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1)

高考,国家的抡才大典,选拔人才的最主要方式,没有之一,没有任何考试可以与它相提并论。如非特殊情况,只有经历乐高考后才能取得大学文凭,才能参加其他的考试,如公务员考试、研究生考试,司法考试等。

所以高考就是现代的科举,很多人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它:一考定终生!

君不见每年高考结束后都可以看到有承受不住考试失利而自杀的年轻生命,有因为一次考不上而流落风尘的青春少女。

所以,为了避免称为报纸上悲惨故事的主角,寒窗苦读十多年的学子们必须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赢得这场人生最大战役的胜利。

有人会去名山古寺烧香拜佛,有人会在考试前放松心情以保持最好的状态,还有人会想方设法来作弊。

而抓住这些作弊的人就是崔泰邦目前的工作!

上午9点15分,考试开始后15分钟,随着主考官一声令下,菊花市第一中学的铁大门缓缓关闭,这一刻,只要你迟到了,就算你有天大的原因也不给进入了。

菊花市第一中学的监控室里,崔泰邦一只手握住自己面前的麦克风,另外一只手放在一个圆形旋钮上面,“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现在我开始在各个不同频段播放刺耳噪音,所有带有无线耳机的人员立即取下自己的设备。各巡查人员请密切关注露出不适表情的考生。”

高考采用无线电作弊已经不是一件新鲜事情了,每年都会被揪出好几个,但是每年都会有人铤而走险,而且设备更加先进,手段更加多样。双方不断地上演道高一次魔高一丈的好戏。

由于作弊方现在不断地通过加大功率,自动变换频段等手段。监管方也不得不投入更多的无线电扫描,监控,压制和跟踪设备。比如现在,菊花市第一中学中就停了四辆无线电干扰车,崔泰邦的监控房里就摆放了好几大箱子的无线电仪器。

在看到监视屏中的监考人员纷纷摘下自己的耳机,崔泰邦开始旋转手中的旋钮,一旁代表功率大小的长方形指示灯被一格格填满,直到最后那个深红色的格子也亮了起来。

随后,崔泰邦按下一个标有自动的按钮,监控台上的电脑显示屏上弹出了一个对话框,标有“频率”两个中文汉字的下面,一个数字开始不断地增加。

这是一台按照崔泰邦要求打造的设备,这个设备会在全无线电频段施加极其刺耳并且超出人类忍受极限的噪音,只要有哪个戴有无线电耳机的考生接受到了这种信号,保证会让受到万蚁噬脑的痛苦。

果然,在没有多久之后,某个考场中就有人突然浑身打了个摆子,然后尖叫了一声。两名监考员迅速就走到了那个考生的面前,将他架起带离了考场。

现在有些无线电耳机外壳使用了一些特殊的反探测材料,考场装备的手持式扫描仪往往无法发现。但是有些发探测材料是含有剧毒的,它们利用自身特殊的吸波材料,可是却会给人体才来极大的损害,不过有些考生为了关系自身前途命运的大事,也就豁出去了。

虽然崔泰邦能够理解那些为此作弊的考生,也很同情那些因为天朝扭曲的教育体制下的莘莘学子,但是不代表他就会手软,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放过了一个人,就是坑害了其他辛辛苦苦为了高考奋斗十多年的其他考生。

教育资源总共就那么多,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人占去了,其他踏踏实实学习的人不就得不到了吗?

崔泰邦扫了一眼电脑上的显示数据,抓起一个电话,打了出去:“通知各无线电干扰车,发现一个作弊频段,103mhz,立即实行跟踪与压制。”

随后,崔泰邦再次按下按钮,电脑上那个数字又开始跳动。

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后,陆陆续续又有五个考生因为突如其来的声音刺激而惊到,进而被监考员发现给带了出去。

崔泰邦关闭了噪音发射装置,然后再次打出个电话:“通知各单位带上无线电耳机。”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在技术领域,有句名言,越是复杂的东西,可靠程度就越低。一个铲子和一个挖掘机,其目的都是为了挖土,只不过一个挖得多一个挖得少,但是你要问哪个不容易出故障?

