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读完中学了,跟同学到他们深市的亲戚家去耍几天。”八罗这会子显得非常老实,仿佛知道今天不把所有知道的内情说出来,我们会把他脑袋拧下来那样。
他忽然说道:“那个人说深市到处都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我不要随便乱走,所以跟我同学联系上的时候,连续在酒店住了两晚,我都在看电视,没有出去。”
整整两晚都在酒店,没有外出,八罗是有多老实?
只听他继续说道:“第三天终于联系上同学,我就跟他说再见了,他还给了我五百块,说是回家路费。”
如果有个人这样子对我,说不定,我会把他当成世界上最好的人,完全不需要对他设防嘛!
只是,这个人究竟什么人?
嗲能看着八罗问道:“那你这一次,又是怎么跟他遇上的?”
“就是,前天早上出来吃过早(过早:早餐),就碰到了。”八罗挠挠鼻子,“对了,他带了一个皮肤有点黑的圆脸男人一起来的,那个男的,不知道摸过什么东西,身上非常香,嗯--一种闷闷的香,闻起来脑壳会晕晕的。”
嗲能点头,“知道了,他们住哪里?”
“孟营坡宾馆。”
孟营坡,在市西,我只知道原先有个孟家军与贼寇在那里激战后,将战死的将士尸体埋在那儿,密密麻麻,可能有一千多个坟,有的尸首都不完整了,有的铭牌遗失,也不知道埋的是谁。
原先的孟营坡鬼火粼粼,在雨雪天气,常常能听到战马咆哮嘶吼,还有刀剑相磕碰的声音,建国后,乱葬岗被迁,这里也被改建成学校和植物园等地,孟营坡宾馆也就在那个地方。
嗲能沉吟了一会看向我,跟嗡漾都说道:“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不过八罗被我镇住,想来那个人应该是有所感觉的,所以,你就跟他形影不离好了,也不要随便出去,晚上就住这里,我们住你们的房间。”
“换屋?”八罗睁大眼睛,带着些茫然。
“没错,象这些人,手段多半比较狠,你一旦暴露,他会斩草除根,就算他没有这种念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嗲能说完拍拍膝盖,“事不宜迟,马上换!”
我们立即更换了房间,嗡漾都说道:“我们先去吃中饭,吃完中饭我要睡一觉,晚上好去替我阿爸。”
中午饭,是嗡漾都带的,这里他也比较熟,我们也就随他。
吃完饭,嗲能把我也赶去睡觉,“晚上我们还有正事要忙,保证休息,免得晚上干活你发懵。”
已经知道要去那家看看小孩子的灵脉,“嗲能,这个叫蹬箩的孩子有没有灵脉?”
嗲能拉上窗帘,将先前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石子放在窗台下面、门口及房间能见到的角落,转身对我说道:“这个,暂时不能确认,小婴儿的眼睛纯净,能看到很多东西,他盯着某个地方一直看,也许是有别的原因,先休息,晚上我们再去看看。”
“晚上婴儿都睡觉的……”
“你懂什么,如果他有灵根,我过去寻他,他自然会醒过来!睡你的觉去!”
我一觉睡到嗡漾都来按门铃,“那个,我要去医院了,要是我爸走错,麻烦你们跟他说一声。”
嗡漾都离开,但八罗没有离开,现在嗲能和嗡漾都的意思,都是不准他出房间门。
我们虽然有一种在别人眼皮底下活动的感觉,嗲能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看他象没事儿人似的收拾东西,整理衣服,我不禁问道:“嗲能,你不觉得我们在被人监视吗?”
嗲能放下整理了一半的衣服说道:“不想被人监视,我们就得赶快做完自己的事情,早点离开啊!”
说得也是。
嗲能在旁边的一个小酒家叫了几个菜,我们在房间里吃的晚饭,连带八罗一起,听说我们能带他一起回苗岭,八罗很是高兴了一阵,夸自己总是命好,我不置一词。
呵呵,象你这么蠢,总有一天会被人卖到山里!
不对,山里人家都是要的小媳妇,谁要你这么笨的?品种不对,连卖都没人卖!
吃完后,把八罗赶回他房间,嗲能让我又睡了一觉,这回我晚上十点就醒了,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怎么也睡不着。
嗲能起来洗了个脸,听到他煮水的声音,约摸是要冲茶喝,我也爬起来了,换上衣服,“晚上还是要穿件长袖吧?”我将长袖的棉质衬衫穿上,嗲能又道:“六月中,说冷不冷,说热不热,长袖肯定晚上要穿的,万一要去阴气较重的地方,你总不可能感觉冷了,再回酒店找衣服穿吧?”
“咋可能?”我拍拍胸脯,“怎么着我也能扛下去,再说都六月了,还能冷到哪里去?”
嗲能没理我,收拾好背着包就出门了,来到蹬箩小婴儿家门口,还没按门铃,就听到屋内有婴儿在哭,孩子阿妈在哄着。
嗲能敲了敲门,我看看时间,是十一点整。
进屋后,婴儿还在哭,但是嗲能一抱过他,他就立即收声,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得见。
嗲能不知道嘴里说着什么,在他眉心轻轻按了一下,蹬箩随着嗲能手的动作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他的眼睛灵动了不少。
嗲能口中轻轻呜了一声,蹬箩小手抓向嗲能的钮扣不放,小手很是有点力气。
嗲能看向蹬箩的阿妈,轻声说道:“你不要心疼,我要他一滴血。”
蹬箩妈妈愣了一下,抿抿嘴,用力点了下头:“可以!”
嗲能让她取了一碗水来,嗲能从背包里取出三枝香,焚香跪拜后,嗲能对我说道:“你也来拜拜,心要诚,努力跟上人对话,看看人家能不能给你点提示?”
上人,也就是上一任鬼师或者灵师,提示么?我还从来没有得到过,不知道为什么嗲能会让我来作这个尝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