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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1 / 1)

()S大的女生宿舍楼是新建不久的,里面的设施都非常的完备,我搭乘着电梯到了应属的寝室楼层。Www..Com

拿出录取通知书里夹层的校园一卡通,打开了寝室的门,随意的把行李箱和背包搁置在一处。寝室很是宽敞,成弧形的阳台躲避在一棵茵茵大树下,但却没有让光线减弱,一阵凉意传来,是空调风,难道有人比我先到?

我打量着四周的床铺,这是一个四人间,上面是床铺,下面则是为每个人都配备的书桌和衣柜。床下并没有躺着人,我猜想,她应该是出去了。

于此同时,我看到了贴有我名字的床铺,虽然很累,但是还是打起了精神,简单的清理是必不可少的。

当我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寝室门被打开了,女生手里拿着一本书,很自然的把它放在一边的书桌上,看到我,对着我咧开了一个笑容。

“美丽”这个词在百度词条中的意思是:好看;漂亮,即在形式、比例、布局、颜色或声音上接近完美或理想境界,使各种感官极为愉悦。

我觉得这个女生完全够的上这个词语,据我的目测,她有着大约167左右的标准身高,不肥不瘦的完美身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尤其是笑起来别具风味,就算我是女生也已经被她电到。

她用糯糯的江南口音对我说了:“你好。”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回以微笑,对她说:“你好,我以为我来的已经够早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呢。”

“在家里呆不住了,只好早点过来,”她拿起桌上的一罐旺仔牛奶,放在我的桌上,对我说:“这给你,寝室里还没有饮水机,你一定渴了吧?”

我刚想拒绝,她仿佛猜透我想说什么一样,有继续说道:“我给还有两人也准备了一罐,人人有份,所以你不可以拒绝喔!”

她甜美的声音,俏皮的神态,在我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郁柔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解你。我们从初识的陌生到过后的熟悉,再从熟悉到擦肩而过的陌生,我不知道你曾经有没有难过过。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当初我知道接下来的剧情,我会不会还依然和她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我知道,答案一定是不会。

我像是躲在乌龟壳里,不想出来,也出不来。林辰制造的结界,太大,太强。女生之间的友谊吹弹可破。是我矫情也好,是她欲擒故纵也罢,和她,萍水相逢足以。

我们彼此在对方的生命中驻留过,却又消失不见。

夏日的傍晚,知了声嘈杂,可我们都并没有抹上道不明的烦躁感。

顾瑾析带着我走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说是附近,却是转了好几个弯的巷道里。饭馆不大,却很整洁优雅。

虽是吃饭高峰期,但人却不多,许是地理位置太过偏僻。我们两个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小析,你来了阿,还是老样子?唷,这位是你女朋友?”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妇女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顾瑾析很是熟稔的样子,亲昵的叫着,还顺带揶揄他一翻。

我刚想开口解释,顾瑾析打断了我。

“桂姨,今天多加几样你的拿手菜吧。”他没有承认,也不加否认,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也不想明白。

幸好那个被称作桂姨的人并不深纠下去,用围裙擦了擦手答应着说好勒,就往厨房走回了。

“桂姨煮的菜很好吃,那次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这家饭馆的。后来经常来,次数多了,也自然就熟了。”顾瑾析一边起身去消毒柜中取出两只碗,放置在我面前,一边向我解释。

“真的吗?既然瑾析哥哥说好吃,那么一定不赖的。”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筷子,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着说。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坚毅的眉心慢慢的松开,线条也趋于柔和,不似开始般的冷淡。

他幼时也是如此,对陌生人总是带着一张很冷漠的表情,拒之于人千里之外,不过对于熟悉的人,他又是如此悉心和随和。

他带着他固有的保护色,到现在还没有脱下。

印象里,是一个雨夜。我和妈妈刚从外面散步回来,走到楼下的时候,我眼尖的发现了楼梯角落边一个黑色小小的身影。

我拉了拉妈妈的衣角,悄悄的对身边的妈妈说:“妈妈,那个好像是瑾析哥哥。”妈妈拉着我走了过去,果然,角落里,顾瑾析把脸埋在双腿中间,一声不吭的蜷缩着。

“小瑾析,你怎么了?走,阿姨带你回家。”妈妈放开我,轻轻的蹲下腰,对着顾瑾析柔声的说。

“不要。”顾瑾析一反常态的甩开了妈妈的手,我们清晰的听到了他说话声中带着的抽噎声。

“瑾析乖,要不去阿姨家?发生了什么,和阿姨说说。”我妈妈抚着他的背,想扶起他。

可顾瑾析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这样一直蜷着。

妈妈也变得手足无措,只好让我先呆在这里着,她去找顾瑾析的爸妈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妈妈上楼后,我靠近了顾瑾析,用手轻轻摇了摇他,唤了声瑾析哥哥。

他没有反应,我又从口袋里掏出刚买的糖,硬塞在他的手里,说:“妈妈说,不开心的时候吃糖会变得很开心的,给你吃糖,瑾析哥哥不要难过了。”

“我不要,我不要糖。我现在是没有人要我的孩子了,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你知不知道阿?”他忽然站了起来,把我的糖扔到了很远,满脸泪痕的对我大喊。

我被他的怒气吓的硬生生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样的顾瑾析多少还是可怕的。

我家和顾家只有两门相隔,远亲不如近邻,所以平时我经常去顾家串门,顾叔叔和方阿姨一直对我很好。

方阿姨总是会煮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来给我个这个小馋鬼解馋,而顾叔叔总是在给顾瑾析买礼物的同时给我带上一份。

在我眼里,顾叔叔和方阿姨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他们怎么会呢?