答案很明显,肯定是挖得少的铲子。

有些时候,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了,原始一点的方法虽然效率不过,但是能够延续至今就证明它是很有效的。

“要求17号考场重点注意一下39号考生,待会他一有动作就让考场的考官上去抓个现行。”崔泰邦站在一个视频监控员的身边,指着他面前的一个小屏幕说到,“这个考生很聪明,先是在自己手臂上写满了资料,然后用一张可能是猪皮的东西将其覆盖住,这样监考员根本不是就不会想到他手臂上有一层专门用来做掩护的假皮。”

得到监控员无线电指示的监考员不动声色地慢慢向那名有作弊嫌疑的考生靠近,等到他再次准备揭开自己手臂上的猪皮,准备来看的时候,他背后的一名监考员迅速抓住了作弊考生的手臂。

那名考生抬头一望,发现自己面前突然站立着一名满脸严肃的监考员,顿时整个人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样,就那么软趴趴地颓然倒在了椅子上。

考场里有几名刚好抬起头来思考的考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随后又当做一切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埋头苦干起来,自己的时候都不够用,谁还有闲情来关心别人怎么了。

高考第一天的下午,考的是数学,应用到的公式与定理相当的多,相对上午而言,带小抄的人比上午多了一些。

相对而言,下午的工作自然也就比上午更重,面对千奇百怪的藏小抄方法,仅仅靠监考员的目测自然是不可能的,虽然每个考场配备了几名监考员,但是人力有限,每个监考员都无法获知自己同伴的目光所到之处,于是总会有一些视觉上的死角,这也给考生看小抄带来了可趁之机。

所以,这就需要大量的视频监控员了,每个视频监控员通过视频监视着四个考场。如果盯着的视频太多,监控员顾及不过来,那么就失去了视频监控的意义;如果监视的屏幕太少,又没有办法一下子找来那么多视频监控员。

监考,对于考场里的每人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极其辛苦的事情。

“51号考场请注意,考场里东张西望的人比较多,请多留意一下。”另外一名视频监控员对着自己面前的麦克风说道。

长时间的让自己保持在一个紧张并且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一些很少锻炼身体的人来说。51号考场里的三名监考员有两个就是体重严重超标的人,很可能是哪个学校的中层领导,长期坐在办公室里的他们很明显不适应这种高强度的监考,平时也就喝喝茶,看看报纸了,哪有这么辛苦。

不过现在也只能咬着牙往上冲了,要是被校长知道自己丢了学校的连,他老人家不把自己皮扒了才怪!

于是,这两个胖子强打起精神,纷纷从自己歇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在考场里巡视。

“请五楼的女巡考员立即前往69号考场,35号考生似乎在自己裙子上写有小抄。”

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考生智慧的强大,竟然懂得利用男女之别。有些女孩竟然懂得将小抄写到自己的裙子内侧,甚至是小内裤上。

这样,男性占主体的大部分监考员就不大好意思去检查了。因为以前的确有彪悍的男监考员硬是掀开了女学生的裙子,抓住了她作弊的证据,结果自己也被人家告上了法院,人家说他性骚扰,猥亵。

所以,现在每个考场硬性规定要配备几名女性监考员,这都是被逼的啊!

最后,那名在裙子上写小抄的女考生被女巡考员带走了,等待着她的将是单科记零分的待遇,也就意味着,她的大学之梦做最早只有明年才能圆了。

“叮铃铃!”随着终考铃声的响起,考生们纷纷自觉或者被喝令停下了自己的笔,在监考员们收好考卷后,崔泰邦终于重重地舒了口气,艰难的高考第一天终于结束了,明天还有一场恶仗!

华灯初上,秦武看着马路上有说有笑走在一起的高考学生,眼中一阵羡慕,原本自己应该也和他们一样。无论今天考得好还是考得坏,都能够获得一小段轻松快乐的时光。

但是,秦武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后了,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家,那个看自己本来就不顺眼的继母会冷嘲热讽地说:“我就说小武挺聪明的吧,连作弊都会了。”而自己的父亲更加会暴跳如雷地抄起东西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都是那个贱女人,秦武愤愤地想到,要不是她总是念叨什么两个小孩负担重,如果自己今年考不少,就没有必要浪费钱去复读了,把钱省下来还能交赞助费,让弟弟去读个好点的高中。

该死的,在学校,自己每次模拟考试都还不错,还不是受那个女人的刺激,自己至于铤而走险,讲小抄印在手臂上么?

