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耀泽!你被鬼迷了心窍不成?!”
就在这时,东木游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拉住东耀泽,瞪着他,随即又恨恨看向云沫苏——
亏自己之前还以为云沫苏知难而退了,哪知道现在她又跟过来了!
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好把他这个傻侄子牢牢圈住,玩弄于鼓掌间!
真是好手段啊!
“刚才这个女人怎么说的你忘了?现在才过多久!伤疤都没好你就忘了疼?”东木游对东耀泽喝道。
然而东耀泽却充耳不闻,用力挣开了他,希冀的看着云沫苏,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是在看待一个珍宝。
“沫苏,跟我走,好吗?”东耀泽认真的说道。
“东耀泽!”
东木游在旁边气急败坏的跳脚。
“东耀泽。”
这时,云沫苏开口,“你跟我走好不好?”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愣住。
这个贱人在说什么胡话?
东木游见鬼似的盯着云沫苏看!
东耀泽则是怔了怔,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不跟你走,不去济云郡。”
云沫苏看着东耀泽,语气极其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她道:“所以,你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云沫苏看了眼旁边的东木游。
东木游听到这话,气极反笑:“你这女人!真是不要脸极了!”
他还以为云沫苏是要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回济云郡,万万没想到云沫苏居然还得寸进尺,想要拐走他的侄子!
若是东耀泽真被她拿捏住了,日后他的哥哥嫂嫂还不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媳妇?
真是心机深啊!
东木游恨恨看着云沫苏,喝道:“蛇蝎女人!”
“沫苏。”
东耀泽满脑子都是云沫苏刚才说的问题,他只是不解的看着云沫苏,问道:“你……不能跟我回去吗?”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让自己跟她走?
东耀泽搞不明白。
看着东耀泽一脸迷茫,云沫苏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语气不变,她重复道:“跟我走,或是跟东木游回去,我要你二选一。”
语气一顿,云沫苏又道:“你……不愿跟我走吗?”
“不是!”
东耀泽连忙否认,他急急道:“我——”
看到东耀泽的样子,东木游暗道不好,他想也没想,一把拉住东耀泽的胳膊,沉声道:“耀泽,你的母亲病重,我来接你前,她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啊!”
东木游这话说出,东耀泽顿时滞住,他张了张嘴,刚才想说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他的母亲病重,这件事情,他怎么会忘呢?
而且,现在他的本家不太平,他作为长子必须要回去!
跟云沫苏走的话……
“沫苏,对不起。”
仿佛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东耀泽眼神黯淡:“我……做不到!我不能跟你走!我作为长子,必须要回去……”
语气一顿,东耀泽又满怀希冀急急道:“你……你跟我回去,不行吗?解决了家中之事,你想带我去哪,我都愿意!天涯海角,我愿意陪着你——”
“不必了。”
谁料,东耀泽话还没说完,云沫苏就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
似乎觉得不够,云沫苏又重复道:“不必了,不用勉强的。”
“沫苏……”
尽管云沫苏的语气很平静,但不知为何,东耀泽却仿佛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
心脏,空落了一大片!
他怔怔看着云沫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终他只能嗫喏着嘴唇,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带着哀伤,声音颤抖道:“我们真的……不会再见了吗?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谁料——
“不。”
云沫苏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她风轻云淡道:“如果有机会,也许我还会回来。济云郡,我会去的,我跟霍瑶瑶之间还有约定。”
听到云沫苏会回来,东耀泽喜出望外,甚至没有在意云沫苏的最后一句话,又或者说,即便是他在意了,也不会明白——
云沫苏说,她去济云郡,是为了与霍瑶瑶的约定。
而不是,为了他说的灯花游舟大典。
“那……那我会等着你的!”东耀泽脸上的沮丧一扫而光,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云沫苏。
云沫苏笑而不语。
这时,一旁的东木游不想再看下去,他只是狠狠瞪了眼云沫苏——
这个蛇蝎女人!城府太深了!
这话说出来,他这个傻侄子肯定要对这女人念念不忘了!
真是令人作呕!
“耀泽,我们该走了。”东木游想要把东耀泽拉回马车——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云沫苏了!
被东木游拖着,身体虚弱的东耀泽也难以反抗,他只是对云沫苏温柔的说道:“沫苏,我等你。”
云沫苏莫名一笑,道:“不必。”
东耀泽一愣,还没深究云沫苏这话背后的含义,就已经被东木游塞进了马车。
“哼!别让我再看到你!”
东木游冷冷的看了眼云沫苏,也跟着钻进了马车。
车夫一扬马鞭,扬尘而去。
站在官道上,云沫苏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倒是来得快。”
话音落下,一阵微风拂过,郁清持立在她的身旁,神色淡淡,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你早猜到了?”云沫苏忽然开口。
郁清持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云沫苏哼了一声。
郁清持挑了挑眉,道:“又怪起我来了?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从云沫苏夺了他的马跑掉后,他就猜到了——
若是一般为情所困的女子,也许会跟着东耀泽离开。
可云沫苏不是!
她太过骄傲。
直接跟东耀泽走,就等同亲手敲断她这一身傲骨!
所以,她要东耀泽作出决定——
选她,还是选家族!
最后,责任心强的东耀泽也毫无意外了选择了他的家族。
所以,云沫苏被他亲手抛下了。
“他没说过一句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对我。”
云沫苏淡淡开口,眼神却有些黯淡,“我以为他即便不说,可字字句句都在对我说喜欢,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自负。”
“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就可以开脱他的过错了吗?”
忽然,郁清持转身,翻身上马,他瞥了眼远方,嘲讽的笑了:“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你——你说二选一,就是二选一了?”
云沫苏何曾做过如此任性之事?
她何时是这般任性之人?
若是东耀泽开口说一句“选你”,云沫苏下一秒就会钻进马车,随他回去。
“说到底,你不过是要一个有意义但没什么用的答案罢了。”
郁清持敛下眼睑,俯视着云沫苏,深沉的墨瞳中,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尽量平淡了语气,又道:“而东耀泽,什么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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