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贼人看见这些女子,全都抱着必死之心,神情决绝,心底对张之舟不由有些艳羡。
这小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为何有如此魅力,让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儿,都愿意为他去死。
不过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角色,哪会被几句豪言壮语就吓退,只愣了那么片刻,就****着攀上了马车。
张之舟拿起手里木棍,给为首那贼人扬起的大饼脸,狠狠来了一下子,那人没想到张之舟这么个文弱书生,竟敢对他下死手,一时有些轻忽,被木棍砸中了鼻梁。
“噗”鲜血飞溅。
“啊~呀!他砸烂了老子的鼻子,老子要你偿命。”
急怒攻心,再上,再被砸下去。
这一下张之舟砸的有些偏了,只砸中了他的脑袋,但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将那贼子给砸晕了过去。
车上的人都抱着必死之心,地上的贼子居然一时半会攻不上去,张之舟心想,难怪这时代的战争不是论哪边的装备精良,或者哪边的人多。
讲的就是一股不要命的气势,自己带着几名弱不经风的女子,居然能将这些如狼似虎的贼人,阻挡住那么一阵子。
这就足够了,起码死的不会那么难堪,自己起码是真心在保护她们,下辈子,不要再穿到这没用的书生身上,如果能有选择,让他穿越到一个武林高手身上吧。
“雨溪,怕不怕。”
张之舟挥动木棍,将要爬上来的贼人吓退,偷空问了林雨溪一句。
林雨溪凄美一笑:“能与君共赴黄泉,雨溪此生无憾。”
张之舟得她肯定答复,豪情万丈,眼前那劈来的长刀,他也不躲了,确实也躲不过去,就这样吧,结束大明的这次旅程,能收获几名美女的芳心,他已经很满足了。
长刀劈下,林雨溪几人花容失色,都纷纷抢来要用自身身躯,为他挡住那避无可避的一刀。
袁帮役、李渍安都拿了家伙抢了过来,神情绝望。
却在此时。
“呼”的一声,飞来一锭银子。
是的,您没看错,是银子,一锭小巧,光洁溜溜的银子。
银子直中长刀,力道何其大耶,竟将那劈向张之舟的长刀反震了回去,刀背狠狠的砸在持刀贼子的面门。
满脸开花,血雨飞溅。
贼子笨重的身躯直接朝后摔倒。
其余人不敢相信一般,盯着地上仰面倒下的同伴。
却见山涧中蹄声急速响起,一身着黑色披风的飘逸男子,足尖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如巨鹰一般扑来。
速度太快,那些贼子只觉眼前一花,再次反映过来时,只觉得喉头一甜。
脖子上的伤口啵啵啵的流出鲜血。
有些贼子甚至来不及去捂住自己的伤口,就这么气绝倒地。
绪矣间,围着马车的贼子倒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三两人,吓得愣在当场,心胆俱裂,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为首那贼子被飘逸男子,用利剑指着咽喉,全身打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好汉爷爷饶命。”
估计一句求饶不够,又接着道:“好汉爷爷,小的从未见到过你,也没冒犯过你啊,你没理由要杀小的啊。”
飘逸男子勾起一抹微笑,坏笑着道:“你手下人的污血,弄脏了我的银儿,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那为首贼子将银儿听成了银子。
小鸡啄米般点着头道:“爷爷要银子,小的都给你,这里的肥羊也全都是归爷爷的,不敢和爷爷相争。”
只有张之舟听到那句“银儿”时,心里一颤,将那块砸中贼人的银子,捡了起来,用心擦拭干净,递到那飘逸男子手中。
一揖到地:“张之舟多谢壮士相救,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飘逸男子并没有伸手去接,戏谑着道:“你就是张之舟?闻名不如见面,也不过如此嘛。”
张之舟有些闹不明白,不过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诚恳的等着对方再次开口。
飘逸男子叹了口气道:“欢乐去,离别苦,个中更有痴儿女,你听好了,在下龙逍遥,受人之托,救你一命。”
张之舟紧紧握着那锭银子,心里早就知道,真正要救自己的人是谁。
“银儿,你自身不保,还时时刻刻顾念着我的安危,你的浓情厚谊,叫张之舟此身如何偿还。”
龙逍遥像是没听到一般,潇洒转身,浑身一抖,几柄飞刀从他的披风中飞出,那些飞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准确无误的插在剩下的几名贼人咽喉。
神乎其技,飞身上马,如清风般来,如清风般去。
余下场中诸人眼神发直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这次历贼风波后,张之舟等人再也不敢马虎,燃起火把,连夜赶路。
在路上遇到一批苗人猎户,互相防备试探后,苗人竟然愿意护送他们去思南。
让张之舟等人感动之余,对苗人兄弟好感大增。
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好人多过坏人,不分民族,都有好坏之分。
猎人们很是尽责,直将他们送到思南城外十余里,才折了回去。
张之舟拉着他们,问为何不进城去,领头的猎人汉话不是很流利,不过张之舟能勉强听懂。
他委婉的表示,他们族人习惯了山林,喜欢自由自在,不愿意和心思复杂的城里人打交道。
林庭轩难得的找到张之舟说道:“或许这些苗人的生活,不太令他们如意,本官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防备。”
张之舟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道:“林大人,关乎民族融合的问题,是你我等流官,上任的头等大事啊!”
林庭轩若有所思,闭口不言,抬头放眼长空,满天各色云彩交相辉映后,更添明艳色彩。
半响后,才喃喃道:“或许,真如你所说,也未可知。”
张之舟无语,这老头就喜欢装高深,明着说自己说的对不好么。
思南府较播州府更偏远一些,山高路远,生活条件自然也就更艰苦。
沿途多是衣不蔽体的穷苦百姓朝他们走来,张之舟有些纳闷,怎么这么多人到了城门却不进去,反倒都背道而行,逮着一位大爷问了一下。
才搞明白过来,原来思南城已经被戒严了,不准行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