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晚上！
直到顾小欣说出上午的遭遇，赵红鲤也才跟着紧张起来。
原来今天上午的时候，顾小欣就接到过一个外地人打来的恐吓电话，让她尽快交出视频原件，并在主要社交媒体上声明道歉，说明自己捏造事实，而且还得主动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工作，指明是李维京首先打人的，卢思睿才是受害者。
“要不然，他们就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听完顾小欣的话，赵红鲤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仔细检查了房门的安全性，并拧紧了安全锁。
那扇防盗门没有猫眼，事实上现在的很多防盗门都不设置猫眼功能了，因为猫眼是引发入室盗窃的罪魁祸首。手段高明的前贼，只要从门外取下猫眼，不需五秒钟就能将房门打开。即便小毛贼，也能用铁钩子在一分钟之内，将房门打开。
没有猫眼，如果有人敲门的话，我们就看不到楼道里的情景，这样两个女人很是担心。
“要不咱们报警吧。”终于害怕了的赵红鲤说道。
我反对说：“报警没有用的，你想想楼下那辆帕萨特里的人，他们很可能就是便衣警察，现在报警无异于自投罗网。”
早些年，国内是没有便衣警察的，直到2014年开始，派出所等机构这才重视便衣警察这个比较新的警种，有些地方城市，还专门设置了便衣警察分局。
帕萨特里的两名便衣警察，都不擅于伪装自己，他们的行为太官方了，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是吃皇粮的公务员”等字样，很有优越感。
赵红鲤问我应该怎么办。
我心里早就有打算，那就故意激怒躲在暗处的卢世嘉，让他将这件事往大了闹，如果能闹到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那就再好不过了。
到时候国家保密机构，肯定会介入调查的，因为卢世嘉无意间泄露了我、古丽和欧阳彤三个人的原始身份，有可能招致他国特工组织的跟踪与监视。
但是我不能告诉面前两个女人，好奇心害死猫，很多东西是解释不清的。
“咱们可以利用舆论的武器，与他们斗争，只要闹大了，面对公众舆论压力，警方是不敢颠倒黑白的。”
两个女人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同意我的办法。
顾小欣将那只被民警摔碎后又修复的苹果手机交给我，原始视频保存的很完好。
我们三个人简单吃过晚饭后，分别利用自己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脑，在网上四处传播视频，并做了言简意赅的文字说明，希望能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卢世嘉有钱有势，他可以通过海天市宣传部的关系，让穿官衣的宣传公务人员造势，也能通过权力武器让地方网站低头删帖，但是出了海天市，地方宣传部的权力就微乎其微。
朋友圈、微博、贴吧、空间、天涯、猫扑、知乎、人人、外地地方论坛……凡是能想到的，我们都发了，只要视频点击量超过一定的数量，门户网站的编辑写手，就会找到我们。
急，是没有用的。
仅仅一条视频而已，放到海量信息的互联网世界中，就如同一根针掉进了大海，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网编注意到的。
忙活了几个小时，大家都累了。
赵红鲤让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安排顾小欣先去洗澡，晚上就睡在家里，什么都不要想。
顾小欣年纪最小，乖乖换上赵红鲤的睡衣，走进了洗手间。
很快，我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
赵红鲤租的这套公寓不算很大，两室一厅一卫，只有八十多平米。赵红鲤和女儿妞妞睡一间主卧，顾小欣自己睡次卧室，我就没地方呆了。
“你们先休息，我到楼下车里睡一会，有事了给我打电话。”我说道。
赵红鲤犹豫片刻，家里实在是睡不开，于是说：“那好吧，真是委屈你了，记得手机保持畅通。”
“嗯！”
看看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我站起来就要离开。
本来我们说话声音都不大，结果还是被正在洗澡的顾小欣听到了，一听说我要走，顾小欣急了，湿漉漉着身子，将睡衣抱在胸前就冲了出来。
“李经理你不许走。”女孩急得直跺脚。
看着半裸在面前的女孩子，我和赵红鲤都很是尴尬。
“我就在楼下车里躺着，一有事你们打电话，我最多两分钟就能赶到。”
顾小欣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我不要你走，如果有坏人破门而入，两分钟我和赵总都已经出事了，就算你赶过来也没有用。”
女孩子社会经验比较少，再加上影视作品看多了，给我们罗列出多种入室杀人的手段来。
我们当然不信，她自己却吓得瑟瑟发抖。