结果,虽然放了一层猪皮做掩护,结果自己还没有抄几次就被人发现了。

那个女人巴不得我读不了书,好给她那个每天就知道吃,胖得和头猪一样,蠢得也和头猪一样的儿子上贵族中学。

秦武猛地吸了一口自己从街边小摊上买来的五块钱一包的烟,从没有吸烟经验的他被刺辣的烟草一刺激,肺部猛烈地咳嗽起来,最后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全部喷涌而出。

一些经过秦武身边的路人不由得摇头晃脑:“现在的年轻人哪,刚刚考完高考就这么放纵,殊不知明天还有两门哪!”

“老王,当你考完高考英文和数学不是比他还疯,我记得你把教室里的玻璃都打碎了!”

“哈哈哈哈!当年的事做的太轻狂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男人的脸上哪有什么自觉轻狂的不好意思,反而是满脸的骄傲。

咳嗽了好一阵子,秦武将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部抹去,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刚才那句“明天还有两门”深深地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也许别人明天还需要尽快收拾去准备明天的英语和综合,但是他不需要了,也许,他永远都不需要了……

“呼!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监控室里,一名视频监控员伸了一个懒腰,摸了摸已经长出来的胡渣,“昨天那个宾馆真烂,连刮胡刀都没有。”

“得了吧,现在好一点的宾馆都要紧着给学生们住,剩下的才给我们,我听说戴局监考的那个考点甚至都没法给他们安排到三星宾馆,只好住小旅店。”

为了保证高考的保密性和公正性,菊花市市委要求进行领导负责制,教育和执法的相关领导带队下到每个考点的第一线,亲自任该考点的总监考官,如果哪个考点出了问题,首先追究总监考官的责任,如果问题严重则就地免职。

虽然一时间,教育局的一众平时每天上班看报纸,下班跑桑拿的大小领导不由得怨声载道,但是看到身为市委常委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戴春南,以及负责教育口的副市长王安平都亲自下到了一线,教育局的头头脑脑也就收起他们的大嘴巴。

一个是市委领导,另外一个是正管教育的副市长,要是自己抱怨的话被他们听到了,只消说一句“某某同志不堪重负,还是给他换个轻松点的工作吧。”

在官场,轻松就意味着闲置,而闲置就意味你的仕途就此终止了!

更有不少收了钱准备暗示下面考点开后门的官员连夜跑去退钱,因为这次下来的顿考点貌似还有政法委的人,那可是群活阎王!

“好了!大家不要抱怨了,打完今天这场攻坚战,我请大伙吃饭!”这时,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官员在监控室里说道,引得下面的监控员一阵欢呼。

说话的人是政法委的专职副书记杨德,一个专门负责政法委日常事务的副书记,没有在下面公安机关任职过,不过也算是戴春南的心腹了,毕竟政法委日常的接来往送和办公室工作也只有自己放心的人才敢任用。

崔泰邦虽然有了二级特工的执照,但是那是不能公开的,因此他虽然加入了菊花市高考监控委员会,但是明面上他还不是国家工作人员,所以第一中学这个考点的总监考管还得由政法委副书记杨德来担任。

而崔泰邦则是充当一个类似技术支持或者技术顾问这样一类的角色。也就是杨德镇场子,崔泰邦做事情。

好在,杨德也知道崔泰邦的真实身份,两人配合也算默契。

崔泰邦微微一笑,赞叹了一声:“谢谢杨书记了,大家今晚捡好的点!”

一众小伙子小姑娘们顿时大喊:“我要吃螃蟹,我要吃虾子……”

杨书记手微微往下压:“大家先好好工作,晚上大家吃好的……”

“杨书记万岁!”

崔泰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注视学校大门的监控视频。

这一看顿时将崔泰邦吓了一大跳!

