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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瑶闻听此言,眉目间一片冷厉。如今她似乎是明白了,才将所爱之人迎娶为侧妃,容璟又怎会轻易自缢,如今看来,到底是被人所害的可能更大些!
见太后道出这么一句话,岑息便不免有些担忧地说道:“奴婢得回的消息,璟王爷瞧上去似是与世无争,可在府中却豢养了不少影卫。若想寻机动手,只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太后媚冷一笑,神色中是岑息不曾见过的厉狠:“若是指望从外而攻,岂不是自找苦吃?”
言罢,她便不再多语,只抬手抚了抚额:“岑息,哀家累了......”
“奴婢这便侍奉太后安寝......”岑息言罢,唤人掌灯,搀扶着太后往内殿行去。
东瑶站在原地,浑身只觉得被暗夜浸得一片冰冷。她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璟王府,只依稀看到凌风阁的灯火还亮着。行上前去,却见是方才本与宋浅在亭中相对的容璟,如今独坐在桌前,不知在皱眉沉思着什么。但见他额上的那抹紫光,越发显亮。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容璟俯下身去厉咳着,几乎不能喘息。
东瑶瞧见凌风阁前烛灯一晃,是眉安挑了灯笼,引纳兰怡前来。
深沉夜色中,纳兰怡紧抿的唇角让她的神情看上去格外的阴鸷和沉郁。然而近至容璟身前,却已是温柔清浅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容璟急喘了几声后,眉头轻挑看向纳兰怡。
看得出因为方才纳兰怡的出言不逊,容璟很是不悦。然而说完后,容璟却察觉到纳兰怡手中捧着汤盅,他的神色不免缓了几缓。
“妾身知道方才言语有失,特来向王爷请罪。”纳兰怡微微欠了欠身,而一侧的眉安则是一脸忧虑。
容璟朝着纳兰怡手中看了一眼便道:“你折辱的是浅浅,又非本王。”
纳兰怡捧着汤盅的手晃了晃,便知王爷的确是记恨着她了。
“搁在那儿吧!”容璟话语方落定,便见眉安急急从纳兰怡手中接过汤盅放在了桌上。而纳兰怡悄然收手,容璟却也瞥见她的手指被那汤盅烫的通红。
容璟心有不忍,语气便也有了些许缓和:“方才本王语气也重了些,你莫放在心上......夜已深了,还是早些安睡吧!”
“妾身煮了些桑杏参汤,王爷还是趁热用点吧,这几日妾身瞧着王爷咳得厉害。”纳兰怡说着,便将双手拢在袖下,轻揉了揉。
见她这般模样,容璟倒也不好再推却,只缓沉点了点头。
纳兰怡见状,面露喜色,便急急将汤盅置于容璟身前。
轻掀汤盅盖的一瞬,容璟被热气熏扑,忍不住又低咳了几声。
而东瑶却惊讶地看到从汤盅里升腾的浅淡蓝烟,那分明是有毒的征兆!
只见容璟迎着那热气潜嗅了一下便道:“辛苦你了。”
“是妾身应该做的。”
纳兰怡浅笑着,看着容璟将那参汤喂到口中,她的神色中竟无半分异样。
东瑶不清楚,是纳兰怡丝毫不知这汤中有毒,还是即便知道了,也要瞧着容璟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心中焦灼如同被放在炭火上炙烤,然而东瑶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半分拦阻之力,这是命数,是容璟的劫,却不是轻易能够插手!
眼看着容璟将那一碗参汤尽数饮下,纳兰怡才浅笑着柔声告退。
见眉安手中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曳曳地行远,东瑶看向容璟,不免暗自叹息。命数天定,终究难以躲过。
“嘻嘻嘻......”
一阵魅惑的笑声随风被送入东瑶耳中,东瑶浑身一个激灵,依稀察觉出这声音仿佛似曾相识。脑中电光火石闪现,脑海突然回响一个声音:“黄泉鬼差竟也在此,这宫里可着实热闹的紧……”
这分明是曾在容澈省断之境中,遇到的那只妖狐!东瑶即刻寻息而去,却发现自己竟入得纳兰怡的房中。
但见眉安搁下帘帐后便悄然退了出去,然而纳兰怡却并未安睡。在房门闭合后,她悄然起身,缓缓走到妆镜前落座。
与方才不同,此时的纳兰怡神色竟有些呆滞,她只是怔怔望着妆镜中,自己那张明艳美丽的容颜,片刻后,便抬手轻抚上了脸颊,口中喃喃低语:“如何?他的心思果然都在那姓宋的女子身上不是?你这般委曲求全,终了又能得到什么?不如似现在这般,你得不到,姓宋的也别想得到……”
妖蛊!