卢世嘉有钱有势一点都不假，他敢威胁我们这些屁民，并不代表法律约束不了他这种人。想在蜂巢公寓杀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卢世嘉的钱只会用到刀刃上，通过关系，用法律途径整死仇人。
奈何这些道理无法说服顾小欣，她见我执意要走，干脆一只手护在胸前，一只手拉扯着我的胳膊，死活都不放开我。
“昨晚夜市上我都看到了，李经理你一定是个隐藏在民间的武林高手，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要是你走了，我肯定睡不着觉。”
赵红鲤看了我一眼，说道：“那要不你就别走了，客厅沙发小了点，不过比睡在车里舒服，今晚你就睡在客厅里保护我们吧。”
她没有说保护顾小欣，而是说保护我们，可见赵红鲤也不想我离开。
本来我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自己留下来，确实可以有个照应。
刚才提出来下楼去车里睡，只是怕两个女人不信任我，尤其被邻居发现赵红鲤留宿男人，作为一个小寡妇，肯定会被人说闲话的。
客厅里的沙发虽小，但是很上档次，填充物用的是真羽绒而非海绵，躺在上面非常舒服。
赵红鲤去自己房间了取了一条毛毯，夜里让我盖在身上睡觉。
顾小欣见我不走了，心满意足的回洗手间里洗澡沐浴。她洗完了，接着是赵红鲤。
我和顾小欣坐在客厅里等待，虽然是同龄人，但不知为什么却找不到共同话题可以谈，最后只能聊着昨晚的斗殴事件。
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喜欢八卦。
顾小欣和赵红鲤一样，都问起我和古丽、欧阳彤的关系来，她也觉得我和两个女孩子肯定早就认识，而且关系很不一般，显得亲昵。
我用同样的谎言告诉她，古丽和欧阳彤都是我在蓝翔技校的校友，的确不算陌生人。
顾小欣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这么说，李经理跟她们都很熟悉了。”
我笑了笑说：“其实也不算太熟。”
女孩想了想，忽然问道：“微博上那片文章该不会是真的吧，李经理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们三个合伙敲诈卢思睿的钱财，我是说……你你……是不是和她们中的其中一个谈过恋爱，或者正在谈。”
我摇头说：“没有，只是普通朋友。”
顾小欣舒了口气，继续问我：“那李经理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说着，女孩子看了我一眼，当四只眼睛碰撞到一起时，顾小欣羞得低下了头。
我知道这女孩子又犯花痴了，就因为我见义勇为（说白了就是意气用事），而且非常能打，还认识赵红鲤这样的女强人，自己本身又是个所谓的经理，在涉世不深的女孩子面前，还是蛮有吸引力的。
为了打消她内心的花痴想法，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告诉顾小欣，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
顾小欣听完，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的遗憾，我还以为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呢。
然而她接下里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她忽然笑着凑了过来，小声问道：“李经理，你是不是在追求赵总呢。”
我连忙否认：“没有的事，这怎么可能！”
“真的吗？”顾小欣咦了一声：“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的，赵总什么都有了，你要是跟她结合在一起，至少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现实社会如此，谁要是娶了赵红鲤这样的女强人，的确可以少奋斗几十年，甚至还能白捡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真的没有，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顾小欣听完，脸上绽放开一朵羞答答的鲜花。
“哦，那我就放心啦，嘻嘻。”
“呃……”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撮合我和赵红鲤，原来是故意试探我的。当她得知我和赵红鲤只是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脸上就开始犯花痴了。
客厅里再次沉默下来，顾小欣坐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沙发上，身子前倾，盯着电视画面不动。
我略低头，猛然发现她居然没有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