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面的匈奴兵来说向前奔就是死在中央军的强弓硬弩下向后退又被自己人砍死怎么办选择怎么死对他们来说都是很沉重的问题。
就在这时壕沟对岸的中央军中传出了婉转缠绵的歌声那是数千名匈奴妇人在唱着呼唤爱郎回归的匈奴情歌还有胡笳等匈奴乐器奏起了凄婉的匈奴哀乐。
困在山谷里的普通匈奴男子们顿时醒悟过来他们跟着头人来到这个山谷想伏击金良中央军但他们的老婆孩子都还在部落里而部落里的‘精’锐都调来这里部落里面非常空虚听到这些熟悉的乐曲的时候想必自己的老婆孩子以及家里的牛羊都被中央军俘获了。
一时之间匈奴人本来被这场大火烧得剩下不多的军心一下子降到零点。
除了那些匈奴贵族之外普通的匈奴男子都觉得全身的气力没有了他们无心再跟控制着他们老婆孩子的中央军为敌了。
金良便命令两侧壕沟的参军士们向匈奴人大声宣布自己的汉化匈奴政策。
分匈奴人为四等的政策对那些普通匈奴人是巨大利好他们不仅可以过汉人的富饶生活可以享受自己平时很难享受到的白米白面、绫罗绸缎还可以告别逐水草而居风吹‘日’晒的异常辛苦的游牧生活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自由了他们跟汉人一样都成了自由民不再做那些头人贵族们的奴隶如果他们表现好的话他们不但可以做自由的牧民、自耕农还可以参加中央军的外编匈奴兵团在这个新组建的兵团里没有出身讲究哪怕原来只是一个世代奴隶也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做到百夫长、千夫长。
金良跟贾诩相视一笑道:“四面楚歌活学活用!”
金良汉化匈奴的政策对那些匈奴头人贵族们来说无异于挖坟掘墓他们自然是不肯服从喝令下面的匈奴兵们掘土填沟非要冲过壕沟跟金良中央军决一死战。
现在的匈奴兵已经不同于二三百年前的匈奴兵了那时的匈奴人在头人面前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奴隶头人要他把自己的妻子献供头人亵玩他们都毫不犹豫现在的匈奴兵住在大汉边境跟汉人沟通贸易多了都学得了汉人骨子里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他们都以为自己的老婆孩子以及家里的移动财产牛马羊都在中央军控制下山谷里大火依然在熊熊燃烧似乎非要把这个青岩山烧成灰烬才算完唯一能够逃生的两侧谷口又被金良大军牢牢封住中央军的强弓硬弩绝对比当年李陵的弓弩强大而且源源不绝稍微有些脑袋的匈奴兵们都看得出来匈奴人除非归顺金良否则没有活路跟着这些头人贵族只有死路一条那些头人贵族过去一直骑在自己头作威作福现在让老子跟他们一起陪葬在这片火海没门。
金良从匈奴人脸的表情变化已经猜出他们心中所想现在摆在这些普通匈奴兵面前的困境是如何平安地投降因为那些死忠于头人贵族的匈奴兵也有二万多人这些普通匈奴兵若想投降必然会遭到他们身后这些死忠匈奴兵的击杀。
金良便命人用匈奴语大喝道:“愿意归顺者跳下壕沟。丢弃兵器往壕沟两侧跑!”
