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惊,一瞬间仿若时空转变,看到这个男子骑着白色的战马,手拿千斤巨剑战场驰骋的雄姿英发,这样幽冷的声喉正是拥有叱咤风云气度的男子才会拥有的。
“去不了……”老爷爷猛咳了一声似乎是被烟呛到了,偏头望向战倾尘沉郁的眸子,他有些不忍地说,“或许只是还没有找到办法而已,世界之大总有能人……”
“罢了……”他低声说道,死与不死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为什么要在乎那么多呢?
他如今忧心的是那日的蛊人是谁派来的,西南轩氏若是操纵于楚国皇室手中(楚帝掌握着战倾尘的解药,所以战倾尘才会这么想)那么夜郎一战西南轩氏又如何没有丝毫动作?是轩氏人藏得太好了,还是楚帝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
只是他不信,夜郎已灭,又是谁能派出蛊人来半路劫杀他?难道真是他那个伪善虚伪的大哥,战煜天?
这些疑点交织于脑海,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喘息不得。
战煜天于先皇陵前立誓他活一天绝不除他与九弟,为何还会动手杀他?不是战煜天这世间又有谁能兜这么大一圈,设计于他?
除了夜郎、巴蜀、南越这世间仇恨他之人虽说无数,可是他完全想不起来还有哪一个人会让他如今想起都发寒。是谁设计了这么一场又一场的阴谋?为何一定要治他于死地不可?
“尘哥哥!”清脆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十一端着一大碗汤走进屋内,望着榻上披散着发髻躺着的战倾尘羞赧的笑着。
“轩十三宰了他家的鸡,给尘哥哥养身子。”小十一说道。
“原来他是你哥哥啊,我还以为他是你阿爹呢!”
轩十三从身后冒出来说道,也不怪他会这么想,除了一张年轻的脸,战倾尘拿一头渐渐灰白的发就会让人以为将他的年龄往三十岁上想。
十一白了轩十三一计。
“还端着我的鸡呢,这就埋怨起我来了?”轩十三哼哼道。
“……”吃人的嘴软,十一也不说了。
轩十三偷偷的笑,“好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去看阿巫有没有帮忙的,你们慢聊,一会儿阿丽儿也该回来了。”
阿丽儿是谁?
十一还在嘀咕的时候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女就出现在门前,她有着甜甜的笑容,像初夏的石榴花一般惹人喜爱。
“哇唬,好漂亮的小阿郎!”那少女跑进屋内说道,说着在十一脸上吧唧一口。
十一完全僵在那里,手中的汤碗抖啊抖最后洒在床榻上,连向来处变不惊的战倾尘也愣在那里了。
那惊愕在战倾尘绝美的凤眸里只存在了一瞬,随即就换成了不悦!就好像一把他十分喜爱的兵器不再属于他自己了一般,这种感受他从未有过,就算前几日与他佩戴了十几年的巨剑“血魄”分离也没有这么伤心过!
这个死丫头,竟敢亲他的十一!
“再来一口!”少女眨巴着大眼睛,掘起红嘟嘟的唇再贴向十一。
“放开他——”
“住口——”(十一)
“阿丽儿你干嘛——”(轩十三)
三人似乎是同时开口制止。
少女大眼眨巴了两下,错愕地望向三人。
一瞬间,轩十三就夺门而入,将阿丽儿拉到一旁。
“十一你没事吧?”两个男人竟是同时问道。
小十一眼里沾满水汽,望着战倾尘再望望轩十三,显然是被吓到了。从小到大没被女人强吻过……
阿丽儿也吓到了,颤声问十一:“你没事吧?”
十一摇摇头,拿起落在床榻上的碗,被子上还渗着一股鸡汤的味道,知道此人轻微洁癖,忙将他扶下坐到榻旁的椅子上。
“我去再盛碗鸡汤。”轩十三挠头道,拽着阿丽儿就往外走。
“诶诶,我还要看小阿郎,我还没看够呢!”阿丽儿嘟嘴儿说道。
“看什么,还不快去拿被子换上,一回来就闹事,再闹就要把小十一吓着了!”轩十三气得不轻,小脸鼓鼓的。
待十一给战倾尘喂了鸡汤,吃了点米糕油茶,就打来热水替战倾尘沐浴,换了一身当地的衣服,蓝布青衫,战倾尘的头发用靛青色的发绳高束在脑后,看着较之前精神许多。
十一将他的那件绯衣用温水沾着皂角洗净。顺带着洗了个大澡,换上了轩十三小时候穿过的衣服。
——
洛阳战王府
“王八羔子的,找不到我哥和十一你们都陪葬吧!”战寒湮大吼着,一头披散的发全是水珠儿,不知是被刚刚扔到地上的茶水给溅的还是刚刚沐浴的。臭十一、坏十一,真真是可恶!竟然一个人跑去会他哥,还双双搞个生死无卜!气死他了!
战寒湮衣衫半敞开,或者说不整,对着脚边跪着的一群侍卫拳打脚踢。
“你们能回来我哥就回不来了?小十一也跟着丢了?格老子的!一群王八蛋!都他娘的只知道当逃兵了?”顿了顿,凤爷喘了一口气又吼道:“去把崔琰、刘权、何远还有凤无涯给老子叫来!”
那侍卫发抖道:“回,回凤王爷,凤将军和刘将军都在寻王爷和十一公子,只有崔将军是护送着重伤的赵将军回来的。”
“那就给孤把姓崔的给拎过来!”战寒湮站在椅子上说道。
半响,有人来报。
“回,回凤爷,崔将军将赵将军送回来后又带人去剑阁找王爷和十一公子了,他说找不到他就不回来了!”
“去你妹的!滚!”战寒烟一脚踹在那侍卫身上。
凤王爷前脚踹出一个侍卫,后脚管家都不敢进去报了,管家是个省事的,硬生生站外面报了。
“皇上派人来请凤王爷入宫!”
战寒湮一听从椅子上下来,心里怒火焚烧,只差将那一句:兔死狗烹,他半路杀了老子老哥就要来杀孤了吗?
压下怒火,战寒湮理了理衣袍,露出个魅惑众生的微笑道:“走,进宫!”
寒湮进宫原没有别的事,只是听说凤王于醉风楼停留数日,楚帝便从江南请来几个戏班子。
前些日子太子回都,却因战王生死无卜没有大宴群臣,眼下楚帝也正等着找到战王,庆功宴只得另作打算。
十多天后,自从帝皇蛊蛊性被内力所封后,战倾尘腿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阿巫,这里离埙城有多远。”十一望着躺在石头上晒着阳光的老爷爷问道,已经是四月中旬了,过了这么多天他们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况,楚军如何?崔琰如何?
“老夫十三年前去过一趟埙城,早已不记得有多远了,只知道那时候身体还好背着足足三日的粮食却走了五天,到了埙城的时候早已饿的没有一丝力气了,呵呵呵……”老人突然大笑起来,似是回忆起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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