现在是六月份,本来就夏天多冬天少的菊花市早早地就进入了炎炎夏日。不少等在菊花市一中门口的学子要么拿出饮料给自己狠狠地灌下,要么拿着一块毛巾不停地擦汗,几乎每个人都对铁门还不打开放着自己在这里暴晒抱怨不已。

但是,有一个人除外,从监控视频上,崔泰邦发现有个人不像别人那样尽量穿着短袖和宽松的衣服,并且还焦急的望着一中大门。他在这热气蒸腾的地方竟然还穿着一件厚厚的运动外套,头也在不停的东张西望,仿佛打开大门放他进去吹电扇不是最重要的。

职业嗅觉告诉崔泰邦那个人不同寻常,这么热的天气却穿这么厚的衣服,关注的不是大部分人所关注的事情,东张西望地焦躁不安,如果按照美国的标准这个人就是标准的恐怖份子的描述。

但是,这是在天朝,而且那还是个孩子,他有什么理由来报复社会?

就算是要报复了,但是现在密密麻麻这么多学生,如果他衣服里面的是炸弹,为什么现在不引爆?

汗水瞬间就布满了崔泰邦的额头,就算是监控房里的空调开到了23度也没有阻止崔泰邦的后背逐渐被浸湿。

崔泰邦一把拉过杨德,两个人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道:“杨书记,请立即与戴书记取得联系,请求他立即派一队特警来这里,要求必须有防暴专家,狙击手和心理专家。”

杨德眼睛一下瞪得溜圆,防暴,狙击手,心理专家,什么意思?难道这里出现匪徒了?

崔泰邦看出了杨德的疑惑,苦笑了一声,说道:“大门口视频里有个男学生符合典型的自杀性爆照描述。”

“自杀性爆炸?”杨德惊呼一声,然后左右看了一下,还好自己声音比较低,别人也都在专心工作,没有听到。

“你确定?”杨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新闻上经常爆出美军在阿富汗遭受自杀性爆炸袭击,死了多少多少人,很显然,在自杀性爆炸这种事情的定义上,美国人成功给世界各国人民上了一课。

“我不确定!”崔泰邦说道,“如果我确定,现在我就应该一枪毙了他,学校旁边就有楼房,干掉他还是很容易的。所以我现在才需要特警过来支援。”

稍后,这样的话崔泰邦有跟打电话过来确认的戴春南说了一边,不过崔泰邦又加上了一句:“请要求所有特警穿常服,而且不要开特警车过来。”

对戴春南说完话后,崔泰邦拍了拍有些发抖的杨德,说道:“不用怕,他一个高中生一晚上做不出威力很强的炸弹。”

十五分钟后,崔泰邦在一间不是作为考场的教室中,与坐着一辆维修车进来的几名特警围坐在一张课桌旁,课桌上是一张紧急打印出来的学校门口的卫星地图。

“借用军方的高精度北斗系统来不及了,我先用谷歌的地图吧。”崔泰邦冲众人抱歉地笑了笑。

“戴局在电话里都说了,要求我们一切听从崔调查员的指挥,我们不是第一次跟国安的人合作了。”领头的那名队长大声说道。

崔泰邦眼睛一亮,大有深意地看了队长一眼,这小子有前途啊,称呼戴春南为“戴局”而不是“戴书记”表示自己是戴春南的嫡系心腹,又一句“崔调查员”表示知道崔泰邦在国安里的官方头衔,表明知道他的身份,让他放心指挥最后表示不是第一次跟国安的人合作了,指明如果成功了则功劳是你的,如果失败了黑锅也别想咱们特警队的人背。

崔泰邦笑了笑,闲话也不多说,首先指着地图上几个用红圈包围的地方说道:“这几个地方是制高点,待会狙击手前往这几个地方。待会我会和你们队长一起到人群里面去,如果我需要你们立即击毙嫌犯会用右手摸一下左耳,辅助狙击手观测的观察员一定要时刻注意我的动作。”

“防暴专家待会立即去这个位置。”崔泰邦指向一个用蓝笔画的圈,“这里是距离嫌犯最近又最好隐蔽的位置,你们随时待命。”

崔泰邦又看了一下剩下的人,说道:“带不了心理专家了,王队你跟我到人群中去,其余的人在嫌犯附近构建包围圈,但是注意不要引起他的注意,即使跑了也不要逼迫得太紧,以免他狗急跳墙。”

