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愤怒之外就是不屑。
要不是想到沈妍还和丁世安一家住在一起,刚刚现沈妍不在的时候,他会转身就走,根本懒得理睬这对父女。
谁想到,这父女二人不仅惺惺作态,还蹬鼻子上脸,真是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了。
特别是这个丁宝娜,念在她是一个小姑娘的份上,他也没想到要为难她。
现在看来,还是他太仁慈太好说话了,才让丁宝娜一再纠缠。
见冯红兵忽然笑,丁宝娜傻乎乎的还以为有戏呢。
谁料他却说道,“丁姑娘,我就说得直白一点吧,沈姑娘同任何人在一起,比和你们在一起都安全,所以她的安全你无须担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相信不用我解释吧。还有,请以后不要再随便乱认身份!”
“你……”丁宝娜一张脸瞬间涨得紫。
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和蔼的军官,说话会这么损这么刻薄,真是白瞎了他那身军装。
冯红兵轻轻摇头,复又看向丁世安,“丁村长,我说得够直白了,你们请回吧。”
“多谢冯参谋。”丁世安咬了咬后槽牙,不敢再说什么,拉着丁宝娜转身离开了。
冯红兵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废话。
要是和冯红兵起争执,将那天的事情抖落出来,他这脸可就丢到场站了。
要知道吴桂花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关着呢。
“爸,那人怎么说话那样难听,肯定是沈妍背地里说我们坏话的,死东西。”丁宝娜满面怒容的骂。
心里都快气死了。
她离开的时候还听到那个小战士嘲笑她,说她不要脸,竟然敢冒充苏一辰的未婚妻。
真是气死她了,要不是沈妍那个贱*人出尔反尔,她就是苏一辰的未婚妻,苏一辰本来就应该是她的,是沈妍那贱*人抢了去。
真是该死!
“闭嘴。”丁世安烦燥的斥道。
他和丁宝娜的想法不同,他认为冯红兵知道那些事肯定不是沈妍说的,一定是苏一辰所为。
而沈妍今晚和同学们在一起的可能性极小,但也不大可能和苏一辰住在一起。
养了她这么多年,或者或少还是了解她的为人处事和性格的。
在定亲一事生之前,她虽然有点叛逆,有点蠢,有点不懂事,但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姑娘,出格的事是不敢做的。
她既然不和同学在一起,又不和苏一辰一起,那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彻夜不归呢?
难道说丁心慧已经来了,只是半路上被小贱*种他们给截下去了?
可电报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直到今天上午他才告诉丁宝娜的,小贱*种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不对,可能是苏一辰插手这件事了,小贱*种是他早上派人来接走的。
真的一群混蛋,真是该死,又坏了老子的好事。
丁世安越分析越觉得这种可能大,肚子里的火气越憋越多,也不顾道路坎坷不平,车子也越骑越快。
坐在后座打着手电筒照亮的丁宝娜正在神游。
她既恨冯红兵当众嘲讽她,又在细细回味着小战士喊的那声‘嫂子’。
那声嫂子简直让她酥到了骨子里,幸福得快要飞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嫁给苏一辰,和他相比,胡刚强都算个屁。
丁宝娜心里这么想着,就情不自禁说了出来,“爸,我要嫁苏一辰。”
“小娜,你说什么?”丁世安没听清,扭头问。
可他还没等到丁宝娜回答,车龙头就不受控制的摇摆起来,他赶紧扭头往前面看。
但车子一摇摆,丁宝娜手里的手电筒就不知道照向了哪里,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丁世安哪里看得清路。
然后车子刹都刹不住,急往前面冲去。
咣当……扑通……啊哟哟……几声响之后,丁世安和丁安娜父女连人带车摔下了路旁的臭水沟里。
这条臭水沟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不知淤泥积了多少年,更不知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生物腐烂后留下的残渣和气味,臭不可闻。
自行车压在丁宝娜的身上,她一边挣扎着想爬起来,一边胃里在不停的翻腾,隐隐欲呕。
丁世安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摔散了。
他忍着痛苦,四下摸索着,从水沟里爬了起来,然后又将丁宝娜拉起来。
不过,手电筒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天上也不见星星和月亮,实在是太黑了,丁世安无奈之下,只好向不远处的村民求救。
最后在别人的帮助下,自行车也从臭水沟里搬了上来,不但链条掉了,前轮也被撞变形了,已经无法骑回去。
“哟,这不是丁村长吗?怎么搞成这样了?”帮忙的村民终于认出了丁世安,忙问。
不过呢,这语气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嘲讽。
他们都听说了吴荷花事件,对这个村长一家人的做法都是瞧不起的。
真可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之前丁世安一脸的泥巴,又刻意压了嗓子说话,加上一门心思去捞车子,别人还真注意他的长相。
他也巴不得不被人认出来,最近够丢人了。
可现在被认出了,也不能再装下去,丁世安只得干干一笑,“天太黑了,多谢,我们先走了。”
然后他和丁宝娜抬着自行车,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走去,这里离家还五里地呢,够二人受的。
两人都受了些伤,虽然不严重,却感觉浑身哪里都疼。
特别是身上臭泥巴那熏人的味道,更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呜呜,沈妍,你个小贱*人,都是你害我们变成这样的。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怎会大半夜的出门,你真是该死,去死啊。”丁宝娜一路哭骂着回去的。
丁世安这回没有阻止她骂。
好像听着这骂声,他心里才舒坦一点,才有力气走回去。
父女二人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回到丁弯。
中间丁宝娜被石头绊摔了一回,不仅两个膝盖蹭破了皮,踩脚裤也破了两个小洞。
家里大门从里面被插上了,丁宝娜嗓子都快喊哑了,刘梅红才匆匆忙忙跑来开门。
一开门,刘梅红就对上丁宝娜父女不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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