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认亲么?我有点愣愣的,嗲能拉过我的胳膊,走到外面的洗手台把手洗干净后,严肃地说道:“滴血,滴在坛内,表示你是这个坛子的主人。另外坛口,也需要用血抹一遍。”
我点头,这时候,除了点头,我也不懂自己还能做什么,嗲能回转头说道:“每个蛊师起蛊坛,养蛊的方法都有些不一样,有的是在制坛时,就要念咒了,这种会将蛊灵锁在坛内,而我们现在制作的这种蛊坛是不会的。”
嗲能用针在我无名指上刺了一下,一滴血就落在坛内,又挤出一大团血,让我自己用手指蘸了涂抹在坛口。
他打开了那个巨大的保险柜,里面啥也没有!
“等烤好,就行了。”嗲能在旋钮上转了转,“快五点了,天开始亮了。”
怪不得呢,刚才就听到有公鸡打鸣,耳朵听见了,但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是做蛊坛太认真了。
被针扎过的手指,有点微微发烧的样子,嗲能拉我一把,“等会我给你煮只鸡吃。”
大清早就吃鸡?真奢侈啊!
走出小屋门,就觉得整个人身上发冷、发软,腿都无法用力的样子,站不起来,而且眼前还一阵阵发黑,有点恶心想吐,嗲能见状扶助了我。
“把这个喝了!”嗲能从屋内拿出一个很小的碗,是一种粉红色的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喝起来甜甜的。
几口喝下去,因为水是温热的,好象刚才身如水浸的感觉消散不少,“嗲能,是不是刚才你推门撞我后脑勺,撞得太狠,脑震荡了?”
嗲能鄙视地哼了一声:“你是有点失血,再加上十几个小时未进食了,所以才会这样。”
“就手指尖那么一点!”这也叫失血?嗲能您确定不是在逗我?
嗲能把我扶到正屋的椅子上坐定,椅子事先被嗲能放了软垫,所以坐上去软呼呼很舒服,“你睡着的时候,我连取了三次血,按医院来讲的话,失血量超过200CC了,身上觉得冷了吧?”
我闻到了鸡汤的味儿,“嗲能,你在炖鸡汤吗?”
“嗯,给你补补,我不给你吃鸡汤的话,外公要说我的,放心吧,我跟冬儿妈说了,让她们家这几天,每天都送一只母鸡过来。”嗲能用的炉炭慢慢炖着砂锅,香气四溢,昨天中午到现在,再不饿,闻着味道也饿了。
“那个蛊坛……”我不放心地说道:“就这么让它待在那个小屋,万一有人过去怎么办?”
嗲能安慰性的拍拍我肩,“你是有多不放心寨子啊?除非发生两族争斗,或者天灾人祸,那里是我的领地,不会有事的,你歇着吧,我去给你舀碗汤!”
嗲能给我舀了碗汤,另一只小碗放着鸡肝,还给我喷了几滴酱油,特有的鸡肉香气萦鼻息之间,“快点快点,给我筷子,我好象一头牛都能吃下去,嘿嘿!”
在深市吃够了养殖鸡,突然一下子吃土鸡,感觉就是小面包突然变成大奔驰,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事实上,我也确实是有点头晕,因为起身太猛了。
“鸡肝容易噎着,你给我小口地吃!”嗲能突然喝道,“一会儿噎着,我可没空理你!”
这时候,最好什么都听嗲能的。
“嗯,好!”我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鸡肝,太鲜了!太美味了,可惜兔兔尝不到啊!
突然觉得很想兔兔,平时她看到嗲能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突然几天都听不到她的麻雀声,我又不习惯了!
嗲能把我喝完的汤碗收走时说道:“端午期间是最忙的时候,你歇到明天早上,我们就要进山,可能要去两三天,也可能五六天,这得看你的运气!”
运气?我立即想到,明天这时候,蛊坛烤好了,当然就要进山捉毒爬,嗲能说的,并非所有的动物都能用来做蛊,蛊,一定是爬虫类,解药,一定是某种草药,或者某几种草药,端看你养蛊时,用的什么毒草。
长翅膀的不要,养成个毒物,开坛第一天就飞跑了,上哪儿找去?水里游的也不要,没水死翘翘了咋办?
鸡肝吃完后,肚子里有点内容就开始懒洋洋地蜷缩在椅子上斜靠着。
“去躺会吧,鸡还没炖好,好了我喊你!”嗲能轻轻推我,“再说你被子也没叠。”
“其实你是想让我把被子叠了吧?”我有点不情愿地站起身,回到床边一头栽倒,不幸的是,我栽得太前,脑袋撞到了床栏,发出了咚的一声。
嗲能慌忙冲进来,看到我在揉脑袋,这才松口气说道:“我以为你晕倒了呢!”
我放松地躺下,原本以为是睡不着的,没想到几分钟就坠入梦乡,一直睡到锅铲与铁锅碰撞的清脆声音传入耳膜的时候。
慢吞吞坐起来,大脑处于放空状态,好一会儿才走到门口大缸那里,随便舀了点水洗脸。
“哟,廷娃,休息好啦?”拉乌爷爷从正面走过来,“人难受不?难受就跟嗲能讲,第一次起蛊坛,很累哇?”
累吗?不啊,就是瞌睡超过以往任何时候,我笑着摇头道:“不累,就是总想睡觉。”
“哦哦,你一会儿,多吃点鸡肉,好生补补,后面还有得你累呐!”拉乌爷爷指着屋内说道:“应该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嗲能的汤炖出来了,放在桌上,还用芹菜炒了盘鸡肠和鸡胗,豆角煮的酸汤,另外调了糊辣椒蘸水配着薄荷叶。
拉乌爷爷一坐下,嗲能就舀了酸汤给他。
嗲能给我舀的是鸡汤,为什么啊?鸡汤才应该孝敬老人吧?
“快吃!你是重点保护动物!”嗲能用手在我面前晃晃,“吃完饭我要去借长靴和铁手套。”
铁手套?手套还有塑料的、铁的、不锈钢的?这多新鲜呀!
但当我第二天看到这堆东西的时候,就笑不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