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防盗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哟,么么哒~“那个买桃园的不是林三爷的隔房外孙子?”
“对啊,就是他,看起来很嫩的一个小孩儿,村长这个老奸猾肯定是要诈人家孩子的承包费,说什么忘记了,骗鬼啊,他这么干亏不亏心。”
“他有啥亏心的,他们一家子户口都没有迁走吧,分钱就他们家分到的最多。”
“啧啧,也不怕报应。”
“切,要是有报应,村长还能够好好站在上面说话。还是钱比较重要,万把块呢。”
村长讲话的时候,下面有人小声的讨论着,都在说村长做人做事不地道,但说到分到手的承包费,没有多少人说话了。桃林村在籍的人不多,按人头分钱,每家每户少说也有一万多,人口多的直接好几万,这么多钱可以说凭空来的。有了利益,再说村长不厚道时,声音都低了几分。
村长腆着肚子满意的笑笑,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要是有人要吵,把钱吐出来啊。
“村长为了大家着想,就亏待我一个外人吗?”
村长说这番话的时候,苏若言和三爷爷一家已经到了,后面别人的小声讨论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人性如此,他并不觉得意外。苏若言自问不是好相与的人,想要他吃哑巴亏、忍气吞声,想都不要想。
场上的人纷纷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院门门口的林三爷一家以及他们身边显得瘦弱的一个大男孩。说那人是个青年人可以、说是一个大男孩也可以,柔软的黑色发丝像是一个锅盖一样扣在脑袋上,一副黑框的眼镜,看起来木讷而呆板,瘦瘦小小的摸样显得绵软而可欺。
说话的声音有着年轻男生特有的清润,语速不快不慢,却咬字清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
人都是视觉动物,看到可爱可怜的猫狗会投以怜悯的目光、看到可怜绵软的人会产生同情关怀,总是站在至高的点上去俯瞰弱小,所以猫狗可以卖萌博取怜爱、人可以伪装来掩盖真实的自己。
苏若言不是心机深重的伪装大师,他只是在实践中慢慢发现,自己的摸样好像更能够被忽视被可怜,哪怕他个性阳光乐天、为人并不低调深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他都有、拥有的张扬他也一样不缺,但惯性思维下,锅盖头、黑框镜、性子温吞的人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弱小可欺的。
但锅盖头、黑框镜真不是苏若言的审美,脸盲症的他连最基本的人脸识别都做不到,对于发型穿戴什么的并不在意,他妈说好看,那就是好看,十几年下来也就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不多说这些,就说现在,当众人看到“可怜兮兮”的苏若言出现,用着清润好听的声音满含委屈地控诉,心里面的天平就慢慢倾斜了,纷纷用指责的目光看向村长,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家小孩子!
至于分到手的钱,他们又不是决定者和参与者,一切都是村长做的主,他们不知情啊。至于那份被贴在村支部前面的黑板上的承包公告,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
村长料到苏若言会来对峙,却没有想到对方一出现就是个大招,立刻将众人的立场偏向了自己,自问掌控人心的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还有啥不明白的,大家尽管问支书。拿了拆迁款自己去买房子或者直接入住安置房都是不错的,村子里面有啥,吃喝用都不方便,还是镇子上好。我听恒远公司的大老板说,安置房旁边就有菜市场和学校,以后买菜做饭方便不说,孩子们上学也不用住宿了,多好啊。”村长要夺回主动权,笑着给大家描绘未来。“小言你年纪还小、又是从城市里来的,不懂乡下地方生活的艰苦,有啥我们到里面去说,村长爷爷给你解释解释之前事儿。”
苏若言脚步不动,“可是桃林村不是大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大家的根嘛。在这儿有天有地,吃什么都可以自己种,到了镇子上,可就样样要花钱了。”一个人当钉子户势单力薄,苏若言觉得应当先争取几个同盟共同应对。
“不是很甜,稍微尝尝就行,这样我就不会不好意思,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在吃独食。”苏若言小跑两步到秦承宇的面前,手指上捏着的鸡蛋仔送到秦承宇的嘴边,“吃一口呗,真的不甜。”
秦承宇无奈地看了一眼鸡蛋仔,“我把东西放下,自己来弄。”
“没事儿,就着我的手吃一样的,我刚才洗过手的。”苏若言眨了眨眼睛,眼睛变得水濛濛,整个人显得柔软而乖巧,“秦叔叔吃吧。”
“好。”一心软,秦承宇就答应了。
苏若言送上来的鸡蛋仔个头不大,秦承宇咬住一小角用了些力往外蹬,苏若言的手指却没有松开,眼见着鸡蛋仔要掉下去了,他下意识地张开嘴去接,就将苏若言的手指也含进了口中。嘴巴连忙松开,苏若言毫无反应地抽回了手指,还非常自然的将手指送入了自己口中,含含糊糊地说道:“香草味的冰激凌最好吃了。”
“嗯。”秦承宇应得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时不时往苏若言的手指上扫,双眉皱起,但见苏若言毫无异样,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他大概是真的觉得手指上占了冰激凌吧。
就在萦绕在两个人略显奇怪的气氛中,他们来到了停车场,开了车子从出口出去,给出口处的工作人员出示了超市内的购物小票,没有收取停车费。
车子驶出停车场进入车道,汇入车流中,苏若言看了看方向,“秦叔,从这边走回去路就远了。”
“嗯,我知道,我们不回桃林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啊?”