最后,崔泰邦又拉过王队长,说道:“嫌犯还只是个孩子,我觉得还是以制服为主,尽量不要伤害他的性命,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这样……”

菊花市第一中学,大门口,拥挤的人群越来越庞大,众人喧哗的噪音,人们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密不透风,让原本就穿着一件宽大运动夹克的秦武燥热不安。

内衣湿了又干,干了之后又湿,然后又再干。两瓶矿泉水早就已经灌了下去,可是到现在早就蒸发殆尽。

“该死的,再不开门,老子就在这里引爆,反正都是死,死哪不一样。”秦武恨恨地说道。

不过,说虽然这么说,但是,秦武却没有真的在这里引爆,这里有太多他认识的同学,其中不少是他认识并且熟悉的人,真要他在这里引爆,他也下不了手。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秦武此前的十多年一直是个没有经历过太多世事的学生,就算是杀鸡宰鱼也是有限不多的几次。

现在,这个都没有见过几次红的人竟然要亲手引爆他身上的炸药,炸死那些监考员以及不少无辜的跟他一样的考生,而且,昨天他就很有预见性地知道自己今天会害怕,特地在他的炸弹上面加装了一个特殊零件。

“嘿!小王,好久不见,原来你也在这个考场。”秦武感觉自己左肩被人拍了一下,有人在他身边大声说道。

秦武下意识地往左边看去,当他刚刚将头转向左边,就听见右边胳膊“咔嚓”一声,然后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再当秦武条件反射地响大喊出来,自己的喉咙又被人用手臂紧紧箍住,一个词也发不出来,从远处看上去就仿佛两个久未见面的老友紧紧拥抱一样。

紧接着,秦武又感觉自己右边胳膊也发出了“咔嚓”的声音,然后也是一阵剧痛,左右两边手完全用不出力气了,秦武顿时感觉自己原本已经被榨干的身体又被逼出了一声冷汗。

“走,小王,这儿人多,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去聊天,我说了你昨天语文和数学考得怎么样啊。”

秦武被人分别从左右架起往一边拖去。

学校门口的一栋民居里,防暴小组早已将里面的居民们临时给请了出去,穿着厚厚防暴服的小组成员们如临大敌地正在等待。

“啪!”房屋大门被人重重地推开了,崔泰邦和王队长如同拖一具尸体一样地将秦武从外面拖了进来。

“人没有死,只是被我们卸了胳膊,炸弹藏在他一副里面。”王队长大声说道。

“把人轻轻放到地上,注意不要重扔,小心引爆炸弹。”

防暴队员全部围了上来,然后“刷”地一下将秦武的外套给扯开。

“靠!硝化甘油!”

“晕倒!定时引爆器!”

“该死的,这么聪明的家伙竟然不把才智不用在正道上,可惜了。”一个防暴组员摇头晃脑地说道。

“少废话了,快点!”王队长看到那个简易的定时引爆器就一阵头皮发麻赶紧催促防暴队员。

那个定时引爆器就是利用一个简陋的闹钟改装的,黄色的闹钟针与时针就快挨到一起了,万一这个劣质产品做得比较粗糙,提前闹了,可就玩大发了。

“行了,队长,不要催。”一个防暴队员说道,然后转头吩咐他的同伴,“镊子!”

“啪!”镊子递上。

“钳子!”

“啪!”

“剪刀!”

“螺丝刀!”

这一幕幕仿佛就像手术室里的外科手术,只是地点从明亮的医院改到了普通的民居。

“放心好了,他们处置过很多起炸弹危机。”虽然王队长刚才催促自己的防暴队员,但是此刻还是很相信他们的。

“如果他们到医院去,绝对都是非常优秀的外科医生,冷静,心细,手指不会有一丝的颤抖。”王队长看着正在忙碌的队员,有些骄傲地一笑:“在医院,如果手术失败了,最多就是坐牢,在这里,如果他们失败了,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而且不是死一个,是死一群。”这时,“主刀手”一把扯下自己的防暴头盔,原来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特警,她将头盔往旁边一扔,走到王队长的跟前,给了他甜甜的一个吻。

王队长尴尬地冲崔泰邦一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老婆,苏泉!”

这人太强悍了吧,竟然同意自己老婆去做拆弹超人!