我不相信,不相信顾叔叔会抛下方阿姨和顾瑾析,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不可能的,瑾析,你一定是听错了。”我看着被抛到草丛边那颗被遗弃的糖,呆呆的说。

“我亲耳听到他们说的,他们都不要我了。”他收了收声音,又蹲了下去,咬着嘴唇说。

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我看的出,他一直在隐忍。

那个时候的我们毕竟只是个小孩,哪里懂那么多人情世故。

只是觉得自己忽然也觉得很难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我和顾瑾析的眼泪永远留在了那个楼梯口。

最后怎么收的场,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我和顾瑾析偷偷发誓,要用尽我们所有的力量,不让顾叔和方姨分开,死缠也好,滥打也罢。

在我恍神的时候,我们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家常菜。顾瑾析用他的筷子帮我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了我的碗里。

我收回出神的眼光,夹起碗里的排骨,轻轻的咬了一口,很香很嫩,有一股家的味道,我低头问:“瑾析,你到现在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吗?”

“怎么会不记得,当时的小馋猫,可是抢走了我妈做的一整碗糖醋排骨。”他嚼着青菜,戏言道。

我赧然,方阿姨做的糖醋排骨真的是一流的,我只咬了一口,就霸占了整碗,顾瑾析睁大眼睛瞪我的场景,还记忆犹新。

“还记得你当时看我的眼神,怎是一个恨字了得。”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我发现他的眼神忧郁未减。

雨夜过后,我们两个小孩终究执拗不过大人,顾瑾析的爸爸是有过犹豫,但还是没有为瑾析留下。

顾瑾析很坚强,一直没有哭,包括他爸爸拿走了全部属于他的东西,离开的时候。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方阿姨就牵着顾瑾析和我们道别。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我抱着方阿姨哭了很久,也对着顾瑾析闹了很久。

可是我也没有挽留,因为我知道方阿姨必然是要离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地方。

“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我妈,她很想你。”顾瑾析忽然抬头,看着我。

“我也是。”我忍住拼命想落下的眼泪说道。

不知道怎么了,我们都忽然安静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夹着饭,扒着饭。

我很想问,后来她们离开后是否安好,但我没有勇气揭开他的伤疤,我怕他会痛,我也会。他不说,那么我不便不问。

显然,他也不愿意现在对我讲述。

吃完饭后,顾瑾析提议去闹市区逛逛,我们学校距离闹市区并不远,徒步也可以到达。

我自然应允。

夜晚的街头,人群熙熙攘攘,我们两个相伴走到了夜市中间。异地的夜市,和我们那并没有什么区别。

看不完的物品,听不完的吆喝,道不尽的气氛。我们漫无目的,初来咋到,对这里的环境还是蛮陌生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新的。

我停驻了脚步,在一家DIY手工手链摊面前蹲了下来。

他不说,其实我已经看到,他的手腕上,依然挂着幼时我送予他的手链。

我不知道他这样的用意是什么,但绳子周围已经被磨破,若不是熟知的人,恐怕连这个什么都不知道了,是该更新了。

顾瑾析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他疑惑的看着我,不知我的用意。

很快,我就按照字母的排列找到了“顾”“瑾”“析”这三个字,我把饰物递给在旁的摊主,说道:“麻烦帮我串一下吧。”

年轻女人接过我手里的饰物,又拿起她身边的几根草绳,让我自己挑选喜欢的品种。

我用手肘碰了碰顾瑾析,问他喜欢什么颜色。他虽一脸迷茫,但还是指向了蓝色。

手链很快就编制完成,摊主又帮我把手链放进了一个盒子里,装进袋子递给我:“您收好,一共二十元。”

我接过袋子,应了一声,低下头,打开手提包,翻索着钱包,正当掏出零钱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顾瑾析已经把二十递给了摊主。

我来不及制止他,只好将手里的手袋同着刚拿出的二十元,一同给了顾瑾析。

顾瑾析没有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僵在那里,什么都没有说。我只好像是很多年前的那般模样,硬生生的把袋子塞入他的手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其实,以前那条手链挺好的,没有必要……。”顾瑾析踌躇着,不好意思的对我说。

我打断了顾瑾析的念念叨叨,伸出手,假装生气得对他说:“你不要的话,可以还我。”我单纯的觉得礼尚往来罢了。

可若是当初的自己知道,以后会有那么一天,顾瑾析愿意用整个生命来保护这条手链,我会不会还那么执意的要交于他?

晨曦未央8_第八章: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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