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能根本不回答我的话,只是拼命奔跑,一直到快到正门口的一个小潭处,
嗲能抽出小小的一把弯刀,我有些吃惊:“你带了莫格厄?”居然连这个都带在身边,看来他是笃定今晚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了。
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嗲能将刀抛入那个小潭,随着那把刀咚的一声入水,我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惨叫,那声音如同钢板刮墙一样刺耳难听。
不堪噪声折磨,我捂住了耳朵,但那声音叫了一声后便戛然而止,就好象电视机突然断电那样,四周突然静寂。
没事了?
我狐疑地看向四周,路灯还散发着幽幽的黄光,树叶,一动也不动,没有一丝风拂过,但缕缕寒气依旧不停地从裤管往上钻,风吹裤管蛋蛋凉……
嗲能忽然一踢我膝弯,完全没有防备的我立刻就跪下了,膝盖撞在坚硬的石板地上,痛得我嘴角都抽抽,“嗲能,你这混球!”
但我的话还未落音,一块足有高尔夫球袋大小的木头就从头顶飞入潭里,击起了很大的水花,冰凉的潭水淋了我一身。
我爬起来,突然看到潭子里的那块木头突然动了一下,裂开一个缝,一团黑色从那缝中流了出来,溢散到潭水中,嗲能手中还有一把前端带钩子的说不出是钩子还是刀的东西,他用力一掷,那钩子便正好砍在鱼背了,鲜红的血在月光下看起来象是纯黑色。
嗲能哼了一声道:“是条鲶鱼!”
鲶鱼?不是大白蛇么?
“那刚才那条大白蛇又是哪儿来的?”我愕然,难道水里还有另一个东西?
正在我怔神这会儿,嗲能忽然手指着那条鱼身,不知道在念什么,鱼身上忽然窜出一股白烟,我有些吃惊地看着那道烟雾,这烟雾成形,只是一个人头,四十岁的样子,是个中年长发女人。
“这是什么?”我不确定这是实相还是虚相,如果是虚相,那真实面貌就一定不是个人头这么简单。
嗲能嘴里不知道念了什么,人头不见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嗲能脱掉鞋,挽起裤腿跳进潭子,取出弯刀和那件怪模怪样的刀具,“走了!”
我还在没有回神的状态,走两步,又回过神,看着那条很大的鲶鱼飘在水面,随着不平静的水面一浮一沉。
回到家两点多了,嗲能冲了个澡,把衣服也洗了,父亲走了出来冲我说道:“饿了没?你妈妈给你们包了鲜虾馄饨,放在冷冻室了,稍微煮几个吃了再睡吧?”
嗲能想了想,点点头。
走进卧室,嗲能才轻笑一声:“兔兔睡在这里!”
轻轻将兔兔的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嗲能转头对我说道:“八成是霍叔叔跟她说我们今晚会回来住,她就抱着枕头跑过来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没办法,我这妹妹太黏人了!”
“有个妹妹不是很幸福吗?”嗲能把被子抖开,躺下来惬意地舒口气说道:“有妹妹的家庭,当哥哥的都会温柔点。”
“真的?”我歪着头,这话简直不太象嗲能会说出来的话那样。
“哦,对了!”我想起来那个丑女段艳说的话,“那个谁,段艳跟我说,总听到有女生哭,班级里好多人都听到了,据说,这些天有不少学生是在走读的。”
嗲能原本阖上的眼睛猛然睁开,我甚至能看到那光芒四射的琉璃体在绽放,如同京剧锁麟囊中的唱词:“有金珠和珍宝光华灿烂,红珊瑚碧翡翠样样俱全……”
“又发什么愣呢?”嗲能清冷的话语从那张床飘过来,咦,我看到那双眼睛……不,肯定是嗲能对我催眠了!格劳资的!
心里在咬牙切齿,嘴上却说道:“有人哭这事儿,不是一个,好几人都听到,象胡颖他们也听到了。”
嗲能打个呵欠,“周一晚上再处理,现在先睡觉!”
“好吧!”嗲能估计是太累了,刚才也不知道他作的是什么法术,以前没见他这样做过,明天,或者明天他就会告诉我了。
本来以为我会一觉睡到大天亮,却没想到五点多就被尿憋醒了,上完厕所,无论怎样都没睡意,一个人在床上翻来滚去跟烙饼似的。
“我说--”嗲能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把我吓得打了个激灵,耳朵竖起来,嗲能继续说道:“安静会行吗?床上又没有虱子。”
呃,好吧!
我只能象根电线杆子一样安安静静躺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不让动的感觉,如同被缠了一层纱布,特别不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睡着了。
嗲能起床的声音很小,我还是迷迷糊糊听到了,不过,感觉自己眼睛沉重得睁不开似的,看看床头柜上的小闹钟,才七点五十,不管,再眯会儿!
“哥哥,起床啦!”随着兔兔清脆的童声在耳边响起,身上就猛然一重,猝不及防受到外来攻击,我瞪圆了眼睛,“哥哥你好懒哦!”
大清早的,就被兔兔嫌弃了!
兔兔的头发辫得很漂亮,两只羊角辫上,还夹了扑闪闪的蝴蝶,看起来很可爱。
“哥哥,我要去书城吃大福!”兔兔滑下床,但还是不放弃把我叫醒的任务,“快点起床嘛,嗲能哥哥和阿朗哥哥都说一起去,全家人就你最懒了!快点起嘛,快点起嘛!”
任是谁,被兔兔象揉面似的摇个两分钟,怎么都会醒来。
“快换衣服,我们要去趟书城,我感应到那个方向有鬼气!跟咱们宿舍的很接近,正午,方便动手!”嗲能一进门,就甩了这句话给我。
黄泉路阴,幽魄沈沦,恰向夜台潜转一灵,似云华魂还长寝,似萍无蒂柏有心,不消骇怕入坟茔。何须鵩鸟报门?
-----清明节至,愿逝者早登极乐,生者长乐平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