在进来之前,他便想过要计划从这里出去的事。
却不知为何,当那日众人都聚在瑞和居时,他却说不用,还说有人会救他。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笃定,明明一直以来,他都表现的那么不信她,甚至为此用言语中伤她。
这次,却敢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
他轻笑,原来谁都看出了,只是他自己还不曾察觉。
他喜她。
大抵,这喜爱,不比她对他的少。
可他是如何喜欢上她的呢?
明明她样貌丑陋,性子倔强到让人咬牙,每每被他误会却从不解释,他吃不准这样的她。
南宫曲对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明晰,但他很清楚自己并非幼时的相处而喜她,却又说不出到底为何喜她。
大抵是因为总在想她,所以……喜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