这些壕沟都是由中央军的工兵领着数千辅兵在一夜之间挖成的能够在匈奴人的眼皮底下挖出两丈多宽五尺多深半里多长的壕沟。除了工兵辅兵平时训练严格纪律严明之外还有赖于天气这一晚北风呼呼怒号。吹过树梢和草丛发出的哗哗声盖住了辅兵的挖掘声当然中央军出动之前已经派出‘精’锐斥候将匈奴人安插在山谷外侧的暗哨清除干净不然张燕的飞燕军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摸青岩山倾倒石油。
三尺多深的壕沟对于军事行动来说构成了极大的阻碍但对于求胜心切的匈奴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都干脆地跳入壕沟沿着壕沟飞快地跑向两端壕沟两端早有中央军将士在那里接应。
为了防止某些匈奴头人贵族暗地派人破坏在放这些匈奴降兵来之前。喝令他们都必须丢下兵器敢于携带兵器摸来的一律射杀中央军弓弩兵自临下不怕某些别有用心之徒从中搞鬼看到有鬼祟之辈一箭就射杀之。
普通的匈奴兵沿着栈道纷纷往前奔跑到了壕沟边。不假思索地跳下去落在壕沟地步翻身爬起根本连拍去身尘土的时间都没有都一股烟地往壕沟两端跑去。这已经形成了一股浩荡不可阻挡的插o流。有敢于阻挡这些匈奴兵逃生回去跟老婆孩子牛羊相会的匈奴头人贵族们都被这些匈奴兵乱刀砍死毕竟这些普通匈奴兵有八万多人那些死忠匈奴兵只有二万多人四个对一个结果不言而喻。
金良十分清楚让这些普通匈奴兵举起刀砍向他们原来的头人贵族还是有些强人所难毕竟这些头人贵族及其家族在过去数百年间阴威甚重这些匈奴兵在面对他们时心理还是有些惧怕不过让他们逃生回去见自己的老婆孩子牛羊时还胆敢阻挠他们的便是他们的仇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杀。
已经有十多个部落的头人被自己部落逃难的兵丁斩杀了剩下那些部落头人们见大势已去不可逆转便喝令下面的忠勇部族们分散到栈道下方已经烧完燃尽的草原放那些普通匈奴兵逃走。
这些部落头人们已经打定主意这场火不可能没完没了等大火熄灭了他们就翻山逃走去投奔鲜卑人然后借鲜卑人的兵马为自己恢复势力现在这关头下面的普通匈奴兵军心已经大溃强行阻拦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慢慢熄灭那些部落头人翻过青岩山准备向北投奔鲜卑西部那些大人却发现青岩山下已经有数万偃旗息鼓的‘精’锐骑兵等着他们他们以为是西部鲜卑那些大人们闻讯前来救援便欣喜若狂地奔了过去等他们到了近前那些五万‘精’锐骑兵张开獠牙原来是张辽总领的五万骑兵。
这五万骑兵除了配有双边马镫、高桥马鞍、马蹄铁的一万近卫骑兵还有呼厨泉的四万南匈奴骑兵但这四万匈奴骑兵早就被金良用参军制度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呼厨泉只是一个名义的统领张辽、鞠义、朱灵三位大将统领下五万养‘精’蓄锐三天多的骑兵如同一群饿狼扑向一群羔羊。
这些部落头人们的战马大多都烧死在青岩山谷里残存的战马也都顺着栈道逃到中央军的怀抱里这些部落头人们领着自己的两万死忠兵丁是翻山过去没能携带一匹马骑马习惯的他们站在平地都是罗圈腿又怎么抵挡过中央军这五万‘精’锐骑兵一边倒的屠杀持续了没多久那些原本的死忠匈奴兵纷纷反水将那些头人贵族斩杀。
这场战役最为可惜的是那九万多头战马烧死在山谷里。
