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国腹地,某个破败的村子。
“抱歉,这是由你们自己的人擅自行动导致的失败。”并不大的房子里,挤着十来个人。说话的人语气很生硬:“所以这次合作就结束吧,我想小伙子们也不愿意了。”
但与之对话的人不想就此放弃:“一天,就一天,五万。”
那人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坚决地摇头:“我得为他们负责。”
“七万,先付一半!这是我们的全部。”
换来的却还是摇头。
这个价钱在平常用来雇佣一只战斗小队一天的时间那是绰绰有余的了。
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也得看是什么情况。
提出雇佣的人咬咬牙还想再提价挽留一下,可被雇佣对象并不是傻子,像这种近乎于送死的活计,只怕是有命拿钱没命花。
没有任何情面的拒绝,合作终止。
人都陆陆续续地走了,那是一群自由佣兵,选择退出这个任务,雇佣兵拿钱卖命,自然也是看自己愿意与否,觉得没那把握,就此不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间破得挡不住风雨地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一人站着,一人颓唐地蹲着,一人呆若木鸡。
风吹了进来。
“走吧。”刚才说话的人紧了紧肩上的枪带,说出的话冷得像在嚼冰碴。
“天艾呢?”
“……”那人止住了迈出去的步子,站在原地久久没说话。
“我们就这么不管她了?!”
抿抿唇,他板起脸,豁地转身,“那你还能怎样?靠咱们三个救她出来?”
他盯着提出异议的人,“你以为咱们都是兰博?”
“我们还……”
“还什么?黑森瞧不上咱们,三叶藤我们又请不起,格里芬也不愿意来,还有刚才,这么快就忘了?”他打断对方的话,语速飞快,言语间的寒意刺得人心凉,“我不可能带你们去送死,听天由命吧,这是她自己的错,我们不是救世主……”
“听天由命?不救她?咱们自己走?你确定?”
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不救,她自找的。”他脸色愈发冷了,像块石碑。
“滚你妈!”
毫无征兆地一拳骤然挥到他脸上,他躲避不及,挨了个结实,眼前马上冒起了星星。
没等他反应过来,脖子却被箍住,本能地想挣脱,小腹又猛地挨了一膝。力道之大,差点把他胆汁都打出来。
“别!”
一直蹲在旁边的汉子见状赶紧站起扑过来,勒住还要继续拳打脚踢的那人。他力气大,那人一下挣扎不开,只能怒吼着被他往后拖。
“老子真是太年轻,是人是狗分不清!没想到你是这种贪生怕死的畜生!你姥姥!”
叫骂着又是一脚蹬过来,好在他反应不慢,忍着痛苦一个侧身还是躲开了。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直起身,望着那两个人。拉住打人者的汉子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表情还是说明了对他刚才那番话的极度不满。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带你们去送死。”他很疼,但眼里只有平静,“失败的可能性很高。”
“你忘了咱们原来的话了?!不抛弃!不放弃!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坚持到底!”
“……”他停了下话头,望向还欲扑过来揍他的那人,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抱歉。”
……
两天后。
日渐西斜。
哨兵坐久了,觉得屁股不大舒服,便起身,无聊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至于本职工作什么的。
得了吧,就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危险?
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窗外,那里是村子的边缘。太阳被树丛遮住了,只有昏沉地些许光线透过树荫照进来。
瘴气,蛇虫,还有野兽,会成为每一个敢随便进林子的冒失鬼的噩梦。
他无聊地坐回到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老枪,闭上眼决定打会儿瞌睡,晚上还得他轮值呢——别指望他能多敬业,老板不肯开高工资,一个月下来也就一千美元不到的薪水,在这种地方还不够他多换两袋高纯度古柯碱的。
虽然说民兵什么的,也就值这点价了。
也就在他闭上眼打盹的瞬间,三百多米外,那肉眼无法看清的幽暗密林中,两双属于猎食者的眼睛,极具侵略性地盯住了这座小村庄。
“明哨两个,左右阁楼,暗哨未发现。”观察者放下望远镜,对旁边的同伴低语道。
被丛斑迷彩胶布裹着的枪管从枝叶的缝隙间探出去,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村落,听到这话,持枪者转动枪口,缓缓把左边窗口那个走来走去的武装哨兵胸口纳入瞄准镜的准心中央。
“肥罗,到达位置没有,完毕。”他调整了一下姿态,让枪托能更舒适的同脸颊贴合,却忍不住抽了口气,他挨打的那个地方现在还疼呢。
