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婶,您慢走啊!”
范小鱼礼貌地送借口家里有事忙不迭告辞的张寡‘妇’走到‘门’口,微笑着挥了挥手。虽然俏寡‘妇’对上怪老头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同样是客,可她前后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冷一热的态度,再笨的傻子也该看出她对怪老头的那身武功确实没兴趣。
趁着送客,顺利离开堂屋后的范小鱼自然不可能再走回去,直接去敲岳瑜的房‘门’。两兄弟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出声唤她。这神情瞧在怪老头眼里,不由大摆其头:“亏你们两个还是大男人,居然还要看一个小姑娘的脸‘色’。”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甚响亮,可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八字还没一撇了,就想先来个下马威,且不说她对这个怪老头毫无兴趣,哪怕就算要拜师,她也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范小鱼心中冷笑,却没有出言反驳,只当没听见。
“范姑娘……”岳瑜也听到了怪老头的话,见她寒着脸进来不由有些担心。
范小鱼微微一笑,犹如‘春’风吹拂:“没事,我们不管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对了,岳先生,你会不会乐器?”
岳瑜怔了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学过几天琴。”
“琴?还会其他乐器么?”范小鱼皱眉,这种乐器太高雅沉静,.n却不适合在瓦肆勾栏那种地方演奏,也不适合伴奏。
岳瑜红脸道:“除了笛子,其他再也不会了。”
琴为雅声,笛为俗音,琴能修身养‘性’。笛却活脱跳跃,不为君子所爱,他又会弹琴又会吹笛,倒显得品行不稳了。
不过,岳瑜这边心里暗愧,范小鱼却是十分惊喜:“啊,你还会吹笛呀,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我一直都想学吹笛呢,就是没遇到先生,以后你教教我吧?”
岳瑜明眸顿亮,灼然生辉:“你喜欢笛子?”
“是啊,笛子好听嘛。”范小鱼充满希望地问道,“岳先生,那你会谱曲吗?”
岳瑜迟疑了一下,道:“会是会一点,但并不擅长。”
范小鱼眉开眼笑:“会一点就行,岳先生。我有首小调,只是没有曲谱,不知道如果你能不能根据我唱出来的音调,帮我谱个曲子。”
“我那尽力试试吧!”岳瑜想说自己真地不在行。但看着范小鱼那如‘春’‘花’般灿烂的笑脸,又实在不忍,只好硬着头皮道。
范小鱼兴奋道:“太好了,趁着天还不晚,我们现在就去买笛子吧!”
“现在?”岳瑜怔道。一路网“对,现在,你要是怕被人看见,戴上帽子就是了。”
明日就要去演唱了。以她的唱功和内力,清唱固然不怕,若想效果更好,最好还是有伴奏,而且家里还个怪老头在,她才不乐意呆呢。最好等她买了笛子回来的时候。那怪老头已经走了。这样也好问问二叔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打探……啊,景道山!
范小鱼才一转身打算向‘门’口走去。面‘色’就一变,她怎么就忘记了家里还藏了这么一个人呢,不会已经被怪老头发现了吧?
这一惊非同小可,范小鱼顾不得许多,忙猛冲出房‘门’高喊了一声范通。
听出范小鱼声音里地急切,范通忙地向怪老头告了个罪,让范岱继续招呼,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爹,那个姓景的呢?有没有被他发现。”范小鱼极低地道。
范通飞快地瞧了一眼堂屋,也低声回道:“没有,中午我出‘门’的时候顺手点了他的‘穴’道,到现在还没解开,儿在看着他呢!”
“夜长梦多,老爹,我没兴趣跟他学武,你想个法子请他走吧。”范小鱼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即提高了声音,“爹,我和岳先生要去一趟镇上。”
“这……哦,你去吧。。ap,。”范通愣愣地应了一声,眉宇间却尽是为难的神‘色’,要请比老前辈走,这……
“我们走吧!”范小鱼回头对已经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岳瑜道。
这个纱帽是离开钱府那日,岳瑜特别请求她买地,这次决定上京并留在京中后,岳瑜一直生怕会被夏竦发现,因此行事特别谨慎。平时能不见外人就不见外人,出‘门’必戴斗笠纱帽,简直比千金小姐还千金小姐。
两人到了镇里,幸好这城里的繁华已影响到郊区边镇,不用去城里,两人也很快就挑好了两只笛子。为免和怪老头打照面,看到日头还有一小会才能落山,范小鱼特意没有回家,而是带了岳瑜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处田坎上坐了下来,然后开腔唱了起来。
岳瑜出神地听着,直到范小鱼第二遍问他,他才恍然醒悟:“这小调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怎地如此清新脱俗?”
范小鱼笑道:“你先别管从哪里学来的,你先试试看能不能跟上我的调子。”
岳瑜微赦,忙凝神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吹出了一两句来,虽有差入,但大体还是抓对了调子,然而,范小鱼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笛音嘹亮清澈,若是单吹,自然十分好听,可若是直接这样用来全程伴奏,却未免太过尖锐了。
想了想后,范小鱼让岳瑜试着把调子尽量吹低些,果然就好多了,接着两人再继续尝试,反复地修改,一直到范白菜找来时,也才勉强地铺完半支曲子。
晚饭还没做呢!看到天边的晚霞都已发暗,范小鱼这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忙跳了起来,顺手拍了拍PP:“冬冬,饿坏了吧,姐姐这就回家做饭去。对了,那人走了没有?”
“走了,二叔留他住,可那位老爷爷说,他习惯了幕天席地的睡在热闹的地方,咱们家太清净,不过,他走之前说了,今天是先喝完了酒才有烧‘鸡’吃,明天他要一边喝酒一边吃烧‘鸡’。”范白菜老老实实地报告,然后补充了一句,“老爹和二叔都答应了,说明儿一定给他老人家准备好。姐姐,那老爷爷是什么人呀,为什么老爹和二叔都对他那么尊敬?”
“什么人?吸血虫老怪人!”范小鱼简直要咬牙切齿了,一斤上好地剑南‘春’一只烧‘鸡’!一天就起码要三十四文钱,这对双胞胎还真是大方啊!
看着风风火火回来的范小鱼,两兄弟立刻都变成了缩头乌龟,噤若寒蝉,呐呐地半天后,还是范通先讨好地赔笑:“乖‘女’儿,爹知道你不喜欢跟比老前辈学武,可是比老前辈是以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在朝廷还未禁武之前,他还曾立过好几次大功呢,以前你爷爷在的时候都还曾崇拜过他,现如今他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做晚辈地总该尽力招待才行,你说对不对?”
“对……对你个头,一天一斤好酒一只‘鸡’,你当我们家很有钱吗?”范小鱼简直都要喷火了,“我不管你们两个用什么方法,明天是最后一天,喝完吃完后你们马上把人给我请走。”
怪老头虽一身褴褛,可他的皮‘色’却好着呢,这样的人,看起来像是会饿死的么?一回两回出点血没关系,权当成全两兄弟对江湖老前辈的景仰之情,可要是以后都养成这种习惯,她范小鱼这一辈子都别想从做牛做马里翻身了。
两兄弟再度缩头,愁眉苦脸的,不敢反对也不敢答应。
范小鱼看在眼里,恨在心里,郁闷的恨不得大喊大叫,她最最讨厌这一种眼看着能过平静日子偏偏又出来见鬼变故的时刻了。
贼老天地,难道她只想当个普通人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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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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