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并州长史
在等候朝廷旨意的这段时间里,长孙澹的小日子过可算惬意,每天打着选址的名义四处游玩了大半个月。
原本今日也是打算出门继续打着选址的名义,泡自己手下王玄策妹子的。
可是也许是这老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派了个人过来将这事情给搅黄了。
“参见长孙大人,长史大人请长孙大人过去叙话。”来人看服饰应该是八品左右的官职。
“长史大人?我不认识啊,而且我也不是这当地的官员,不知有何贵干?”长孙澹有些迷惑,什么时候一个府的长史都可以不用请了。
“这个下官却是不知,这些都是长史李大人交待下来的。”来人不卑不亢。
“李大人?哪个李大人?不知可否告知名讳?”唐代对于李姓官员要时刻保持警惕,这是基本的为官之道。
“名勣,字懋功。”来人冷冷的说到。
长孙澹再一次被震住了。
这到了晋阳城半个多月了,居然都没有去打听这里的实际掌权者,这也有些搞笑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长孙澹就知道,这位长史也许是最牛的长史了,甚至没有之一。
前面说过,这长史算是备份,恰恰这李勣就是那种不是备份的长史,而且只可能是这并州都督府的长史。如此说来,这李治应该已经被封为晋王了,而且遥领这并州大都督,所以这李勣自然就是此地的一把手了。
更为关键的是,李勣担任长史不是高就,而是有些和他的的爵位不对称了。
李勣原名徐世勣,字懋功,因功被李渊赐姓李,为了避讳,改名为李勣。
一提到这个地步,长孙澹就不得不去了。
虽然来人是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可是长孙澹却不打算将此事公事公办。
让张忠备上一坛酒、两斤茶叶,和王姑娘告过罪后,就和张忠二人出发了。
“拜见伯父大人。”估摸着堂上的人是李勣,长孙澹赶忙上去参见。
“免礼免礼,你小子到了这晋阳,也不说先来看看我这个老不死的,这半个月听说就围着人家姑娘转了?”虽说是调笑的口吻,可是却让长孙澹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妙的念头。
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怎么上哪都有人惦记啊。
“伯父见笑了。”长孙澹的脸有些红了,这不红不行啊。
“见什么笑啊,想当初……”
“咳咳。”李勣的话被咳嗽给打断了,有些尴尬,居然也用手摸了摸鼻子。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长孙澹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启禀伯父,小侄从长安城出发的时候却是带了些还算不错的茶叶,不妨用这茶叶品品此地的水可好。”长孙澹这也是没话说了,而且他被叫过来也是一头的雾水,根本搞不清李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李勣吩咐将长孙澹的礼物拿到前厅里来,这本来是比较失礼的一件事情,可是主客二人都不以为意。
长孙澹先是洗茶,然后将水按照仪式一般的动作注入茶叶中,分出一杯递给了李勣。
“唔,果真不错,初尝有些苦涩,可是很快就回甘了。确实好茶。”不同的人要送不同的礼物。
比如程咬金这类,你送他这种茶叶,他绝对会说就跟白开水似的寡淡无味,但如果是暮春时节的初茶反倒会甘之如饴。对于李勣李靖这类儒将来说,精神世界的强大已经赋予了他们品味的基本功,这种顶级春茶却是再好不过。
“这茶是好茶,可是贤侄啊,这未免太少些了吧。”李勣看着跟前的两斤装的不大的一个陶瓷罐子说到。
长孙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你们这帮家伙,还能要点那啥不?见着别人就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见着我就一副吸血鬼的样子。
“这个,我回去就在让人给伯父送些过来。”长孙澹说到。
嘿嘿,仍尔奸似鬼,也得喝小爷的洗脚水。这茶叶可是有保质期的,过了,味道就不好了,而且保存还要得当。
“哦,这个倒是不急,我就是听说,这蜀中的茶叶以春茶为好,这春天已经到了,过些时日你给我整些过来就可以了,不急的啊,不急。”李勣一边啜着茶汤一边大咧咧的说着。
谁说古人好骗的,这自己这点小心思就这么被赤果果的揭穿了。
“哦,好的,不知伯父需要多少,到时候我让他们给送来。”长孙澹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哦,那个什么茶楼真是你开的啊,他们说我还不信,这下好了,我可以喝到好茶了。”李勣还是那副模样。
“哦,这个确实是小子胡乱弄出来的。”长孙澹有种想死的感觉。
“这胡乱弄都能搞成这样,要不你也带带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沾沾你这财神的光。”其实这茶楼的事情基本都知道是长孙澹的手趣÷阁,只是因为当初茶叶出了问题,长孙澹让人上门退钱搞出的阵仗太大了,这广告效果好到产生副作用了。
“哦,这个,小侄最近有公务在身,这个,这个……”长孙澹有些词穷了,更为关键的是到目前为止这场面一直是被李勣牢牢的把握住的,原本以为换个熟悉的茶叶话题就能化被动为主动,起码平分秋色,谁知还是被压制的死死的。
甚至到了现在长孙澹连李勣叫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你的公务就是泡妞吗?”李勣直说了。
“噗。”原本长孙澹为了掩饰尴尬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下全部喷了出来,这些就更加尴尬了。
“不知伯父唤小侄过来可有什么事情吩咐?”这话说的长孙澹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没办法,谁让遇见的人都是些妖孽了。
“哦,没什么事,就是你这来晋阳这么多天了也不过来看看伯父,这伯父就只好上门请你了。”李勣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脸。
长孙澹彻底郁闷了,这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于是长孙澹决定沉默,就在沉默中沉默过去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怎么不说了?”长时间的沉默,李勣还是开口了。
“哦,没什么,就是这朝廷给的职司小侄却是不知从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