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望再次检视了四周，确定绝对无人窥视之后准备退下。
“别走，陪我说说话吧。”
姬子盈忽然出声拦住了博尔望，示意他过来服侍她宽衣。
博尔望先是一愣，脸色随即涨红起来，手掌在身侧紧握又松开，终于鼓足勇气朝着姬子盈走去。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博尔望却像是跑了几里地一样汗流浃背。
博尔望终于走到姬子盈身旁，为她将沾了血的外袍、里衣一一脱下，直到不着寸缕。
因为殓魂虫媒的缘故，姬子盈一身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如婴儿般滑腻细嫩，在热气的烘润下，透出淡淡的红。
博尔望心跳加速，呼吸越发粗重起来。
当时他自己阉割了自己，并没有完全割干净，本该再由专门的师傅补上一刀，可是因为时间太紧来不及，百里赢辰又对博尔望表示得毫不在意，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博尔望跟着来了夜幽王国。
所以博尔望现在，只是某些男人的功能受损，却并未完全失去作用。
博尔望知道自己现在身份微妙，也收敛了以前在扈国横行霸道的做派，低调小心地跟在姬子盈身边，扮演着本分的太监身份。
博尔望时时刻刻渴望着姬子盈，又唯恐再次惹得她生气彻底将他赶走，只得生硬压下满心躁动，只求能站在姬子盈身后，痴迷地看着她曼妙的身影。
姬子盈对博尔望炙热的盯视毫不在意，坦然地赤身走下浴池，把身体浸泡在温暖的水里，仰头躺在池边的汉白玉石上，静静地看着头顶的藻井发呆。
博尔望站着旁边，眼睛里布满血丝，眨也不眨地盯着姬子盈在黑发和红色花瓣遮掩下若隐若现的身子。
觉察到博尔望炙热的盯视，姬子盈微微侧头看着他，良久，幽幽叹了口气：
“……博尔望，你亲眼看到了我不人不鬼的样子，为什么还愿意为我做这么多？”
“因为你是我爱了很多年的女人！”
博尔望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
“从我第一次见你，就想娶你不管你的外表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还是姬子盈，我就不会离开你！”
姬子盈眼眶微微泛红，掬起一捧水扬在脸上，目光迷茫涩然而笑：
“只要我还是姬子盈……你说，我现在还是以前的那个姬子盈吗？”
姬子盈说着坐直了身子，将手伸到脑后将头发向两边掬起。
一个少女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后脑，看起来约莫十来岁的样子，闭着双眸如沉睡一般。
容貌绝美，眼角眉梢却带着难言的邪气。
“……这张脸变得越来越年轻了，位置也不停在变，说不定哪天会跑到我的脸上，从此取而代之……”
姬子盈放下头发，迷茫的眸光带着丝丝难掩的恐惧。
随着对人类血肉摄入的增多，姬子盈渐渐可以控制那些长腿的伸缩，不会沾水便露出原型。
而背上的人面依旧不受姬子盈的控制，每当遇到水或是姬子盈“开饭”的时候就会显露出来。
不但越来越年轻，并且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向上挪着。
这张脸，像是活了一样！
“博尔望，你说……如果有朝一日这张脸完全占据了我的脸，那我……还是我吗？呵呵，其实也无所谓呢。
毕竟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早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春风得意的花蕊公主，没有了扈国做靠山，唯一疼爱我的王兄也被人杀了，因为敛魂虫媒的缘故，我开始遗忘尊贵、廉耻和矜持，越来越嗜血，越来越无情……这样的我不管再变成什么样子，也没人会在乎吧……”
“我在乎！”
博尔望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激荡的情感，不顾一切冲进浴池紧紧抱住了姬子盈。
博尔望一只手牢牢钳住姬子盈的纤腰，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下颚，低头狠狠擒住她娇艳的红唇。
姬子盈想要推开博尔望，唇上传来的温暖炙热却让她抬起的手不由自主地改变了方向，转而搂住了博尔望的腰，越来越紧，越来越用力。
得到了姬子盈的默许和鼓励，博尔望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亢奋起来，低吼一声单臂将姬子盈抱起，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啃噬下去……
池水在他们紧紧交叉的身边一圈圈激烈地漾开，如海浪般层层冲刷着浴池的池壁……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风平浪静。
姬子盈面色潮红地趴在池边软榻上，身上满是纵情欢愉留下的痕迹。
博尔望跪在姬子盈身边，动作轻柔地按摩着姬子盈的肩膀。
姬子盈微微眯着眼睛品味着方才的“战争”，并不担心有人会突然闯进来撞见这不堪入目的样子。
莫说百里赢辰昨日晌午已经匆匆离开府邸，即使他还在这里，最多只是遣人过来问候一下，从不曾上过这解愁台半步。
至于其他人，自然也没胆子未经许可便贸然闯进来。
博尔望的脸上带着如愿以偿的狂喜，还带着面红耳赤的惭愧。
“……公主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虽然没有阉割干净，可是还是极大的影响了博尔望的能力，让他觉得在姬子盈面前抬不起头来。
姬子盈没有说话，体内翻腾的浪潮逐渐平息。
激情褪去之后，姬子盈看着与百里赢辰相差不是一点半点的博尔望，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你退下吧。”
博尔望脸色一下子灰败，嘴唇蠕动几下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无声地退了下去。
姬子盈起身披上外袍，透过窗棂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
雷声轰隆，雨势愈发的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