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淡淡说道:“肯定要回来啊,这是鬼师自己在外面置的屋子,他生前住在这里,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空下去吧?总是要来的。”
我又帮忙继续收拾,果然有了小孩子,带的东西就非常多了,吃的是母乳,还好不用背奶粉,但尿布两大兜,还有换洗的十几套小衣服,嗲能说小婴儿一天换两套衣服,尿布一天就有一盆。
乖乖,这样养孩子可真是费得不行啊!
不过,人家说孩子就是来讨债的债主,一生下来一张口就哇哇要吃的。
粗粗收拾完,差不多有六七包大行李,这让我有点傻眼,嗲能却说道:“这样,明天一大早吃完早饭,大概是八点半,我租个车开过去,那边的话,我叫几个壮汉子过来帮你拎行李,这样你只需要管孩子就行了。”
“哎哎,好!”蹬箩阿妈忙不迭地点头。
从蹬箩家出来,嗲能说口渴,见路边就有个小店,我们就跑过去,迎面有阵风吹过来,风有些强劲,吹得地上的灰尘都打着旋儿,一股阴腐的臭味飘来,又是这种味道!
这个味道,刚来的那天晚上也闻到过,没放在心上,但这次又闻到了,应该就在附近,我总觉得这种气味,似乎跟某种血腥有关,不过只是模糊的感觉,稍纵即瞬,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了。
“你干嘛呢?想东西也别站在马路中间啊!”嗲能猛然打我一把,一辆皮卡车从我身边快速飞过,嗲能在我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你是没睡醒呢,还是饿得低血糖了?现在不是还很早嘛!”
说早也不早,太阳西斜了,早上很热闹的大街,现在冷清了不少。
举目四顾之下,周围并没有人,也没见到有下水道的地方,那这气味,是哪儿来的?
凝神四顾,好象那个气味是从这个小店背后的巷子里飘出来的!
“嗲能,你感觉比我要灵敏,这个店的背后那个小巷子里,有什么东西吗?”我急于从嗲能嘴里得到个答案,这样也不至于我跟个没头苍蝇似的。
嗲能有些惊讶地看我一眼:“那个地方,以前是死过人,还死过不止一个,就是有家人建好房子,吃乔迁酒的时候,突然二楼的天花整块塌下来,砸死了好几个人。”嗲能的目光看向小巷,仿佛那个场景就在那里摆着似的,透过小巷背后的尘埃散发着惊悚的气息。
“我闻到了一股很臭的腐味儿,有点象阴沟臭,又不太象,说不好。”无法准确描述气味,但是臭,总是能说明白的。
嗲能揉了下眉心,“刚刚闻到的吗?”
“不!”我摇摇头:“我们刚到这里的那天半夜,不是去吃烧烤吗?就在去的路上也闻到了,倒不是因为臭,而是这个气味,我好象以前闻到过的!”
嗲能闻言,漆黑的眼睛盯在我脸上,我被看得后退一步,嗲能冷得低八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前闻到过?你确定?”
“我,我当然确定!”你小子凭什么怀疑我?我鼻子是正常的,脑子也是正常的!
嗲能将手中的矿泉水分我一瓶,他自顾拧开盖子,看了小巷一眼,灌下半瓶,余下的塞进背包,指指小巷背后,“走,我们去看看!”
我和嗲能都来到这个小巷子,这儿的的确确只能算是一个小巷,有道围墙将某处围起来,墙上白漆已经剥落不少,怎么看都有种年代沧桑的感觉,不过,这儿的过堂风很厉害,吹得人眼睛有点睁不开。
最主要的是,这儿并没有腐臭味啊!
真是奇哉怪也。
嗲能陪着我转了转,并没有什么发现,“走吧,我们先回去!”
回酒店后,我细细地说了一遍:“真的,就那一会儿闻到了,不知道为啥后来又没了,我也纳闷呢!”
“那会不会带着气味的,是人,不是地方呢?”嗲能听完我的话以后,给了我一个他的推论。
那天晚上,我是在裤裆街闻到的,今天却又是在那个小店门口闻到的,当时……我烦燥地挠挠头,没什么可疑之人从我身边经过啊。
“别抓了,再抓要秃顶的!”半靠床头的嗲能冷冷地说道:“你就不能安静会儿?”
“我觉得有点心烦,这种气味,我是在哪里闻到过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呢?”恨恨地喝了口水,“要不我们晚上再去裤裆街?说不定我们就有什么发现了。”
“行,现在我还不饿,等晚上七点以后再说吧!”嗲能懒洋洋地说道,“我们到时候顺着裤裆街来回走一遍,看看到时候的情况。”
我点点头,这个城市虽说是二线,裤裆街却是个步行街,到晚上人声鼎沸,灯火交映,热闹非凡,而且整条街都弥漫着美食的香气,据说是市里头解决部分富余劳力的再就业问题而弄的美食街,特别是天热的时候,街道两旁都是摊挡。
来回各走一遍倒是好的,一是查查有没有可疑的人和事,二是瞧瞧有没有什么摊挡能入了眼,横竖明天也要走了,干脆就吃个痛快吧。
“好象没有什么发现呢?”嗲能皱着眉头站在裤裆街尾,我们俩从七点开始,走到八点,来回各走了一遍,一点发现都没有,再这么走下去,我估计就吃不下了,鼻子已经闻饱了。
嗲能指指“苗寨烤鱼”,示意我过去坐下。
刚一坐下,我就闻到了那股气味,惊疑地四下张望,站起身,往旁边看去,旁边的一个小摊上,有个女人带着小孩在开摊,只有一桌客人,我分外确定,那股阴腐的臭味,就是那边飘过来的。
“嗲能,应该就是旁边,不过我不确定是摊主还是食客。”我跟嗲能把自己的感受说了一遍,嗲能点头,给我倒了橙汁,低低说道:“别太着急,那桌食客刚刚才上菜,那个摊主不会马上收摊,所以我们有时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