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溶月听得心酸不已,跑到苏幕非身边摇着他的胳膊:
“幕非,我求求你,救救钟离大哥吧!”
苏幕非面无表情,只是把脸微微侧了过来,伸出一只手指在脸颊上点了点。
啥……啥意思?
安溶月没看明白,试探着也像苏幕非一样,伸出食指戳向他的脸,被苏幕非冷着脸一把拍开。
安溶月一脸懵圈,又学着苏幕非的样子在自己脸上点了几下,被苏幕非送了个白眼,脑后滑下豆大的冷汗。
他……到底想干啥?
安溶月没看明白苏幕非的意思,钟离墨却突然明白了。
眼睛顿时一亮,钟离墨蹦跳着朝着苏幕非跑了过去,撅起嘴就往苏幕非脸上凑过去。
苏幕非飞脚,把钟离墨踹出三丈开外,还附送一个“再敢过来就红烧了你”的凌厉眼神。
安溶月眉角抽搐,钟离翰的胡子微不可查地抖了几下。
钟离墨灰头土脸爬起来,又像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安溶月。
安溶月这下子总算看明白了苏幕非的意思,刚刚退了烧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
“苏幕非,你真是……”
安溶月咬牙切齿地抓住苏幕非的衣领,攥起拳头想要砸他胸口。
马上要接触到苏幕非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踮起脚尖在苏幕非脸上亲了一口,蜻蜓点水般一触立刻弹开,钻到苏幕非身后把他往前推:
“这下子总该可以了吧!”
苏幕非食指微曲挡在唇前轻咳,借此掩住嘴角满溢而出的笑意。
就连厚脸皮的钟离墨都对这样强行秀恩爱的做法有些看不下去,碎嘴碎舌地插嘴:
“我说幕非兄啊,你是几千年的老牛了,皮糙肉厚不在乎。
可是我溶月妹子还是娇滴滴的嫩草,你这么做还真是……挺好的哈哈哈!”
钟离墨说到一半,苏幕非已经作势转身欲走。
钟离墨吓得硬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死不要脸”四个字咽了下去,换成了“挺好的”三个字外加一串比哭还难听的笑。
苏幕非瞥了一眼钟离墨,终于走到了钟离翰面前开门见山道:
“虽然那只笨狼挺烦人的,不过毕竟我还欠了他许多人情,能帮的,无论多难我都会想办法,钟离族长有话不妨直说,不必绕这么大圈子试探我们。”
“好!好!好啊!”
钟离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动容。
“墨儿果然有识人的眼光,只要尊驾愿意帮忙,墨儿定能熬过这一关!”
诶?
试探?
安溶月和钟离墨看得傻了,彼此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
“苏幕非,你是不是早就看出老头子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钟离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见苏幕非默认,又不甘心地追问道:
“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
“那即便我……即便我不亲你,你也会帮忙的是不是?”
安溶月双手捂脸追问。
“嗯。”
苏幕非简简单单回答了一个字,扔下气得快要中风的钟离墨,拉着风中凌乱的安溶月,朝着钟离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并往居住的宫殿走去。
钟离墨手捂心口跟在后面,用视线将故意捉弄他的苏幕非凌迟了几千遍。
几人回到宫殿中坐下,侍女们不用吩咐,急忙送上香茶和糕点。
安溶月记挂着钟离翰的话,顾不上大快朵颐抢先问道:
“钟离族长,您方才说钟离大哥有难关要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此事说来话长。”
钟离翰长叹一声,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抬眸看着钟离墨,钟离翰的眼中满是慈爱和疼惜。
安溶月被苏幕非拉着挤坐在他的身边,顾不上忸怩脸红,聚精会神地听着钟离翰的讲述。
这件事的起因,要追溯到四百年前。
钟离墨出生的那一夜,整个妖狼一族都乱作一团。
论理而言,一只纯妖的出生虽然重要,可是对于传承悠久的妖狼一族而言,却也算不上特别的大事。
之所以惊动了整个妖狼一族,是因为这只刚刚出生的妖狼身上,竟然笼罩着极其浓烈的煞气。
还在其他妖族做客的钟离翰得知情况,一刻不停地赶了回来。
纯妖一族,各自都有些与众不同的情况存在。
对于妖狼来说,出生之时身怀煞气便是它们与其他纯妖最大的不同。
妖狼一族时代传说,创造本族的妖狼先祖曾作为凶神座驾肆虐凡尘,不管是善人恶人,耄耋老者还是嗷嗷幼儿,都毫不留情地撕咬杀戮。
所到之处,尸山血海,宛若人间地狱。
后来凶神被天道诛杀,妖狼先祖虽然同样犯下杀戮无数,可是念在它只是忠于主人之命,并非本意嗜杀成性,加上万载修行不易,只是将妖狼先祖妖魄抽离,封在幽冥深处反省,并未将其斩杀。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妖狼先祖终于被天道感化,大彻大悟修成正果,将留在雪山深处的残躯化作数只妖狼,自此在雪山中繁衍生息,直到今天。
每只妖狼在出生之时都会带有一点点煞气,这是妖狼先祖当年随着凶神四方杀戮,积蓄在妖魄中的浓浓煞气中的一部分。
妖狼先祖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一点一点将它妖魄中的煞气耗尽,为曾经犯下的错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