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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中秋快乐。
大清早一起来,方晴就发现语蝶院多了些陌生的面孔。
她看向历妈妈,历妈妈轻声道:“这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奴婢,看样子,这个禁足令不是假的。”
方晴冷笑一声,以往看到别家卖女求荣她尚未自己的幸运开心一把,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好在她有一群可靠的朋友,她就不相信老夫人真能困住她。
“竹声,拿笔墨纸砚来。”方晴呼唤道。
片刻后方晴写好一封信交给梅语,她说:“待会儿母亲的丫鬟绿柳要来送饭,你乘机将这封信交给她,提示她把信送给明珠郡主。”
方晴就不相信,她真的就无力反抗,凌泽玫这个特立独行身份高贵的女子整个帝都还没有几个敢惹的。
方晴在屋里百无聊奈便令竹声将以往她看过的医书拿来,经过晟鸣这件事,她觉得会点医术十分必要。
方贺中午才从外面回来,昨天夜里晟锦和他商量的大半夜的政事,天色已晚他只好留宿于外院的客房,一回来便被王氏的丫鬟请到彤慧院。
王氏见到方贺立即想他哭诉老夫人的不是,方贺一听,心里明白个大概,晟锦抓住老夫人一心希望方府飞黄腾达这个心理,拿皇后之位引诱她,老夫人自然是同意将方晴嫁进皇宫,还能冠冕堂皇地找些借口将方晴与卓亲王的婚事一笔消除。这也是晟锦惯用的手法,快眼抓关键疾手打要害。
“娘,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方贺安慰道。
王氏抬头看向日渐强大的儿子,她心里自然是相信的,方贺是方家的希望,将来整个方家还得靠方贺带领。只是。这样大的压力会不会将她的儿子累垮。
王氏看着方贺精瘦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她擦干泪水,道:“我的贺儿才十二岁,在平常家庭里,你这个年纪正在学堂读书,闲暇之余与好友骑马打球,哪会像你这样跟个大人似的四处忙碌。这两年你光长个子不长肉,瘦的像个竹竿,都是政事将你累的。不管在哪,你都要注意身子。我们方家只有你一个男嗣,你是我们家的希望是娘的命根子。不管将来你身处何处,都要考虑一下家人。自己的性命要放在第一位。不要想卓亲王那样……”
王氏说不下去,毕竟这是诋毁亲王的话,要不是这个意外,他就是自己的女婿,可惜啊。她眼见着卓亲王是喜欢方晴的。方晴能寻得这样的婆家也不算委屈了她,可是上天却在这个时候跟他们方家开了个玩笑。
方贺从王氏那里出来便去了语蝶院,刚走到院门口李嬷嬷就对方贺道:“公子,这会儿小姐定是午睡了,您要不晚些时候来?”
方贺抬眼慢悠悠地瞥过去,眉眼之间溢出一股狠色。饶是李嬷嬷这个跟随老夫人多年见惯大场面的老人也觉得害怕,她强作笑容,对方贺道:“老夫人有话……”
方贺径直走了过去。“让那些话见鬼去吧。”
李嬷嬷就那样看着方贺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她气得站在一边直哆嗦。
方晴见方贺来了,放下手里的书问道:“你有没有去看卓亲王,他好些了么?”
方贺坐在一旁,见方晴手里拿的是医书。他心里苦笑几声,然后对方晴道:“早上卓王府的管家前来汇报王爷的情况。昨夜又咳血了,情况不是太好。”
方晴一紧张将手里正准备递给方贺的茶杯打翻,她一边招呼竹声擦桌子一边问道:“出去了这么多人有没有找到名医?”
方贺说:“皇上派出去的暗卫并没找到鬼医苏止横,却找了几个在民间比较有名的治疗外伤的医生,他们现在快到阳城了。”
方晴不知道晟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晟锦那般精明,他的伤定不是作假,可见他还是以自残的方式来骗晟锦,不知道这次过得了关嘛。
方晴不免担忧,她真想现在就去卓亲王看个究竟,别人传来的消息都不如自己看到的真切。
方晴知道方贺现在是晟锦的人,频繁出入卓王府不是一件好事,晟锦这个人又多猜忌,万一传出对方贺不利的谣言那就坏了。她对方贺道:“这件事你不要操心,只要一心干好皇上交给你的任务就好。卓王府对你来说是个是非之地,你还是少去为妙,我自有办法探听到消息。”
方贺愧疚极了,这个时候他竟然帮不上忙,真是没用的劲大!君命不可为,他纵使少年得志那又怎样!
