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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份产业:(1 / 1)

此为防盗章【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它吗?】谢介很冷静, 并没有因为天石公事公办的语气而进行毫无意义的咆哮和抱怨,这反而加快了救治二爷的时间。

【现在开始进行全身扫描,诊断结果出来后,我会依据数据库中的知识和现有情况所能用到的帮助进行比对、交叉分析, 指导您完成初步的紧急救援。】天石虽然不能用能量救人,但它还有庞大的医学知识储备, 也算是对“必须救拥有者”这个指令的一个补救。

天石的话里有太多的内容是谢介听不懂的, 但是他也不需要懂, 他只需要知道二爷是有救的,就可以了。

谢介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点。

在天石扫描二爷的过程里,专门给人看病的钱甲已经跟在师父后面跑了过来。钱甲的师父也姓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和安大夫,久在宫中给官家治病,从太宗、仁宗、文帝再到如今的神宗。他也算是看着谢介长大, 对于世子的荒唐所知甚深, 让他给鹦鹉看病他也能看的气定神闲, 一起跟来的同僚都在暗暗佩服老大夫的这份涵养,只有他老人家在想,啧,真是好见不见了啊, 二爷, 这是又闯了什么祸?

遥想当年, 谢介在大内泼猴似的上天入地, 不是今天带着二爷打鸟, 结果打到了自己;就是明天为救二爷自己个从树上掉了下来……每每都会把文帝吓的以为表弟快要死了的呼天抢地。

彼时文帝还不是全大启的圣人,他也只是个没比谢介大多少岁的少年,会哭会笑,会闹乌龙。

那份热闹如今都仿佛历历在目。

老钱大夫能冷静,另外的一位医官却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了,他觉得这简直是在侮辱他。他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内心却很敢想。他看了眼跟在一旁的世子,猜测这个金尊玉贵的公主子,莫不是在故意报复他们?他可是听说这位已经抱怨过好多回“病这么久都没治好,害得我不能出去玩”的传闻了。

这位医官早些年是在世家给高门子弟治病的,见惯了这样的医闹手段。那些个表面看上去芝兰玉树的郎君,私底下指不定怎么阴狠毒辣呢,为难人的刁钻办法总是层出不穷,还让你半点都辩解不得。

按理来说,医生是看病救人,能够帮到人的职业,不说必须感恩戴德吧,至少是应该有一份尊重在里面的,对吧?

但国人就是这样奇怪,总觉得医生救人是天职,治好了理所当然,治不好就要被哭街骂娘,说这医生居心叵测,暗中害人。在大户看来,家中的大夫就和普通的粗使人力没有任何区别,是可以随意的呼来喝去的。

老钱大夫是个都快活成人精的老爷子,哪怕自己身边的同僚再会隐藏,他也能在给鹦鹉瞧病的同时就顺便把对方给摸清。

对小学徒钱甲递过去一个眼神,这机灵的小子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大人,咱们先去抓点药吧。”

医官不解,什么病都没看出来呢,抓什么药?但他最后还是跟着走了,等转道离了花厅前园,钱甲就赶忙开始替谢介道歉、解释。

谢介就是个小孩心性,请给人看病的大夫来给畜生治病,绝无半分戏弄的意思。这就像是小孩子在街边捡到受伤的小犬,也肯定是会傻乎乎的抱着小犬回家找娘或者直奔医馆的。他们并不太可能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专门的牧司兽医。

谢介的年纪倒是不小了,但是……他家给鹦鹉看病打小用的就是医官。他也知道牧司,可对于他来说,牧司是专门给马看病的马医。

说白了,就是惯的。

旁人不告诉谢介何为对错,他又如何知道对错呢?

“说句大不敬的,您觉得以世子的这个脑子,他有本事想到这么曲折的侮辱人的办法吗?”

医官:……这话真是有理有据,使人信服。

一场风波,再次平息,而当事人谢介却对此还一无所知。

谢介此时正忙着发散思维,考虑一个问题: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故事主角总会情不自禁的怀疑受害者的第一发现人是凶手,然后造成种种误会。

按照以往的夙愿来看,谢介应该也挺想怀疑是房朝辞不安好心,对二爷狠下毒手的。

但无论是理智分析,还是从实际思考,甚至是莫名其妙的内心感觉,谢介都不觉得房朝辞会是那种没事干对鸟出手的神经病。如果一定要给这种情绪添加一个定义,大概就是“同是养宠物的人,房朝辞怎么会是凶手”这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唯心想法。

想法一旦有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谢介甚至开始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人家救了你家二爷,你却在暗搓搓的希望对方是凶手,这已经不能用厚道不厚道来形容了。

一时间,在小世子看来,他和房朝辞之间充满了尴尬。

房朝辞倒是心情很好,放下二爷后,他就抱起了大功臣飞练,一是让飞练明白虽然他刚刚抱着二爷没抱它,但它才是两个动物里的第一;二是用撸猫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唉,你是从哪里捡到的二爷?”