东瑶大惊。在省断之境她也曾得知这妖狐将蛊灵种于宋浅身上,为何眼下竟然会与纳兰怡有了关联!太后所言竟也是因此么?可眼下纳兰怡身上这缕浅淡的妖气倒与在省断之境时有些许不同。
但无论如何,太后也不过是凡人之躯,东瑶不知她怎会与这妖狐有所牵连?
就在东瑶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纳兰怡仿佛是被抽离的魂魄一般,身形一晃,便倒在了妆台前。
见此情形,东瑶便知晓,原来这妖物并非亲自种下灵蛊,不过是有灵修之人驱使这妖狐用以控制纳兰怡的神思罢了。
思及宫中历来厌胜之术兴盛,如这般手段,便也不足为奇了。只是叫东瑶惊讶的是,这灵修之人分明是修为不俗,却行尽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看着半晌之后,纳兰怡缓缓转醒,一脸茫然朝着妆镜里看了一眼,却也只能神情郁郁地起身走到床榻旁安歇。想来方才控的一切在她心里已是一片空白。可她又是否知道,自己早已亲手将毒药递到了容璟手上……
东瑶知道,此事之中,纳兰怡并非毫无过错。妖之蛊惑,起自人心。他们总是捕捉着人类最脆弱也最黑暗的部分,吞噬着,魅惑着。
可见在纳兰怡的心中,对容璟的爱,因之无法占有,而逐渐变成了恨。这样的心思,被那妖狐钻了空,种下了蛊灵,用以迷惑。
只怕等到纳兰怡醒悟之时,为时已晚。
眼瞧着天色已渐白,东瑶身心俱疲。这一路瞧来,所行所知与容澈省断之境中大有不同,可不知为何,结局却似是如同不能避免一般,只得眼睁睁看着它到来。
容璟的身子渐已虚弱,可东瑶却发现他在宋浅面前始终隐藏的很好。从容璟的行径看来,他似乎已是隐隐知道了些什么,更多的时间便是留在凌风阁中,独自做着什么打算。
是夜。东瑶坐在凌风阁中静守着容璟,从容璟额上的紫光来看,许是这几日便该到了时辰,所以东瑶守在他身旁,寸步不离。
容璟执起桌上的书卷看了半晌后,突然起身行至窗前,打开了窗户。随着一阵夜风扑入,一个身影也悄然进入凌风阁。
只是面对着容璟的负手而立的背影,那人倒不急于请安,反而是抬起一双熠熠生辉的眸朝着东瑶看来。
一瞬间,东瑶的心神有些虚晃不定,那灼灼目光注视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跪在凌风阁殿中的,竟是多日未见,伤势已愈的晟风。东瑶原以为晟风不会再度出现在王府,没曾想,他的伤不过刚刚痊愈,便又出现在此处,以供容璟驱使,看得出,他的确深得容璟信任。
“伤可好些了?”容璟并未转身,依旧看向窗外的夜色,瓮声问道。
晟风从东瑶身上收回视线,便垂手回应:“谢王爷挂心,已无大碍。”
“那便好。”容璟似是松了一口气:“今日传你来,本王有要事叮嘱于你。”
“但请王爷吩咐!”
东瑶看到晟风抱拳行礼,说不出的利落洒脱,较之先前,又仿佛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凌厉之感,倒是与幽释越发相像。
“如今府上的影卫,只有你入府最晚,身份也最为隐秘。从今起,本王便将侧王妃的安危交托于你!”容璟回过身,目光沉冷地看向晟风。
“晟风谨遵王爷之命!”晟风亦是干脆利落地回应,他自是知晓王爷对侧王妃感情深厚,如今将此事交托于他的身上,可见王爷对他十分信任。
容璟定定看了晟风半晌,便挑了挑灯火的烛心:“只怕用不了多久,这风云骤变。你要记得,无论府上发生了什么事,你身负之任只有一个,那便是护侧王妃周全!其他的事一概不得插手,更不能让旁人得知你的身份和行踪!倘若……”
说到这儿,容璟顿了一顿,眉头结在一处,似有千般愁绪,但终究还是唇角略带苦涩地将之后的话缓缓道出:“倘若本王有不测,你若能寻得剑兰山庄的方姑娘便是最好,想来她定会为侧王妃寻一个妥善的安身之处。”
听到容璟这般说,晟风眸光动了动:“属下不知王爷之意,若有人欲加害王爷,属下愿倾尽全力,护王爷周全!”
“咳咳咳咳!”容璟别过头去厉咳了几声,这才回过头看向晟风,清秀的面容上尽是狠怒:“方才本王说的话,你可都当做了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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