而那个哨兵浑然不觉自己正被死神的镰刀指着。
耳麦里很快传来了回应。
“已到达预定位置,完毕。”
狙击手嗯了一声,准星仍然还是牢牢套在那个哨兵的胸口,只要他愿意,在这四百米不到的距离,他一扣扳机,那个倒霉蛋的心脏部位就会被开一个口子。
“按原计划潜伏,完毕。”
黑暗中的猎手并不准备现在就发动袭击,这不是一个好的时间,真正能帮助他们对猎物来一个有效打击的时间,是晚上。
起风了。
在这个村子里住着的居民在田间地头忙碌着,只是和其他国家的农民不同,这些同样是从地里刨食的穷苦人,伺候的并不是什么填肚子的高产粮食。
当地人栽种的大麻低垂着头在风中摇曳,绿油油地。这种粗大直立根系发达的一年生草本植物看上去平常无奇,通常被加工成大麻烟来让人吸食,而种植出售这种毒品,是本地的主要经济收入之一。
全球市场上流动的毒品,很多都来自于这样的毒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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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镜停留了没多久,微微一转,又是一些植物不甚密集地立在地上,相比大麻要矮小许多,也鲜艳得多。
狙击手抽了抽鼻子,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闻到异香的错觉。但那些罂粟花实际离他至少有五百米。
还没到成熟的时节,那致命的花蕾尚未开放,但那密密麻麻地一大片,还是让看到这些的潜伏者不舒服起来。
村民们在地里伺候这些罪恶却又很金贵的作物,靠辛勤的工作却换不来生活的富足,事实上,大部分的收入都会落进控制这个村子的毒枭荷包里。
瞄准镜的准星从一个又一个如机械般劳作的村民脸上扫过,但都没停留。这些人是无害的,真正需要的注意的,是那些挎着枪在村里村外走来走去的武装人员。
锈蚀得掉渣的ak47或者五六冲,嘻哈t恤,短裤,人字拖,可以说就是这些人的标准配置。他们没有半点警惕心,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几个甚至还凑在墙角,把枪丢到一边蹲下来吸大麻。
而就是这些武装者也大多身上没二两肉,黑黝黝的皮肤,精瘦的身板,像猴子一样,没几个身高到一米八的,一派从小营养不良的模样。
乌合之众之中的乌合之众。
粗略数了数,算上哨兵,这个村子里已经被发现的武装人员有22个,除开两个哨兵,其他人都散在村里村外很大一片区域。
“欧阳,找到了!”
观察手忽然激动起来,他伸出手轻轻一拍狙击手的肩膀,让前者放下枪,然后把望远镜递给他。
找到了?
名为欧阳的狙击手没说话,接过望远镜对准了村子,他要眼见为实。
“左上角,那个蓝色瓦片房,门口有两个人,还立着根杆子那间,我刚才看到天艾被人押着进去了,她现在就在里面。”
果然,那是栋颇有点隐蔽的房子,左右都被其他房屋掩映着,高不过三五米,离这儿将近一里地。要不是他们现在趴着的地势较高,能将整个村子一览无余,还真不太有可能发现这儿。
欧阳按住喉麦沉声道:“肥罗,天艾的位置找到了,等晚上,按原计划行动,现在汇报,完毕。”
“好!”对讲机那头的肥罗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对了,目前还没发现火力点,狙击手也没有,这群毒贩子装备主要还是轻武器,重火力威胁我持保留意见,完毕。”
“了解,完毕。”
欧阳重新架起狙击步枪,“刘坡尔德”可调倍率的白光瞄准镜的准星此时死死套住了那小房子门前的一个民兵,当然还是胸口。
大多数军队出身的狙击手,在接受训练时就会被教官一再强调——在战斗中,尽量不要射击头部,那永远是第二顺位的打击目标,打击面更大的胸部或者腹部才是首要的攻击点,狙击手不需要追求绝对的一击必杀,首先保证命中,然后让目标失去战斗和行动力才是狙击作战的核心。
观察了一阵,忽太阳又往西边移动了些许,他抬头看看天,坐起来,吉利服上的草叶泥土洒落一地,“子安,帮我把夜瞄拿过来。”
闻言,观察手打开腰后一个小包,取出欧阳要的递了过去。
安好夜视仪,固定在导轨上,欧阳举起步枪从瞄准镜里看出去,画面顿时变成了单调的黑白色,一些散发着白色毫光的人形目标出现在视野里。
第三代夜视瞄准仪,能在五百米的距离上检测到热量,从而显示出温谱图,现在天眼看就要黑了,正是这玩意儿大发神威的时候。
光消失了。
将近八点钟的时候,太阳彻底落下了山,更妙的是今晚有云,月光被挡得严实,天地间半分毫光也无。
时间继续前行。
凌晨三点。
还在忙碌的人早都撤回去了,岗哨保留,还添加了一队巡逻的武装民兵,也就十来个人的样子,打着手电筒在偌大地田间地头巡视。
白色的灯光照来照去,如同利剑刺破黑幕,明晃晃地,惊得一些栖息在附近的鸟兽忙不迭惊慌地远离。
毒品田的面积应该不小,子安与欧阳趴在草丛里没有轻举妄动,等了大概十分钟不到,这支巡逻队就到了村庄另外一边去了。
他们似乎没有让巡逻队具有高度衔接交替巡查的守卫意识,直到手电筒光消失,这边的田地重新陷入黑暗,也没有出现负责接替巡查的武装人员。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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