金良本来是不想这样打战的但他已经得到了传报西部鲜卑不知从何得知自己要领兵图谋他们他们已经纠合了十五万骑兵准备南下跟河套腹地的匈奴联军一起夹攻自己。
金良若是强攻那十四万匈奴骑兵纵然获胜也是惨胜战胜了十四万匈奴骑兵后疲惫不堪的中央军很难再赢得过鲜卑的十五万铁骑金良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放火烧山。
退一步讲把这九万多头战马烧死在山谷里也总好过便宜随后而来的鲜卑人因为金良中央军中尚未有那么多骑兵可以驾驭这么多战马对中央军来说战马易得骑手难求一个农夫不可能在几个月内就成为一个合格的骑兵即便经过金良中央军的残酷训练也难以跟从小就在马背长大的匈奴、鲜卑人一较长短。
这场战结束后河套地区的匈奴部落为之一清从此之后没有任何部落了只有四类匈奴人。
金良又从所有匈奴男子里甄选了两万骑兵分为战辅兵自成一师交给善于统帅骑兵的徐晃统领。
整个河套地区杂居了八十多万匈奴人在山谷里烧死了三万多剩下的都屈服了金良的武力金良了解这个匈奴人跟羌人不一样羌人是越压越弹跟汉人战斗一百年还不屈服现在的匈奴人有点像后来的高丽棒子、倭国人畏威而不怀德对他好是不足以让他对你感恩戴德必须要把他们打服了先用大棒子打然后给胡萝卜才能驯服他们。青岩山一把火将南匈奴人心中残余的桀骜烧掉从此之后他们再不敢在汉人面前横刀立马而是乖乖地按照金良的政策接受彻底的汉化。
连同被名义的单于呼厨泉统治的塞内七十多万匈奴人大汉境内总共生活了一百五十万匈奴人除了十几万往北逃亡归附于鲜卑的匈奴人一百四十多万匈奴人全部归于汉化。
陆续有十万匈奴‘精’壮男子编入匈奴兵团组成五个师为中央军的外编兵团为金良效力。
陆续有八十多万匈奴人不再放牧转作耕种开始在河套地区跟从其他州郡过来的移民一起开发大河套地区许多沟渠开始兴建起来许多水车修建起来无数荒地变成良田塞江南指‘日’可待。
对于这些愿意接受汉人耕种明的匈奴人只要他们能够彻底地汉化能够积极地说汉语、写汉、穿汉服、从汉俗、改汉姓开始耕田的时候就可以免费地用中央军的种子、农具、耕牛只要到时候原样奉还就行。金良这样的规定是为了促进匈奴汉化的进程并没有半点搞民族平等实际搞民族歧视的因为对金良来说天下只能有一个民族那就是我们的大汉民族匈奴民族不会继续存在了。
有三十多万匈奴人继续放牧生涯但他们都被编订户籍也按照冀州、并州已经实行将近一年的保甲制度并限定牧场严禁他们大幅度的迁移。
为了河套地区的生态环境不至于恶化到后世的境地金良特别颁下严格的畜牧政策严格限制各部落拥有羊、马的数量因为这两种家畜对草场的破坏‘性’很大羊是不管啥草都能啃得一干二净马是嘴太叼非好草不吃它们还都喜欢连啃带刨排便的肥力也比较低这两种家畜养多了的话草场肯定不堪重负。
金良准备把这个限制马、羊的政策继续推广到整个塞北草原只为了限制鲜卑、丁零等游牧民族侵扰中原因为他们饲养马羊太多原有的草场不堪重负然后家畜吃不饱那些部落就难以生存就会为了争夺更多更好地草场打起来小的弱的打光了剩下大的强的就该南下打中原了。只要严格限制他们的各部落拥有羊、马的数量就可以减少他们南下侵扰大汉国土的机会。
从鲜卑王庭来到青岩山的太仆丞田畴是负责整个大汉畜牧业的最高官员,并州牧朱儁兼领的太仆只是挂衔而已,田畴闻听金良有这样的动议,在汇报了出使的细节以后,便径直问道:“主公,不让这些草原牧民放牧马、羊,那让他们以何为生呢?我们的战马又从那里来呢?”