方晴发现方贺情绪的变化,她对方贺笑道:“你就放心吧,你姐姐本事不小,什么难关过不了。至于皇上那边,你也不要在他面前说什么,只当是什么都不知道,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计划不会得逞。皇上是个多疑善猜忌的人,他给祖母美言诱惑,无非是想看看我们方家每个人的反应,尤其是你的反应,卓亲王尚未断气,以新皇的性格他只是在试探而已。伴君如伴虎,这一点你要切记,不要以为经历了生死,你们便是朋友,他永远不可能是你的朋友,只是你需要听命的皇。保护好自己,傻弟弟。”
方贺于方晴身上看到四个字“故作坚强”,在这个当口她还有心思关心自己,真是难为她了。
方贺走后方晴便拿出《夔子论》看,这个人的思想有点像孔子,有时提出的战论方法却像韩非子的法学说。方晴真后悔当初不在那个先进的时代学他个昏天暗地,尤其是孙子的《三十六计》。
晟锦登基后势必要笼络人心,此时正是铲除异己的时候,曾经效忠于晟寅与晟载的人现在都不会有好下场。再加上暂且没颜色外部的干扰,此刻正是晟锦大抓政权之时。晟岚主动请缨,去中南部治理大水何尝不是为了脱离漩涡中心。晟鸣早都料到这些,故而在漠北战场就设下苦肉计,他可谓晟锦登记后的头号眼中钉,再加上他们三人之间狗血的感情纠葛,晟鸣这个苦不受都不行。
现如今成国公似乎是整个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员,以晟锦的性格,怎么会再养一个秦征出来。接下来便会有王家出来分权。
王家没有女儿,不会存在内宫安排眼线之说,再加上王幕山多年前便投靠晟锦,王家三个儿子都为晟锦全心全意地卖命,王家是最好的制约成国公的工具。王幕山征战多年,他也料到自家会有这个结果。
黄臣相老谋深算,一直在政治中心斡旋,一次次解救晟锦于危难,可论功行赏时他却退出皇上视野,一直以低调的方式自保。但晟锦是多疑的,他怎么会叫黄臣相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谓!方晴料想,明年春季的大选,黄家的女儿定是免脱不了。这样,即使黄臣相想退居二线都是不可能的。
这次晟锦将江南总督胡伟骏召回帝都,听闻胡伟骏此次上帝都就是由晟锦重新安排职位,户部尚书何奎是晟寅的人,他已随着晟寅的倒台而沦为阶下囚,看样子晟锦有心将户部尚书这个肥差交给胡伟骏。曾经听晟鸣说晟锦的外公昌平侯是个秘密做生意的主儿,他可谓大丰的首富,晟锦登上皇位离不开外公家的巨大财力支持。而昌平侯最大的生意伙伴便是胡伟骏。户部尚书是个可以捞到巨大油水的官职,但对于已经家财万贯的胡伟骏来说他不在乎这点钱,相反还能为大丰做些实事。
正在方晴想的出神之际,屋外传来一阵喧闹,方晴命竹声出去看看情况,不多时竹声回来了,她笑盈盈地说:“小姐,夫人带着明珠郡主来了。”
方晴立即起身前去迎接。
院门口,李嬷嬷双手叉腰地站在那里,她神气地对王氏说:“夫人,昨晚老夫人是怎么说的,您忘了?您还是带着郡主回去吧。”
方晴冷笑,这个李嬷嬷真是倚老卖老,连郡主的面子都不给,她几步上前对明珠郡主道:“郡主您还是请回吧。我们府上一切都得听老夫人的,她说一不二没人敢违背。我祖母这个人应该只给皇太后的面子,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脸面。”
方晴这番话说的极不客气,并且将老夫人陷入目无尊卑之分的不敬之地。明珠郡主一直受得是皇子的待遇,宫外不管哪家主母都要给她行礼,现在可好,却被方家的老夫人拒之门外,传出去方老夫人还要不要自己的名声了?
凌泽玫立即懂了方晴的意思,她当即摆出高贵的皇家姿态,对李嬷嬷道:“本宫尚不知需要去哪家内院还要被拦在门外,果真当我父王睿亲王是好欺负的?再说了,本宫是奉皇帝哥哥之命与方家大小姐有话要说。你们谁敢拦本宫?!”
不愧是皇家出来的人,言语神情间尽显凌厉之色。李嬷嬷是个擅长捧高踩低的人,被明珠郡主的气势震慑,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然后对凌泽玫道:“郡主娘娘息怒,老奴只是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办事。您先进来吧,老奴后去禀告老夫人。”
凌泽玫神气活现地走了进来,她不忘恐吓李嬷嬷一顿,“你这样的恶奴要是在本宫手里定是活活打死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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