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长孙澹又一次的站在了武关的城墙根下。
几年前从这里路过的时候基本上是默默无名,现在却已是名扬天下了。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都会逐渐的喜欢上那种回忆的感觉和怀旧的情怀。
身边的王梓欣和萧芷晴都已经盘成了妇人的发髻。
这事情还需要往前回溯一下。
萧芷晴当初被杨妃娘娘带回了宫,收为义女,也由阎立本做媒,连同王梓欣一起嫁给了长孙澹。
当时接到杨妃娘娘的召见,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阎立德从杨妃的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巴张的老大。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萧瑀原本答应的好好的事情说变卦就变卦了。
“娘娘,这个好像有些不太妥当吧。”还处在震惊当中的阎立德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杨妃端起了茶,轻轻吹了一下,问道:“有什么不妥当的事情?”
“这个,这个……”阎立德有些词穷了。
杨妃看着阎立德这个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好笑,但却用严厉的口气说道:“怎么了?我侄女的婚事让你给保个媒都不愿意吗?是不是这事情需要我去和陛下说一下?”
这杨妃就是完完全全的以势压人了,这么多年以来,由于娘家的特殊,杨妃重来都没有在李二陛下面前提出过什么,也没有要求过什么,所以才有了杨妃如今有些超然的地位,否则依他前朝公主的身份一早就被整的灰头土脸了。
正是如此,杨妃很是肯定李二陛下一定会同意的。
“微臣不敢?只是这已经有人托下官给这新丰侯保媒了。”阎立德虽然说得不敢,可是对杨妃的敬畏感实在是缺乏,可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随意的得罪于杨妃。
“哦!这是本宫已经知道了,可是这工部郎中王玄策的妹妹?”杨妃很是随意的说到。
看着有些哑然的阎立德,杨妃就觉得好笑。
“那既然杨妃已经知道了,这事情是不是……”话说了半截,可是意思已经到位了。
“我是说两个都由你保媒,这个可以吗?”杨妃问到。
“啊?”阎立德的嘴巴基本上已经可以塞得下一颗鸡蛋了。
这是基本上就这样决定了,剩下的就只是程序的问题了。
萧芷晴进了宫后一直也没有出来,在杨妃的一再哀求下。李二陛下大方的封了个郡主给萧芷晴。
这些其实说来都只是些表面的问题,最根本的问题还是这大妇的归属。萧芷晴和王梓欣有了阎立德保媒,这肯定都是妻的身份,但这到底谁是正妻谁是平妻,这个还没有定下来。
所以杨妃求李二陛下封萧芷晴为郡主就是冲着这个地位去的。
有这样的一句话:单身很容易,难道是应付那些想让你单身的人。
对于三人来说,这个地位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这萧芷晴基本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就算做了正妻,这也是被架空的份。可是没有人征求他们三个主角的意见。就像那些逼着想单身的人去相亲是一个道理。
长孙澹对于这个事情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这样定了下来,起初是反对的,是抗议的。可是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抗议是无用的。
其实长孙澹抗议的目的很简单,这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我要是痛痛快快的就接受了那不是很没有面子嘛!
但是一想到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赶路的身影,这一切似乎还是很美好的。
萧芷晴有些懵懂,她到底对于长孙澹是怎样的感情她自己是说不清楚的。但是长孙澹的样子却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每一次的拌嘴是幸福的小甜蜜,每一次的偶遇时的心悸是意外惊喜。当长孙澹站在人群中高谈阔论的时候,自己会暗自加油;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也会不知不觉的低落了下去……
这些点点滴滴都汇成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深深的刻进了萧芷晴的心底,也许,这就是一种名叫爱情的东西,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
没有进武关,长孙澹就站在这人流穿梭的路上有些出神。
这段青石板路已经被替换为了三米左右宽度的水泥路,这条路从长安一直修到了荆州。长孙澹一路打马过来就发现了不少的水泥作坊和搅拌混凝土所留下的痕迹。
此时已是初夏时分,上午的太阳却也已经颇有些威力了,关墙附近的山上到处都是一片翠绿。
山没变,关仍在,路却变了,人也变了。
最近的长孙澹似乎有着颇多的感慨,人说一旦开始经常回忆,这就说明他已经开始老了。长孙澹觉得这话似乎很有些哲理,毕竟在自己这十八岁的躯壳下隐藏着的是四十多岁的灵魂。
“长孙哥哥,怎么了?”王梓欣挑开了马车上的帘子,问到。
“哦,没事,就是再一次路过这里,好像改变了很多。”长孙澹随口答道。
说着再次跨上了马,大喝一声“驾”,车队又开始启程。
在长孙澹的印象中,这经过武关前往关中的客商和行人是不怎么多的,很多人情愿绕道大运河走水路也不愿意走这里。虽然路程是要近很多,可是这沿途的山路关隘和颠簸会让很多人吃不消的。
本来按照长孙澹的性子,这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现象却逐渐的被改正了过来。岁月果然是那把无情的杀猪刀,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总是会在你身上留下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痕迹。
长孙澹突然想到,假如自己没有穿越的话,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继续奋斗在哪所学校,“毁”人不倦;亦或是辞职下海,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甚至有可能以为意外早已化为了一捧尘土……
这些谁又能知道了,历史和人生总有一些惊人的相似之处。过去的始终会过去,该来的总是要等到那一刻才来。
我们所能做的其实很少,但也可以很多。
起码现在大唐的历史已经被我改变的有些似是而非了,我总算是可以骄傲的说:大唐,我终于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