“我在故城的一处房产。”
“哦。”苏若言点点头,“秦叔,你对故城的街道很熟悉啊。”
“我来过故城很多次,经常开车在路上走,对一些主要的地方蛮熟悉的。”
“那好可惜?”苏若言低头用勺子戳了戳冰激凌。
“嗯?”
“你来了故城肯定会去看外公吧,我们竟然一次都没有遇到过,是不是很可惜。”
秦承宇乐了,“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现在不是认识了。其实我们人虽然没有见到过,但我从你外公口中已经认识了你很久,老师经常夸赞你,说你孝顺、什么都想到他们,说你跟着师母学做菜,第一次切土豆的时候差点儿切到手指,还说你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从床上滚下来也没有醒,早晨师母去喊你吃早饭,却不见你的人,到处找你,最后你从床底下爬出来了。”
“囧,外公怎么什么都说啊。那次从床上摔下来是因为前一天班级里面组织爬山太累了,而且外婆家的床矮,摔下来也没有感觉。”苏若言扶额,抽时间一定要跟外公外婆说,别把自己小时候的黑历史都在秦承宇的面前抖落出来,有一些还真是挺丢人的QAQ。免得秦承宇说出更多自己不想听的,苏若言连忙转移话题,“我也从外公那儿早就认识你了啊,外公的得意门生,哲学系的高材生,天资聪颖的地产新贵,身家过亿的青年才俊,你就是外公用来教育我们的别人家的孩子。表哥以前还说过,要找你给你套麻袋。”
“干什么?”
“拖到小黑巷打一顿,哈哈哈。”表哥的计划里,他也是帮凶,要负责抗人和望风,那时候说得兴致勃勃,现在可是一点儿都舍不得,这个男人会是自己的。
“那就可惜了,老师有没有说过,我获得过全国散打比赛青年组冠军。”
“……难度值好高。”推倒的可能性要重新评估==。
闲话家常,两个见面不超过五次的人之间的距离和生疏渐渐消失了,以共同认识的人(外公、外婆)为纽带,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到秦承宇在故城的公寓时,苏若言已经顺杆爬地喊他为老秦了。
秦承宇的房子在故城东区名叫欣雅一品的小区里头,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位于最顶层第31层,还附送一个楼顶大露台。欣雅一品是五年前开的楼盘,到现在还有第四期工程在建设,特色就是一梯一户或者一梯两户的大平层。小区坐北朝南,高层的住户推开窗就可以看到碧波千倾的月湖,因此楼层越高要价也就越贵。
欣雅一品的要价很高,五年前刚开盘时要价就要两万一一个平米,比当时故城最贵的楼盘还要贵上三四千,业内都不看好的它却意外地受到了消费者的追捧,在故城甚至掀起了一股抢购的热潮,就算是现在已经四期工程了依然有着供不应求的架势。苏若言之所以了解这些,因为他的二舅舅就是抢购大军中的一员,憾狠错过了一期的他又牟足了劲儿抢二期,但抢二期依然很困难,最后二舅舅托了关系才买到现在的房子,一家四口住得非常开心,经常劝说外公外婆也去他那边,但外公外婆就是嫌弃住得太高、还没有院子,一直不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