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大步走到那座孤坟前,身子立正,望着连个牌位都没有的孤坟,眼睛都湿了。
“修墓!”
随着陈夕一声令下。
一辆加长版林肯,开进了坟区。
几个风衣男子迅速向前,从车里搬出了一块墓碑。
上书:陈夕之兄,陈云飞之墓。
其他风衣男子,也迅速开动。
他们从车里拿出了锄头、铁锹、铲子等工具,开始动手。
不到五分钟,一座崭新而气派的墓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花圈、挽联和鲜花,被整齐地摆放在了墓地上。
陈夕带着柳若彤站在最前面。
两百多个风衣男子,迅速列队,面对坟场,迎风而立。
让柳若彤诧异的是,此刻的陈夕,不再是那个让她感觉亲切熟悉的夕哥哥。
而是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
他巍峨而立,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贯穿全场。
叱咤山河。
唯我独尊。
“吾兄云飞,英年早逝。悲从中来,肝肠寸断……”
一篇祭词,从陈夕口中缓缓而出,至情至性。
一时山河呜咽,荡气回肠。
整座西山,随之都充满了肃杀之色。
“为飞少送行!”
等陈夕念完祭词,土星一声雄浑的低喝。
两百多个热血男儿,五指抬起,对准太阳穴的位置。
“为飞少,送行!”
“为飞少,送行!”
“为飞少,送行!”
悲情高亢的声音,雄浑无双,就像是万丈海浪,似乎要将这座山给掀翻。
这时,刚刚晕过去的苏苏,被雄浑的声音震醒。
看到眼前气派的新坟,看到铁血男儿列队祭奠的画面,苏苏满眼惊喜。
飞少,二少爷回来给你祭奠了!
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一股清泪,止也止不住地在眼眶流淌。
但。
这些高亢的声音,却宛若催命的丧钟,让王子健和刘婉儿听得心神震颤。
他们心里感觉十分困惑,这个陈夕,到底是什么人?
又是飞机,又是豪车,还来了几百个铁血男人为他大哥送行。
他本人的气场,更是在这一刻直冲云霄,惊世骇俗。
莫柔微微抬手,四个灰衣人身形一动,将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王子健和刘婉儿,押了上来。
“我这,有一封云飞几年前寄来的信。他说自己找到了爱情。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附着你的照片。”
陈夕缓缓开口,看着刘婉儿。
刘婉儿脸色惨白,颤着嘴唇开口道:“陈夕,我……我其实和云飞是彼此相爱的!”
“呵呵,你以前不是总叫他窝囊废吗?现在,怎么又称呼他为云飞了?”
陈夕眉头微凝。
刘婉儿身子一震,还没想好怎么回复。
便见莫柔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指尖一划,一幅画面,清晰地进入众人视野。
“他陈云飞,不过是一个窝囊废!”
“只知道苟苟且且,求着我和他男欢女爱,却全然不顾自己的事业和前程!”
“我刘婉儿,以前没有爱过他,现在不会怀念他,即使有来生,我也羞于与他为伍!”
这是刘婉儿为了撇清和陈云飞的关系,在朋友圈发过的一个视频,当时在深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从那以后,陈云飞,彻底成为窝囊废的代名词。
陈夕冷冷地道:“既然嫌弃他是窝囊废,就该离他远远的,却为何又要和他谈情说爱?你们刘家的人,都这么下贱吗?”
面对视频,铁证如山。
刘婉儿面如死灰,再也不敢辩解半句。
走过,就会留下痕迹。
何况这是她真真实实地,在朋友圈发过的视频?
陈夕的目光,又看向了王子健。
“陈夕兄弟,不……陈夕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和您作对,您就饶了我吧!”
王子健吓得六神无主,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侵吞产业,逼死云飞,夺人娇妻,毁人坟墓……”
陈夕身上杀气弥漫,“你说说,这几样,那一样,能让我饶得了你?”
“你……你想怎么样?”
王子健目露惊恐,颤抖着问道:“你给你钱好不好,你说个数!”
“我要的,不是钱!”
陈夕微微摆了摆手。
四个风衣男子,迅速向前,二话不说就把王子健抬了起来,往正西方走去。
没几步,就到了悬崖边。
“啊,你……你别把我丢下去。”
王子健吓得尿了裤子,一旦他被抛下,那就是万丈深渊,绝对不可能生还。
“放!”
陈夕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
四个风衣男子得令,就要将王子健丢进万丈悬崖。
“害死飞少爷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四大金刚家族啊!”
王子健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声嘶吼起来。
那声音,宛若鬼哭狼嚎。
“停!”
陈夕一声轻喝,四个风衣男子这才停了手,把王子健放了下来。
大步走到王子健面前,陈夕像是老鹰拎小鸡一样,把王子健抓起,举在了半空。
“给你一个说清事情原由的机会,要是有一个字说错,你全家陪葬!”
陈夕双眸冰冷地注视着王子健,一字字道。
王子健哪里还敢隐瞒,全部托盘而出。
“陈大爷呀,真的不是我。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你也不想想,你们陈家可是在深城排名靠前的一流家族,我们王家和刘家加起来,也不能那么干脆利落地把陈家打垮呀!”
“真正陷害陈家,逼死云飞的,是四大金刚家族!计划是他们做的,背后是他们运作的,连我和刘婉儿,都是他们的傀儡。不信,你问刘婉儿!”
陈夕眼眸冷得像是冰刀子,看向刘婉儿。
“王子健说得对,这事,真的是四大金刚家族干的!连我,都是他们特意安插在云飞身边的,他们让我去勾引陈云飞,从内部搞垮你们陈家!”
看着陈夕冷得可怕的脸,王子健赶紧说道:“陈大爷,今天是您给飞少祭奠的日子,您刚才说了不杀生的呀……而且杀了我这个小喽啰也没用啊!”
“您上次说,只要我们给云少磕一万个响头,就可以从轻发落。我现在就给飞少磕头好不好?您……您别杀我!”
王子健忐忑地看着陈夕,见他不置可否,赶紧拉着刘婉儿,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坟前磕起头来。
“飞少,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每磕一个头,他们就说一句。
“麻痹的,你们都是娘炮吗?连磕头都不会,一点响动也没有的头,也能算是响头?”
土星不满地闷哼一声,随手抓起两把铁锹,往两人面前扔了过去。
王子健和刘婉儿对望一眼,立刻明白了。
砰!
砰!
砰!
很快,响起了一阵有规律的声音。
那是王子健和刘婉儿的头颅,一下下地磕在铁锹上的声音。
一边磕头,他们还老老实实地一边数着数。
“一!”
“二!”
“三!”
“四!”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