“是飞练捡到的。”房朝辞有一说一,并没有把狸奴的功劳占为己有,“我去追它,没想到它是在引我救鸟。我曾有幸在公主府见过这只鹦鹉,知道是您的爱弟。”

飞练到底打哪里来的捡拾小动物的情操,房朝辞不得而知,但飞练往日里确实是爱往家里带活物的,在动物界的交际面不要太广。而当时二爷都那副样子了,飞练肯定没办法用嘴叼给房朝辞,那就不是帮忙,而是害鸟了。

当然,飞练当时嘴里叼着用来引房朝辞的金橘,并不是房朝辞藏起来的那个,而是不知道它从哪里搞来的。

与此同时的谢府厨房,厨娘一脸困惑的看着刚刚才摆好盘不久的江西金橘,怎么感觉少了一个。

谢介见房朝辞不邀功,不挟恩,更加不知所措了。

这、这房朝辞怎么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天石的扫描终于完成了,二爷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外表看上去吓人,但其实大部分的血都不是它的。

谢介:……忽然想起来,这货还是个会装死的鹦鹉。

谢介很无语,又觉得有点丢人,但还是上前,扒拉开医官,一改刚开始的紧张,毫不犹豫的戳上了二爷的胸脯,并一点点的加重手劲,直至把这个装死的家伙戳的睁开了一双漆黑的豆豆眼。

“哟,二爷,醒啦?”谢介的表情嘲讽极了。

还躺在那里的二爷也不客气,硬生生从一张人畜无害的羽毛脸上挤出了一点贱贱的感觉:“哎哟,儿砸~”

谢介用事实证明了一个现代的科学理论——七天就足够让人的身体记忆住新的生活习惯。虽然谢衙内主观上还是不那么喜欢伴着起床号早起,但却已经不会再觉得生不如死,反倒是打拳打出了神清气爽的感觉。

等谢介在院子里折腾够了,一抬头,就看到二爷和飞练正齐齐的看着他,四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还会随着谢介的动作左右摇头,每天早上它们都会这样来蹲点谢介。

仿佛在说:看,那个傻逼两脚兽又在发癔症了嘿。

一只贱嗖嗖的站在房檐上,一只高傲的蹲在两院之隔的那堵厚墙的黛瓦上,这天下都是两位陛下的江山,就没有它们走不到的地方。

见谢介看过来,飞练昂着脖子撒娇的喵了一声,二爷就没那么客气了,忽闪着白色的大翅膀,在危危险险的地方上蹿下跳:“吃的呢?吃的呢?”

当年谢介还是谢小介的时候,曾一度很担心他的鹦鹉这风骚的走位会掉下来受伤,有次还傻乎乎的爬上树去救它,结果……

二爷在谢小介好不容易才扒到树枝上之后,飞走了。

“傻了吧,爷会飞”这六个字死死的留在了谢介的脑子里,至今看到二爷这不肯消停的样子,都会再一次在脑子里循环。

谢介试着用点心吸引了一下白色的狸奴:“飞练,飞练。”

果然,那只好像什么都吃的狸奴,一个信仰之跃,就轻松跳到了谢介的怀里。俯冲力差点带了谢介一个跟头,但谢世子依旧笑的见牙不见眼。这样的笑其实是很容易变成并不好看的傻笑的,但大概是谢介底子太好,哪怕笑成这个鬼样,反而还让人觉得很有感染力,能发自肺腑的也想一起快乐。

二爷也跟着一个俯冲,想要钻到谢介怀里,说不上是不是嫉妒了。但最后它也只得到了谢介肩膀的位置。

“逆子!逆子!逆子!”

“你还想不想吃瓜子了?”

“爹!爹!爹!”

再没有比二爷更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鹦鹉了。

有了飞练,谢介也就找到了正大光明去隔壁的理由。谢介琢磨这个办法已经有几天了,要不然实在是拉不下脸。房朝辞送回了他的鹦鹉,他再把房朝辞的狸奴还回去,有来有往,这样交情不就有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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