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殛老祖一番话,句句不离仙师二字,显示对于乐圣仙师已是极为推崇。
不过他所言仙师种种亦为实情,众女体内不仅有凤凰之体塑得,更身居极阴之体与其他神兽精血凝髓,再有天地之胎被激活,与刘君怀这种天地间极致修炼体质,所缔结出后代,可非仅是体质上与众不同。
此等天生与天地气息连通异常敏锐之人,其灵智自是远远高乎寻常人等,小家伙们心神等级之高,相比体内自行修为提升还要超然。
如此慧聪天生后代,已非寻常教化所能完全敦引,其感知方面自是愈加灵敏,在两岁多便被乐圣仙师刻意以意念施以引导,实乃真正根基凝结方式。
在五位孩子真正开启修炼模式之前,即有如此高等级教化加身,却是可早早将天地自然寓意耳濡目染。
而乐圣仙师此种看似放任行举,却于无形中尝试着影响孩子们自我感知能力,此等尚在懵懂神智状态下有所知会,才会使得今后感悟天地真正呈自然流转本能。
这类修炼方式,便是刘君怀也仅仅是在天灵印记种植后,方可与天地沟通得以随心所欲。
但若是孩子们能够在幼龄童层面,便自行领会出自我感知能力,相比刘君怀沟通天地方式更要高级。
试想,每一次修炼均能够在心身无限沉浸于自然气息之内,这一类人修炼效果较之寻常仙人,无形中提升无数倍。
况且此等修炼方式,更是在绝佳修炼体质与修行年龄初始状态,刘君怀后代今后发展可见一番。
聪敏睿知如阗殛老祖,才可于日常默默观察中,感悟出乐圣仙师真正意念。
便是这些孩子亲生父亲,刘君怀日常感知,皆被庞大家庭事务牵绊着,再是感识灵敏,也不如有心人刻意留念下更有知会。
今日里猛然经由阗殛老祖一语惊醒,刘君怀这才意识到,乐圣仙师对于自己后代培育问题上,早有极深布置。
他略有些局促地道:“原来恩师早有打算,前段时间我可是内心极是纠结,数次几乎要忍不住教导一番,这些孩子实在是有些过于嚣张了!”
老管家笑道:“五位少主可不是简单顽劣可一言描述,平日里众人私底下将小家伙们所作所为细捋一遍,固然其中孩童顽性颇为浓郁,但每一件行事均有他们明确目的所在。
“要知道他们才将将两岁左右年纪,且不论所行之事意义与后果何在,单是在心智尚未有明确认知前提下,行事能够有的放矢,而且形成有组织、有具体规划集体行为,少主们未来灵智之睿聪指日可见!”
与老管家结识几十年,刘君怀深知老人家绝非那种长于甘言媚词之人。
相反其人讲话做事坚贞正直,对待刘君怀某些不当之处往往声实直耿,不留丝毫情面。
由他嘴中讲出这般恍似称颂之语,显然为他心内最真实看法。
细细想来自家孩子这些时日所造事端,虽尽是些幼稚莽动之事,不过也却如老管家所言,每一件均有其明确目的,万非那等孩童混世魔王般任意撒泼胡闹。
而且仙人修炼之地绝不干预其中,明显深晓其中利害,便是那次强拆龙五灶厨之事,也是有刻意提醒深意目的。
想到此处,刘君怀不禁轻笑道:“还真是如此!不过这些事端绝非老大一人所制定,没见老三那不停乱转眼球撇动,相必其中着小妮子也未少及出谋划策!”
阗殛老祖哈哈大笑道:“君怀,你可算是看出其中蹊跷了!某一日花影曾经向我无意间念叨,她家煜芇头脑灵动非常,时不时便是冒出稀奇古怪念头,与他这位做母亲之人,思维简直判若两人!
“由此我便刻意留意许多时日,果见老三便是多数时候背地里鼓动之人,虽说仍旧为孩童之举,行事幼稚得很,但在同年龄段里,也断然为心智颇为灵慧存在,且极善于隐于幕后!”
