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去后,“嗲能,给我倒杯水……”猛然发现,我说话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象哑巴一样,是药的问题吗?我尝试发啊的声音,嗲能转过声来:“别白费劲了,过两天才能好!”
那我是怎么了呢?那个血淋淋的场景,我不想再看到了,只能看向嗲能。
屋里阿朗哥和嗲能都在,连班主任郑老师都在,嗯?我环顾四周,几张木床,这儿是我们宿舍没错的。
窗帘没拉,看这天色,应该是下午一两点了。
“胜武叫不醒你,所以中午他替我去照顾毛子,晚上我再过去。”嗲能缓缓说道,“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只要多睡,就会恢复的。”
郑老师松了口气,又交待了几句,这才说道:“我会跟班上同学说你重感冒发烧,他们不会知道你出问题的。”
嗲能对郑老师表示我没有什么太大问题,歇息一两天就会好的,又朝阿朗说道:“你去看看食堂还有没有馒头之类的给他弄两个。”
阿朗点头,跟郑老师一起出去了。
“攻击明伟的那个魂灵,纠集了其他的鬼来攻击你,不过那些鬼的修为极低,最多就是让你做做恶梦,休息不好而已!”嗲能给我拉拉被子,掩住了肩,“马上三月,等数学竞赛一结束,就该你进修罗月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老师让参加英语竞赛的事,但原先的英语老师调任了,现在这个新老师,我还没有适应他的讲课方法,总觉得听得不够透彻,就象口味重的人,碰上了清淡菜一样,没胃口,如今的我就跟学习上没胃口差不多。
关于那个董涛,嗲能什么都没跟我说,也没有提及任何鬼气的东西,我们屋子里阴森森的气息又作何解释?
难道说,是我身上沾染来的不成?但我们这个宿舍,平时都有嗲能在护着,一般不至于出现什么异常。
还没等我想出个道道,阿朗哥回来了,拿了一个馒头,一碗黑米粥。他把画板拆下来,用反面垫上报纸,给我当成简易桌:“你先吃着,吃了接着睡,阿军说,你只要多躺一会儿就能睡着。”
嗲能在屋子里用手指沾了不知道什么水,在地板上画着奇怪的符号,还在我的床底下画,“嗯……两三天没拖地了吧?这地都上灰了!”他关注的重点究竟是什么?
吃完馒头和粥,阿朗哥还给我喂了一口独山盐酸,等我餐后喝水时,嗲能已经将整个房间都布满了符号。
“嗲能,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觉得可能对那些东西太过仁慈了。”
嗲能抽出一张纸巾慢慢地擦着手,“阿朗,你先去上课吧,这儿我会守着的,晚上要回家吃,叔叔说五点来接我们!你把素描本一起背上吧!”
阿朗嗯了一声,将素描本往书包一塞就走出去了。
宿舍内安静下来,嗲能坐到我的床前,手中又抓了一部在看,他跟我们不太一样,有手机,但从来不在手机上看书,按他的说法,如果习惯于在手机上看书,他在黑夜的情况下,会忘记时间的流逝,这个话什么意思,我不懂,他也不肯多作解释,只说以我的智商,是理解不了的。
“嗲能,你不去上课么?”总不能因为我出点小事,他就这么守着吧?还是说他守毛子守上瘾了,“我也没什么事的,不是说多休息就会好的吗?”
嗲能看我一眼:“去干什么?每天下午都在摸底测验,懒得去!”
这算是合理避课?
他站起身,拿出了一大叠试卷,“这些是英语老师给你的训练题,”又指着另一摞更高的卷子,“那边是数学竞赛的训练题,闲了就做做,反正没坏处!”
“我们才高一,到时跟高二的分在一组,不是特别吃亏么?”我有点不爽地说道,“他们比咱们多做一年题呢!”
嗲能看向我:“你真是想多了!”
不去上课,让我心情又是欢喜又是纠结,欢喜的是一个下午都能用来狂睡,纠结的是怕到时没上的课补起来累。
下午五点,老爸来接的时候,一看见我就扑哧笑出声来,“儿子,你知道自己已经成个球了么?”
我当然知道,今天有九度了,但我怕有点什么事,帽子围巾羽绒服加手套,两只手都架着的,无法贴着放进裤兜,很久没有这么全副武装了。
一上车,才发现胜武和凯奇也跟着挤上来了,七座的小车,被一群荷尔蒙过剩的大男孩堵得严严实实。
“嗯?那个学校的学生在干嘛呢?”老爸指着蓝白相间的教学大楼下拥着的一大群身着校服的学生。
“打架呗,还能干啥。”王凯奇淡淡地吐出个结论,“他们艺校的,精力个个有多,又没啥作业,很多是课堂上完成的,下课后没事干,就你打我我打你。”
“老师不管么?这半大的孩子手脚没个轻重的。”老爸皱着眉头说道:“这也太不成个样子了,还艺校呢,改武校得了。”
“阿叔,艺校的学生,文化成绩普遍不太好的!”阿朗哥低声说了一句,老爸大概是反应过来什么,也就没再说话,迳自把车开到停车库。
家里突然来了好些男孩子,新妈妈也吓了一跳,兔兔在我们几个人之间穿来穿去,兴奋不已,看到嗲能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学校老师教了什么,做了什么,得了小红花之类的,一直说到她上气不接下气才停嘴。
王凯奇看着兔兔:“阿廷,你妹太可爱了,我也想养一个这样乖的。”
“送你了!”老爸呵呵笑道,连新妈妈都忍不住捂着嘴乐。
大概是觉得兔兔仰着头看我们说话太辛苦,阿朗哥把他抱起来“巡看”一遍,才把她放到地上,但兔兔还是抓着嗲能的手不放,“嗲能哥哥,你能把自己的头拿下来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