不得不说,王队长一家的确彪悍,男的是责任最大的特警队长,女的最危险的拆弹专家,这男女搭配的,一整支特警小队最棘手,最危险,最有可能背黑锅的任务都给人家两口子给接走了,小队上下全部对王队长忠诚得死心塌地。

崔泰邦摇了摇头,王队长每次看着自己老婆在炸弹旁边手舞足蹈,会不会感到万分的紧张的?这家伙也舍得啊!

算了,再怎么样这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操哪门子空心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崔泰邦与王队长简单讯问了一下秦武,得知这家伙原来就是昨天被人发现在手臂上写字,然后用猪皮覆盖,最后被崔泰邦从监控视频里发现的那个考生。

在高考战场,这个最为严格的考试环境中,只要发现了学生有舞弊的行为都是会严加处理的,更不用说,秦武想出了这么有创意的一个“人体刻字”的方法来逃避监管。这个案例肯定会被当作今年的典型案例,秦武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作为一个典型案件中的典型事例,秦武的处罚最少是今年的高考成绩取消,如果有可能还会追加数年的不能参加高考。如果秦武是个富二代、官二代,罚几年也就罚几年了,大不了在自己长辈的庇护下混几年日子,等处罚时限一过,或者父母打通了上面的关系,再来参加高考就得了。

但是,如果秦武的家里无权无势,那么他的通向高考的大门不说完全堵死了,但至少已经被关闭了一大半。

试想有几个家庭能排除一切困难地供一个无法创造财富的孩子去读好几年的“高四”?而且这个“高四生”在档案里还会名且记载某年某月的某次高考他因为舞弊被取消成绩,甚至好一点的大学看到这条信息也绝对不会录取这样有前科的人。

于是,一个被逼无奈的高考落榜生,一个前途无亮的高智商人士在被逼急了之后很可能会做出危险并且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像这位秦武先生一样,制作自杀性爆炸事件,力求他眼中万恶的监考员与自己同归于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反正我这一辈子也没有希望了,与其像那些农民工一样去每天扛钢筋,还不如找几个垫背的,大家一起轰轰烈烈地下地狱。”

崔泰邦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类似范进中举的极端相反的例子,人家范进是因为骤然得到天大的好事而疯了,而秦武是因为突然受到了自己无法接受的打击而产生了想报复社会的想法。

这让崔泰邦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的山东大学女教师丧心病狂的开车撞婴儿,事发后还裸体躺在地上阻止救护车开到事发地点,而更加人神共愤地是她竟然还将担架上本来尚存一息生命的小女孩扯到地上,生生地断了她最后一丝生存的可能。

这些人都是因为遭到了重大的打击,却从不反省自己,只知道将责任推给社会,推给别人,甚至是推给无辜的路人。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等待你的至少是永远不见阳光的高墙!”崔泰邦面无表情地对秦武说道。

这个人,可怜又可恨,但是,他更加可恨,虽然他自欺欺人地避免在人多的时候去引爆炸弹,但是他一旦到了教室里面,就算他杀死了他眼中万恶的监考员。

但是,在教室里,那么拥挤的空间里,一旦炸弹引爆,那些无辜的考生也必然会受到冲击,况且如果他的炸弹破坏了教学楼的整体结构,造成了教学楼的倒坍,那么后果绝对会比他在学校门口那个开阔地带引爆更加恶劣。

“王队,这个人交给你了,我去向戴局汇报一声,请他要各个考点多加注意,如果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可就不得了了。”崔泰邦跟王队长说了一声,这里的情况,他必须立即告诉戴春南,且不说戴春南正在焦急地等待自己这边的结果,就说这种带有报复社会的舞弊考生,那现在绝对是极有可能对本届高考广大考生和监考员生命造成影响的潜在危险分子。

从现在开始,有必要对一切考场里出现的神色异常之人做出严密的监控。

对于崔泰邦的建议戴春南立即与高考监控委员会的领导们进行了商议,一时间整个菊花市的所有民警、特警、联防队员迅速行动了起来,整个菊花市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当崔泰邦看到呼啸而至的特警黑色运输车以及迅速抢占各个监视点的特警士兵们,不由得一阵感叹,为了这个高考,整个社会都在被它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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