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中有零星的火星亮起,我快步潜入石窟附近,先找个隐蔽处藏好,蹲下来仔细检查。
后山至少十几个石窟,每一个石窟的形状大小都不一致,分别坐落在不用的地方,石窟深处则是黑黝黝的暗道,也不知通向哪里,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些石窟应该是紧密相连的,而每一处有灯光亮起来的地方,势必会有人把守,要找到僵尸蛊的所在之处,就必须先抓个人问问才行。
这样想着,我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向其中一个亮起的石窟。
来到石窟之外,我并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趴在石窟边缘静静地观察,这是石窟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冷气,空间格外阴冷,发暗,看来黑黎苗寨做的孽不小,石窟中到处徘徊着阴气,说明这地方死的人不会比乱坟岗更少。
石窟里面的空间很宽阔,空气森冷,弥漫着一股寒气看不到尽头,而石窟顶部,则点着基站油灯,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下,墙壁上水渍斑驳,影影绰绰的,既冷清又诡异。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向了石窟深处。
行进过半,空气中的阴冷敢也就变得越加浓郁,这时候我发现左侧走廊边上,有一洞门敞开的石室,石室中有灯光亮起来,想必住着人。
稍作犹豫之后,我决心走上去看看,随即蹑手蹑脚地走向了那间石室。
我走到门前蹲下来,借助一点零星的火光的打量,门缝很小,我没有看到是谁躲在里面,却明显感受到了一股活人的气息,只是不晓得究竟在干什么。
我暗自思衬,苗疆资源匮乏,囚犯是不可能有条件点蜡烛的,看来这石窟里关押的并不是囚犯,而是住着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我继续趴在门缝上,试图往里观望,这时眼前却骤然飘过了一道白影,我心里一咯噔,本能地抬头看去,却看见一张麻木而空洞的脸,白得像是墙灰一样,额头上的血管分叉,正瞪着一对空洞漠然的睥子,和我对视着。
我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被人发现了,没等我站起,那鬼影已经把手探出门缝,将两只手搭载了我的身上。
阴灵没有实体,能自由地穿过门缝,很快他竟沿着我的手臂缓慢地爬动,爬到了我的肩上。
察觉到阴气的靠近,龙灵蛊和躲在人骨手链里的小妮立刻便躁动起来,我急忙阻止这两个小家伙出现,保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很快阴灵就靠在我背上,朝我喷出冷幽幽的气息,一股格外阴沉的冰冷感觉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在这股阴气的作用下,我四肢渐渐变得僵硬,连眼皮也沉重下来。
打算弄晕我吗?
我冷冷一笑,仍旧保持那个姿势,当体内的阴气汇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趴在了地上,闭上眼,假装昏迷,与此同时,龙灵蛊则传递给我一股和煦的气场,慢慢分解我身上的阴气。
石室大门不知道被谁缓缓拉开,由于角度关系,我只能看到一双腿,很快有只手搭在我肩上,将我慢慢拖进了石室,并摔在了一个石头制成的床上。
我平摊着四肢,假装意识涣散,却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心打量眼前的人,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小老头,满脸黑色的老人斑,好像几块烧饼贴在脸上,脸皮搭耸,下巴蓄满了山羊胡须,正望着倒在地上的我桀桀怪笑。
他说了一句苗语,发音比较古怪,大意是说,这么快又有新鲜的试验品上门了。
感情这老家伙,把我当做被抓来的人了。
随后,这个苗人蛊师蹲下身,想替我解开上衣,当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我飞快瞪眼了,眼中爆射出一股凶光,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把刀子。
对方没想到我还能挣扎,等他反应过来之际,我已经飞快地屈腿,用膝盖顶在他下巴上。
“咔擦”一声,苗人蛊师被我撞得飞起来,踉跄到底,他一脸骇然地看着我,双手合十念咒,随后,背后立刻飘来一道阴灵的影子,怨毒地扑向我。
我把手伸出去,一把掐住了阴灵的脖子,龙灵蛊气息外放,手心中呈现出一个猩红色的小点,疯狂吸收阴灵的阴气,与此同时,人骨手链中也弥漫出一股森冷的气息,将阴灵强行扯入了进去。
苗人蛊师闷哼一声,他瞪大眼睛,整张脸都已经吃惊而扭曲了,本能地转身逃走,我从床上飞奔而起,快速冲到这家伙背后,一拳打在他背上,闷响声传来,这人被我一拳砸到了墙角,摊开四肢好像一直蛤蟆,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嘴角喷出大股血迹。
我冷笑着冲到他背后,一脚踏在这人肩上,厉声说,“告诉我,颂差培养的僵尸蛊在哪儿?”
这人指了指自己歪斜的嘴巴,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估计是刚才撞在墙上那一下,把下巴也给磕坏了。
大部分蛊师的身手都不算厉害,这老家伙被我破了法咒,已经跟平常的老头的没什么区别,我立刻蹲下去,检查他脱臼的下巴。
可我的手才刚伸到一把,这苗人蛊师眼中却涌出一股充满邪性的光,厉笑一声徒然张开了嘴巴。
在他舌尖下,压着一只仅有半寸长得毒蝎子,通体幽蓝色泽,快速蹦出这人的嘴,直奔我面门而来。
居然敢算计我!
我心中一冷,根本就没有闪避,当那蝎蛊距离我不足半尺的时候,我胸口忽然爆射出一道金斑,龙灵蛊狰狞地咆哮了一声,一口便将那蝎蛊吞进了口中。
“啊……”苗人蛊师惨叫得更厉害了,他刚才放出的虽然不是本命蛊,却是以精血喂养的蛊虫,被龙灵蛊一口吃掉,顿时也承受到了相当大的反噬。
我把手掐在这老鬼的脖子上,狞声狞气地说,“要不是看你一把老骨头,我早就要你命了,快说,僵尸蛊究竟在哪里?”
这老家伙一脸怨毒地看着我,眼中爬满了凶狠,忽然将舌尖一咬,喷出一口又浓又腥的鲜血,我快速躲开,冷笑说,“还想对我下蛊,可惜你没机会了!”
说话的同时,我手腕猛然法力,捏着这老东西的脖子奋力一拧,“咔擦”一声,他身体软软地垂下,好像一团烂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