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个“脱北者”身旁路过的时候,他俩眼神冰冷的扫视了我们一眼,我也鼓着俩水泡眼跟他们对瞪。
ktv走廊里的灯光本来就很昏暗,加上我刚刚又乔装打扮了一番,不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轻松认出来,就算认出来也无所谓,我本来就是奔着找事来的。
原本我们都已经走到207包房的门口了,那俩“脱北者”还在斜楞眼睛白视我们,我又停下脚步,指着那个脖颈上有纹身的家伙破口大骂:“你瞅啥!”
跟在我旁边的几个小青年也“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纷纷跟他俩攘搡起来,两个脱北者不知道是没得到主子的命令。还是不屑跟我们动手,只是很被动的往后推了我们几下,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有任何变幻。
“草泥马得,两个看门狗。狂什么狂!再瞅老子一眼试试!狗眼给你们挖出来!”我搬起旁边的垃圾桶照着他们就砸了过去,两人灵巧的闪躲开,垃圾桶“咣”的一下砸在他们背后的包房门上。
我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的懂中国话,反正扯开了嗓门大声咆哮,目的就是把屋里的孔令杰给吸引出来,好在孔大少没让我久等,二分钟不到就搂着一个长相酷似小明星的女人从包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出来,我很识趣的往后挪了挪身子。将鸭舌帽又往下拽了拽。
“什么事?”孔令杰懒散的问两个“脱北者”,眼睛同时扫向我们,目光只是我脸前匆匆一掠就转向了别处,显然并没有认出来我。
剃小平头的青年简洁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孔令杰鼻子冷哼一声,轻飘飘的摆摆手吩咐:红鬼,给这帮小痞子们点教训,下手轻点,动作快点,不要折腾出来人命,刚才小芳她们虽然汇报赵成虎已经离开了,可我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点不妥,我再玩一会儿,咱们就回去!
脖颈上刺着红色纹身的青年微微点点头,一脸轻蔑的朝我们勾了勾指头,径直朝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操特妈的,还装上了!真拿自己当中南海保镖了,兄弟们给我干死他!”我捏着鼻子出声,然后我们哥几个也怒气冲冲的跟进了卫生间。俨然就是一帮喝多了酒,荷尔蒙过剩的小流氓。
从孔令杰身边路过的时候,我听到他声音很小的自言自语: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红鬼要不...
他还刚算说话,从包房里又走出来几个一身名牌的小青年。醉醺醺的把孔令杰又拉拽回包房里。
卫生间里面站着两个给客人递手帕的侍应生,那个叫红鬼的脱北者先我们一步走进去,冷着脸朝两个侍应生摆摆手说:出去!
两个服务生微微拱了拱腰,想把手里的毛巾放到洗手台上,路过红鬼身边的时候,异状突起,两个服务生同时从毛巾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红鬼的胸脯就刺了过去。
红鬼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脑袋朝后一仰。左边胳膊一把揽住一个侍应生将他给绊倒在地,右腿同时高抬,一脚踹在另外一个服务生的胸口上,险而又险的躲避过去。
“干他!”我脸色一冷。直接从后腰掏出一把短刃朝着他肚子就攮了上去,和我一起的四五个社会小哥,动作整齐的从外套内侧拎出来三棱军刺同时冲红鬼扑了上去。
红鬼的确生猛,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同时进攻他,快速往后倒退几步,这个时候厕所里那一排的卫生间的门同时开了,每个阁间里至少藏着两个人,手里都攥着明光刺眼的三棱军刺。
红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人砍了两刀,如同困兽一般嘶吼两声,后背倚靠在角落里,将自己腰上的铁链子皮带给解了下来。
“三哥。把他交给我们恶虎堂吧!保证格杀!”王瓅坐在左右一个阁间的马桶上,朝着我打了个响指,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咔嚓”一下上膛,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一段时间没见到王瓅,他的脸上多出来好几条伤疤,看上去格外的可怖。
“能不用枪尽管不要开枪,还有。我要零伤亡!”看了眼又气又恼的红鬼,我朝王瓅嘱咐。
“尽量完成任务!”王瓅从马桶上站起来,伸出手指比划了几个怪异的数字,包围红鬼的那帮青年迅速分开,三两个一伙,呈锥子的阵型继续包围红鬼。
我深呼吸一口,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番茄酱,往脸上和身上涂抹了一把,然后跌跌撞撞的爬出厕所,扯开嗓门大声喊叫:“救命啊,杀人啦!”
昨晚上准备行动的时候,王瓅突然给我打过来电话。说是要回石市采购一批衣物和粮食,当时我乐的直接蹦了起来,有了恶虎堂这批生力军的加入,我诛杀脱北者的计划瞬间变得完美。
一边喊叫。我一边慌不择路的往走廊的顶头跑,因为刚才有个服务生被我扇过一巴掌,看到我这副惨样的时候,所有服务生清一色装作没看见。有的人甚至还幸灾乐祸的偷笑。
我踉跄的跑到孔令杰的包房门口,冲着那个平头脱北者求饶:大哥,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你朋友快把我兄弟打死了!
因为跑的太着急。没注意到脚下的红毯,我“噗”的一下摔倒在地上,两手正好拽住“平头”的裤脚,他厌恶的想踢开我,我顺势一把抓住他的小腿,用力往怀里一揽,那家伙瞬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他愤怒的一脚蹬在我肩膀上骂了句“滚!”
我捂着脸像个怂包似的“嘤嘤”的痛哭起来。
这个时候不远处包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打砸和吵架声,紧跟着房间门开了,两个赤着身子的小青年互相扭打的从里面出来,旁边还跟着七八个年龄都不算太大的少年在拦架。可能有个孩子吃亏了,捂着血鼻子叫吼:有种别跑,老子要把你们都炸死!
八九个少年有的劝说,有的嘲笑,几个服务生也走过来清点包房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烂没有,不知道怎么的又跟那帮少年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两边就开始动手,瞬间混乱的一逼。
我无助的蹲在地上,冲着剃“平头”的脱北者哀求:大哥,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平头青年鸟都不带鸟我的,脑袋直接转到了别处。
那个满脸是血的少年一溜小跑蹿了了楼,五分钟不到,他竟然抱着一箱子鞭炮又跑了回来,直接把鞭炮往走廊里一倒,将嘴里的烟头丢在鞭炮堆里,“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骤然响起。那场面比过年还要热闹。
鞭炮不光会响,而且点燃后会释放出一层雾蒙蒙的气体,本来就已经够混乱的走廊瞬间变成了人间仙境,几乎所有房间里的玩的人全都探出来了脑袋。包括孔令杰他们也纷纷出门看热闹,孔令杰甚至还扯着嗓门喊:再来两窜烟花!
“哈哈..”几个无良的纨绔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隔壁206包房里走出来一个青年,拿手来回从脸前扇着烟雾好奇的问“平头”:“哥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咋这么热闹呢?”
平头仍旧是一副高冷模样,不带搭理的,青年跟我对视一眼,我微微点点头,他乐呵呵的伸手摸向衣服里面嘀咕:“咦?我烟呢,我烟哪去了?”猛然间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径直对准了“平头”,毫不犹豫的“嘣”的一下叩动了扳机,平头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直愣愣的撞在身后的包房门上,身体抽搐两下,就没有了声息。
当时孔令杰和好几个纨绔全都站在包房门口,立时间被吓傻了,两个女人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声,孔令杰的反应最快,一脚把平头的尸体踢开,“咣”的一声赶忙将包房门给关上,趁着所有人都慌乱的时候,我和开枪的青年快速朝着走廊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