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城市里热闹喧嚣,可是在西郊却又那么一处地方,不管在任何时候,都避开了这种喧闹。一片待拆不拆的破败平房,在这最尽头却是一栋建成一半,就被荒弃的厂房,鹤立鸡群的屹立在那里。
此刻,在最高的那一层的一间敞亮的房间中,于燕华正小心翼翼的站在一个高大的白男人身后,战战兢兢的样子,仿佛等待着审判一样,头已经被紧张的汗水打湿,顺着脑门脸颊淌了下来。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么?”白男子闭着眼睛,靠坐在一张转椅上,他的双脚则是搭在一张布满灰尘的桌子上。
“很……很抱歉!”带着恐惧的颤抖,于燕华颤抖的声音更是让白男子眉头一皱,睁开了双眼。“组织还真是养了个废物!”
说着,他一脚踹倒桌子,站起了身。坐着的时候没有觉,可是站起身后,不说那门板似的肩背,就是两米的身高也让人感到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就见他身上鼓胀的肌肉,在未动时也是不时的弹跳着。
“那你带回来的这个东西,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就见他手指向外一弹,一个指甲大小,还在不停闪烁红灯的信号源被他弹在了于燕华脸上,竟然在于燕华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掉在地上。
“这、这……”
“这什么这,蠢蛋!说实话,看着这张脸我真的很想打爆它。”
白男人冷酷的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在照射进来的眼光下闪闪光。于燕华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打了个机灵,眼中流露出无边的恐惧。紧接着整个脑袋都奇怪的扭曲着,身上的骨节也随之“噼啪”作响,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就见他消瘦的脸庞,十分普通的五官,身材也矮下一大截。就这个样子,扔到大街上立马就能淹没在人群中,让人无法分辨。
“千面人,呵呵!这是你唯一可以利用的地方。”
白人伸出手,吓得千面人向后一缩闭上了眼睛。白人甚是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脸,继续说道:“说吧!为什么会失败?只不过让你去找个东西,再不行从那小子嘴里套出话来也可以,可是你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队……队长,那个男的太……太可怕了!我站在他身边多一秒……都感觉随时会被……被杀死!”
千面人叫韩琦,他除了可以完美的变成别人的样子,更是能感觉到一个人的杀气,甚至是能感知致命的危险,更是因此被当成整个组织最胆小的成员。
“被杀死?”
白男人眼睛一眯,在韩琦突然惊恐散着绝望的眼神下,一个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直抽的他人在半空翻了个身才摔在三米多远的地上。
“嗬……嗬……”
韩琦双眼暴睁,张大着的嘴中出奇怪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脖子和下颌骨已经被这一巴掌抽断了。他的感知再一次灵验,却更加的明白,今儿这一劫,不是再能够逃过去的了。
“难道你不怕被我杀死么?”
白男人轻蔑地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我可是派了两个行动组的成员配合你,竟然胆小的连个命令都没有下,嘿!虽然有点小能力,但死掉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说着,他踱着步子,来到韩琦的脑袋边上,一只脚踏在了韩琦的脑袋上。
韩琦从唯一的角度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要了他命的男人,最后的绝望却是让他的内心更加清明。他其实很想告诉白男人,在他的感知里,你的两个手下在那个散着恐怖杀气的男人面前,连只蚂蚁都不算么?就连白男人,也许都没有那个那个男人在他的感知里来得恐怖。
“杀死我?嘿嘿,我会等着你的,不会太久……”
韩琦在这一刻现自己竟然失去了恐惧,他突然很想大笑,可惜无法控制的肌肉,只能在脸上显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白男人看到这个情景,一时间瞳孔紧缩,心里没来由的一寒。
“混蛋,老子会怕这个废物?”
羞于自己的反应,白男子在心中咆哮着,踩在韩琦头上的军靴狠狠往下一踏。
“噗”
仿佛是消灭了自己心中恐惧,白男子呼出一口气,看也不看鞋裤上沾染的红白液体,走向了门外。嘴里却是吩咐着:“那三个家伙可以干掉了,利索点,对方很快就会到了。”
屋内六七名手持各种火力的手下听了,脸上同样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仿佛就是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其中两人说笑着走向旁边的一扇铁门。
铁门打开,两人鱼贯而入,就见真正的于燕华被铁链吊在了半空中。脸上身上青紫的血痕说明他没少被人教训,然而地上扔的两三个特殊针剂,更是说明他被人用特别的方法审讯过。
角落里还蜷缩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于燕华的老婆张鸢,而另一个也在这里就显得很奇怪了。那也是个女人,并和江伦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张鸢的闺蜜任洁。她现在正穿着警服,安慰着在她怀里瑟瑟抖的闺蜜,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看着屋中唯一一个能随便活动的人。
这是一个邋遢到极致的外国男人,粘连蓬在一起的头,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是整洁的,就连袜子都是一直穿了,一直没穿。
“怎么了?”
