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时间过去了,烟香的脚依旧还是疼,疼得要死不活的。
第二日一大早,水脉看她来了。
看清来人后,烟香又是一阵失落。
水脉一进烟香房里,径直走到床前,焦灼地问:“烟香。听说你从树上摔下来,严重吗?”
“疼得要死!”烟香哀嚎。
“我看看你脚伤得怎么样。”水脉低头,手在烟香伤处轻轻摸了摸,怜惜道:“哎呀,都肿起来了。”
烟香怒嗔:“管它呢。疼死算了。”
水脉呵呵一笑:“你真孩子气。”她说着,笑容转淡,语气一转,疑惑地问:“你会轻功,怎么会从树上摔下来呢?”
烟香冷声道:“一个人如果气昏了头,就算面前是悬崖,也会气得不管不顾地跳下去。”
水脉敛起了笑容,眼神温和看着烟香,柔声问:“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
“不说了。水脉姐姐,还是你有同情心,特地来看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烟香面对温婉贤淑的水脉姐姐,心里再大的火,也消得差不多了。
水脉聪慧无比,一下子就猜出了烟香的心思。她张口就替楚天阔说情:“你大师兄武功还未恢复,心情不好。难免会疏忽你。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
靠啊。大师兄人缘可真好。一个个的,开口闭口就提大师兄,还一个劲帮大师兄说好话。这让烟香简直难以忍受。都是被他英俊潇洒的外表给迷惑了吧。
大师兄虚伪又没良心。他对别人都很好,却对她无情无义。他口口声声说最疼爱她这小师妹。结果呢?她摔伤后,来看她的人,一批又一批,唯独大师兄铁石心肠,不闻不问。
真是越想越气愤。
她看着水脉,忽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她严肃地问:“水脉姐姐。你当真要去清流山出家当尼姑吗?”
水脉愣了一下,表情骤然僵住了。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我想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好吗?”烟香恳求道。
水脉一脸温和地笑:“什么事啊?”
烟香无助的脸庞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意:“我想跟随你去清流山,终身不嫁守着广安堂。”
水脉呆呆看着她,诧异道:“烟香。你别孩子气了。有什么委屈跟我说说。”
烟香眨了眨慧黠灵动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水脉:“你曾经退婚成全我,我一直记着你的好。求你好人做到底,答应我的请求,让我随你一起去出家吧。”
水脉忍不住呵呵笑起来:“你要去出家,是不是得先去问问你大师兄?”
烟香无语。她要出家关大师兄什么事?他都对她绝情绝义了,还问他干嘛。
她冷哼一声:“你管他干什么!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轮不到他过问。”
水脉听出了端倪,笑着问:“你跟你大师兄闹别扭还没好呢?他又怎么招惹到你了?”
烟香忍不住哭出来,声音低沉,一字一句道:“他嫌弃我小小年纪,说我任性胡闹孩子气。贤淑与兰姐姐难相比,美貌不如你。”
水脉皱起了眉头,一脸肃穆的表情,沉声问:“这些话,是他亲口跟你说的吗?”
烟香啜泣道:“是他对兰姐姐说的。当时我就躲在树上,听到这些话,差点断气。”
水脉松了口气,骤然绷紧的神情放松了下来,淡淡一笑:“他肯定是发现你躲在树上,分明是故意在逗你生气。”
水脉姐姐跟兰姐姐说的一模一样。烟香是气晕了头。不然,以她的智慧,也不难判断出,大师兄是在逗她玩呢。
恋爱中的女子,智商都会变低,这绝对是真理。
可是,即使知道大师兄是故意逗她生气,她还是很生气。
“你好好呆在房里休养吧。我还要去帮你大师兄疗伤。我先走了。”水脉站起身来说道。
“哦。”烟香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如此过了数日,楚天阔当真没有露面。自从烟香摔伤后,他都没来看她一眼。这也太狠太绝情些了吧。
一向活泼好动的烟香,却因为脚伤,终日只能呆在床上度过。这可真是要了她的命。都快把她闷坏了。而兰绫玉梅儿他们,天天来看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
只是,以往对她疼爱有加的大师兄,却一直避而不见。
脚上的伤,结了疤,去了痂,好得差不多了。然而,心里的伤,却一直没好。
人在生气时,难免会冲动,冲动下,难免会放狠话,说气话,难免会有错误的决定。刚摔伤那会儿,烟香气呼呼地扬言永不原谅大师兄。她甚至还想着法子要整大师兄。
几天过去后,她的脚伤渐渐痊愈。心里对大师兄的怨恨减少,对大师兄的思念增加。
由原来的不想见,转变成盼着见到他。每日都期盼着,他能来看看她。
却总是事与愿违。一连数日,楚天阔未行至烟香房门半步。
其实吧,这只是烟香的错觉。因为,楚天阔偷偷来看过她几次。不过,是在她睡着的情况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偷偷溜进烟香房里。他自嘲着自己快变成贼了。
楚天阔为阻止水脉上清流山出家,可谓是绞尽脑汁。
对于烟香摔伤,他并非漠不关心。他第一时间向兰绫玉询问过烟香的伤情。兰绫玉实话告诉他,只是扭伤筋,不碍事。
即使兰绫玉这么说了,他仍然不放心。好几次半夜,趁烟香睡着了,溜进她房里看她。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终于有天,他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梅儿起来如厕。看见一个人影从烟香房里走出来。
她脑海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采花贼!然而,她迅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府戒备森严,谁能进得来?况且,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在王府下手?除非不要命了!
大脑迅速运转时,那个人影往她这边走了过来,步伐沉稳。
待走近了,她才看清,那个身影,正是少庄主。她露出诧异的表情,轻叫一声:“少庄主。”
她轻抚了下胸口。谢天谢地,还好,她刚才没有大喊大叫,不然,不是给少庄主找难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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