金良轻轻摇摇头,笑道:“泰,是限制过度放牧马、羊,不是不放牧马、羊,而是从重视数量、忽略环境上转换为重视养殖质量、保护环境上来,马、羊还是要饲养,关键是怎么饲养,若是过度放养,对草原的破坏很大,后果不堪设想。”
金良详细地给田畴推论了一下过度放牧的恶果道:“本来这一片河套草原,跟漠北大草原一样,草木下面是一层薄薄的土,这层土下面是厚厚的沙石,这块草原上只能种植那么多草,只能供养那么多牲畜,若是放养太多牲畜,特别是放养太多的山羊,后果不堪设想,山羊的蹄像镐、嘴像钳、角像铲,能把树顶倒了吃,吃草时连根都不放过,养这样的牲畜只会搞得寸草不生,草原上没有草木巩固水土,一场大雨过后,原本薄薄的土壤就会被大雨冲走,露出土层下面的沙,长此以往,草场退化成了沙漠。”
田畴本来不以为然,但听金良这样一说,他的表情凝重起来。
金良拿起河套地区的地图,指着一个地方道:“这个地方叫做白城。二百年前这里水草丰美,草滩广大,河水澄清。曾经是匈奴人王庭所在地,后来匈奴人过度放牧,这里的草全被马羊啃光。匈奴人又不懂得种草巩固水土,以至于就地起沙,形成了现在的沙地。”
金良说得白城,便是后世所说的毛乌素沙漠,在西汉时期,这片地区水草肥美,风光宜人,是很好的牧场。最原始的沙漠只是处于现在沙地西部一小片,但因为这片草原浅层地表都是由地质时期形成的沙砾物质组成,草皮一经破坏,就成了沙漠,所以,在历史上的过度游牧后,沙漠终于像一块传染性的牛皮癣。向四周扩散,以至于到了明朝,这里完全都是沙漠。
金良领着田畴等负责农牧业的官员到了之前挖的壕沟,让他们去看土层分布,果不其然。一层草下面是非常薄的土层,土层下面尽是沙砾,一旦上面的草被马羊啃光,下一场大雨,刮一场大风,这薄薄的土层就会全部被风雨带走,这里便会变成沙地,再恶化下去,一片片的沙地连起来就成了沙漠。
田畴、韩浩等负责农牧业的官员脸色都不禁大变,他们从金良展现给他们的鲜活的分析中,意识到若不是注重环境保护,现在的草原恐怕就成了未来的沙漠,这样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金良又讲了一个非常耸人听闻的后果道:“这草原上生活着许多老鼠,有田鼠、沙鼠,这些老鼠一般生活在草木非常低矮、接近裸露的地方,只要草木长得高,根茎紧固,那些老鼠就没办法猖獗,可一旦草被啃光,土层松软,那些老鼠就开始泛滥起来,不仅大肆啃食刚返青的牧草,与牲畜形成争草之势,还会到处挖掘洞穴,老鼠的洞穴多起来以后,土层和牧草根系都被严重破坏了,紧接着就是大片草场退化、沙化,极度沙化的草原又很适合长爪沙鼠活动,一个沙鼠就能挖出上千斤的沙土,而这些沙土被沙鼠翻出地面,数千只沙鼠泛滥在一个草原,就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一个草原变成沙漠。”
这些官员若是身在襄阳,没有亲眼看到这片蓝天白云下的大草原,他们无法感同身受,也不会对金良这些话语有多强的共鸣,但他们随军出征,来到这片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让他们陶醉,陶醉之后听到金良这番话,都不禁惊吓出一身冷汗。
田畴、韩浩等人不约而同躬身道:“请主公示下,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这片大草原变成沙漠。”
金良先对韩浩说道:“我们开发河套地区,种植粮食,本意是好的,可若是每一寸土地都耕种为良田,不仅不现实,反而会有大祸端。
河套地区的雨水很少,必须要靠黄河等几条河流的灌溉,尽管我们会兴修水渠,引黄河水灌溉,却也有很多地方距离河流太远,兴修水渠太过耗费人力,对于这样的地方,就不妨先圈为牧场,养殖牛和鸡鸭鹅等家禽,等到以后有充足人力可以兴修水渠,再行开垦不迟。
每次开垦荒地前,都必须看看土层有多厚,若是太薄,就种上牧草来放牧,或种上果树,不能在土层很薄、一阵风就能把土刮跑的地方开垦田地。
另外田间地头能种上巩固水土的草木就尽量都种上,不要让任何一块土地裸露出来,我们要做到每一场大风大雨都不能吹走我们的土壤。
那些山坡上,土坡上,开垦成田地后,一旦暴雨来临,松软的泥土容易被雨水带走,不利于水土保持,所以那些坡地上尽量不要开垦成田地。如果非要开垦成田地,也要做好加固好地头,做成梯田、台地、水平沟、鱼鳞坑之类的坡地田。
草原缺少雨水,容易干旱,你们派往各地郡县的农业司官员,也要教导督促各地民众对淤地坝、拦沙坝、谷坊、沟头防护等沟渠休整一番,组织各地民众做水池、水窖和小型的排水、灌溉设施。
对于那些已经露出沙土的地方,更加要严禁耕种,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造林种草。”
韩浩等负责农业的官员们都躬身领受。
金良在后来的和谐盛世年间曾经去过蒙古草原游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