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米粒大小的小小胚胎,已经长大的可以看到手脚和脸孔了,这是她和傅庭渊的孩子,没想到这一点,她都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其实就是任性吧,也难怪傅庭渊怨她,她为了这个孩子可能会死,可是她还是孤注一掷的想要留下孩子。
在洛南初不知道的时候,她在医院的每一张病例,体检报告,b超单,还有脑部ct的检查,都被打印了另一份,送到了傅庭渊的手上。
夕阳西下,昏暗的书房里,傅庭渊坐在沙发上,将刚刚医生寄过来的邮件拆开查看。
他最先取出的时候一张脑部ct的单子,上面是那块肿瘤的直径大小,跟几个月前他给她做的检查一样,大小并没有变化。
他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病例,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走过去拿过书桌上的另一份文件,拆开取出了里面的彩超。
七个月,那个曾经蜷缩在洛南初肚子里黄豆大小的胚胎,已经长成了一个婴儿的模样。
这是他和洛南初的孩子。
傅庭渊靠在阳台上,借着昏黄的光影打量着那张彩超单上婴儿的模样,他的手有些抖。
可以说,在他决定亲手毁掉了他和洛南初第一个孩子以后,他这一生都没有再奢求过还能有属于他自己的孩子。
他选择了洛南初,就意味着他已经决定放弃自己未来的子嗣,这并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题,对他来说,洛南初一直都比他自己要重要。
傅庭渊将彩超塞回了文件里面,微微闭着眼点了一根烟,他确实有足够的理由去怨恨洛南初,在他为了她拼尽一切,出生入死以后。
感情这种东西,向来都是爱得最深的人最吃亏,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成为洛南初第二个选项。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冷笑了。
当然是会觉得不甘心,他那么担心她,她却一点也不担心她自己。
闭着眼狠狠的吸完了一根烟。
窗外夕阳缓缓降落下来,房间里彻底归为了黯淡的昏沉。他在这安静里冷漠的想着,可能今后也是要一个人这样度过了。
她真的没有为他想过哪怕一点。
照顾着洛南初的那两个菲律宾保姆给他打来了电话,用着口音很重的英语跟他汇报了洛南初今天的情况,傅庭渊坐在餐厅里将手机空放,没什么表情的吃着餐盘上的煎蛋。
洛南初今天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巨细无靡的细节,一一由那名保姆跟他通报,每日晚餐的时候接听电话,也已经成为了他这段时日以来的习惯。
真的是恨极了她,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叫人去找了有经验的保姆,以花容的名义派遣过去;根本不想看到她,却还是每日的接听着洛南初的生活细节,将她的每一张病例一一查看。
知道她喜欢鲜花,他联系了她别墅的花店,叫保姆每天都去取一束粉色的玫瑰带回家;知道她爱吃甜食,所以洛南初冰箱里的保鲜仓从来不会缺少蛋糕,他算计着时间叫保姆给她做牛排,虽然并没有在她身边,可是她被他照顾的很妥当。
傅庭渊想,这应该就是犯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