他放下手中仿佛刑讯工具的东西,不悦的看向进来的两人。
“尤塔,不要摆出那副臭脸,要不是老大让我们解决这三个家伙,我可不想离你这个**那么近。”
其中一个被一条疤痕从左脸贯穿到右脸的家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并没有现被他叫做尤塔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暴虐,也许被他看到也不会在乎吧!
而他的伙伴则是皱着眉头,拍了下疤脸的肩膀,向尤塔解释说道:“抱歉,尤塔博士!洛洛克就是这个臭脾气,并不是要针对您。”
尤塔盯着两人看了两眼,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安珀洛夫斯基。只是有些遗憾,遇到一个很好的素材,竟然就要这么浪费了!”说着,他有些可惜的看了看被吊在半空的于燕华。
“说实话,这个家伙的意志力过了我手上所有的实验品,甚至是你们每一个人,三针我最新研制的吐真剂加催眠术,竟然只有在拿他老婆威胁的时候才有一点用。”
尤塔边说边收拾着一小部分必须带走的工具,直到走向门口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舍得的回过头,看着两个人说:“安珀洛夫斯基,能不能留下这个家伙,我们带走?”
叫做安珀洛夫斯基的家伙也只能回了一个无奈的手势:“没办法,尤塔博士。你知道,老大的话就必须要完成,要不然……”他的指尖在脖子上划过,歪了歪脑袋,显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好吧!好吧!”尤塔有些无奈的抱怨道:“真是的,怎么叫了个疯子和我搭档?”旁边的安珀洛夫斯基听到不由得内心冲着尤塔伸出无数个中指,心想:你好意思说别人是疯子吗?
他可是亲眼见过一个得罪过尤塔的组织成员,被尤塔绑在了手术床上最后活生生的一点点解刨,那个家伙竟然在活着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甚至用脸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最后被活活吓死。
这也是为什么他刚才赶紧拦住洛洛克,因为他知道,尤塔博士做任何事,他们的直属最高长官,组织在亚细亚洲的部长根本不会去管,甚至是任由尤塔博士高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对了!”
已经走出门口的尤塔突然把他那颗蓬松的脑袋又伸回屋内,吓了屋里二人一跳。
“该死的家伙,你到底想怎么样?”
暴躁的洛洛克已经叫嚷着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而尤塔却像没看到似的双眼盯着这个暴躁的大汉,充满警告的意思。
“不要对那两位女士做出失礼的事情,直接给个痛快。”
“好的,尤塔博士,我们会按您的意思去做。”
洛洛克刚想再次破口大骂,却被安珀洛夫斯基一把掐住后脖颈安静下来。他之所以这样讨厌尤塔,就是因为一开始他想要对张鸢和任洁这两个美女直接霸王硬上弓,却被尤塔拦下并被支持尤塔的白男子好好收拾了一顿。
“喂!你为什会怕那个家伙,我只要一拳就能搞定他!”
揉了揉被掐的生疼的后脖颈,洛洛克有些抱怨的说,他还是很尊重安珀洛夫斯基,因为他已经被安珀洛夫斯基救过三次,每次都是与死亡擦肩而过。
“如果你不想生不如死就按他的话去做,蠢货!”
安珀洛夫斯基也有些恼怒了,他这个队友简直是头猪,没事干什么非得去惹那个疯子,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而不是能力者。
“因为什么?因为那是个疯子,还是能力者中的疯子。”
这些话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只有将枪背到背后,抽出军刀来到两个女人面前。
“抱歉,两位美丽的女士,由我来执行你们的审判。”说着,他舔了舔嘴唇,脸上显出兴奋地激动。
“呸”
一口带血的浓痰就这样贴在了他的脸上,这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脑袋向着血痰飞来的方向看去,就见被吊在半空中于燕华,艰难地睁开因为充血而肿胀的眼睛,冲着他艰难的露出了标志的微笑。
“混……蛋,在杀她之前……先干掉我再说……在我死之前……绝对……不允许有人……动她一个指头!”
已经无力再说话,可他的语气依然坚定。
“老于……”
张鸢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她看着吊在那里,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一样的家伙,想着两个人的点点滴滴,他对自己的呵护、保护还有宠爱,甚至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不护自己,心里觉得,也许这辈子就算到这,有了他相陪,这一切都值了!
“你想先死,好呀!我成全你!”
本来一肚子气的洛洛克一脚就踹在于燕华的肚子上,这一下又让已经重伤在身的于燕华喷出了一口鲜血。
“你马上就会尝到被子弹穿过头颅的感觉!好好享受吧!嘿嘿!”
洛洛克将手中黑亮的手枪顶在了于燕华的脑门上,手指也猛地扣向扳机上。
“砰……”
张鸢在枪响其的那一刻,只感到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了,尖叫一声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