老管家噗地一声乐出口,“想是大夫人心内最是明白,便是你我未曾察觉之事,这些小家伙们与诸位夫人朝夕相处,没有什么可逃得过大夫人火眼金睛!”
经此一番了解,稍晚时候,刘君怀回到居处,见到莫思彤问起此事。
莫思彤抿嘴微笑道:“你这当父亲的,着实太不称职,虽明明见你日日与我们在一起,却是自家孩子什么德行,却是要听闻旁人提及!”
刘君怀忽然心内有些愧疚,莫思彤却是及时笑道:“这便是男女之间最大不同之处,你也无甚难为情!不错,看似五个小人儿以老大居首,实则煜山领导能力是强些,但颇有谋略之人,却是那三丫头。
“不过无论他二人哪一位,却是无刻意捉挟与私心杂念,无外乎童趣心理浓烈些。兄妹间关系十分融洽默契,这一点倒是与我姐妹间关系相类似,多多昨日里还在讲,小小孩儿心思还蛮早熟的!”
“这就好,”刘君怀口中嘿嘿一乐,“也难为你们姐妹这般沉得住气,便是前些日子小家伙们闹得正欢,也不见你等几次出面干预!”
莫思彤乐道,“有吴爷爷、桓叔、梅伯母等人在,那里还轮到我姐妹出面,便是出面了,也未有多少发言权!不过,我观师父大人恍似始终在关注孩子们,莫不是他老人家心内早有决断?”
刘君怀将方才所闻细细讲过,莫思彤恍然大悟道:“有老人家特意留心,孩子们今后修行却是不用过多费心了!”
刘君怀也是点头,“孩子们到底还是年龄幼小,且有无数人在时刻关注,距离我飞升之日也不过四年光景,往后他们再大些,却是要劳烦你姐妹了!”
关于此事,近些年众女间没少提及,莫思彤也知刘君怀此刻提起,心中不舍之念颇深,于是摇头笑道:
“正如在修真界面临你飞升一样,早一日离开,便会早一日团聚,你我皆为修炼之人,此中干系没有必要过于累述。”
话虽如此,刘君怀也自她眼内感知到一抹稍显即逝异色,心内也不由得泛有酸意,好在被风风火火闯入的吴碧妮所打断:
“思彤姐,孩子们又是几乎闹翻天,今次却是将浦和师伯地下所深埋酒坛之处探出,这一刻正破开一坛,广邀人众前去品尝。我欲加阻止,爷爷却是一副吹胡子瞪眼凶态,不让我参与此事!”
刘君怀呵呵笑道,“想必这时候浦和师伯定是心疼得火烧火燎,他日间可是每有人问及,便左右而言他,对于那一批银瓮璚浆液看护极紧!不过奇怪的是,孩子们却怎地发现那等隐秘之地?”
“还不是多多!”吴碧妮恨声道,“昨日里就见这妮子与老大间嘀嘀咕咕,不知所谓,今日里一大早,煜山就引领四个马弁匆匆外出,手中均拎着家伙事,还以为又是打打闹闹那一套,未料想,这不到午间,便是将那处埋酒之地挖掘出来!”
“不是有禁制存在吗?小家伙们又央求到哪一位前辈身上?”
“安邦大人,是老三领着老五找上安邦大人府上,我怀疑多多身后便是安邦、茂彦大人出的主意,这些人惦记那些仙酒好久了!”
刘君怀嘿嘿直乐,他神念探往那一地,果见安邦、茂彦等人均在,一副得意洋洋神态,面对着恼怒得满面通红之浦和仙帝。
几人身边早已聚集二三十人,显然此次行动乃是他人蓄谋已久,皆眼巴巴望着老大刘煜山,煞有介事地双手叉腰,嘴中呵斥着:“今日里这些仙酒乃是我兄妹所发现,这第一杯却是要等候我父亲前来饮用,旁人不可逾越!”
另有乐圣仙师、向笛先生等人远远围观,面上含笑,有意无意瞥向刘君怀神念探识来处。
刘君怀心念一动,旋即将探识里探往他处,果见两道人影,就坐于浦和仙帝府邸,有圣光社一干人等在旁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