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要快点吃哦,中午有客人来的!”老爸恢复正常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我立即屁颠屁颠跑厨房倒了点酱油端出来。
嗲能多次对我油条蘸酱油行为表示接受无能,不过,我试着让他尝了一口后,他也觉得还不错。
“霍叔叔,你做建筑这块儿,认不认识设计院的人?最好是鼎盛设计院的,资格老一点,最少现在是五六十岁的那种,有没有?”
嗲能突然的问话,让我不由自主竖起耳朵,啃着油条转过头望向父亲,只见父亲眉头微微皱起,凝神想了会儿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个中学同学的哥哥就在设计院,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鼎盛设计院的,深市的设计院好多个,我打听打听看看。”
老爸起身回房间打电话去了,嗲能走到我的桌旁说道:“我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我把最后一点油条塞进嘴里,含糊地问道:“有哪里想不通吗?”
说完我想掐自己一下,嗲能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应该说是有什么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才对。
嗲能拿出一张纸片,上面写了几个词,“那个血人,好象想起什么了,但是我发觉,他在抗拒。”
“抗拒啥?”我喝了口豆浆,嗯,太甜了……
嗲能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摇摇头,微微有些不耐:“只是我自己的感觉,现在还说不好,这也是我一个猜测而已。”
以我的智商水平,完全不懂嗲能在说什么,只能由他去。
不一会儿,老爸举着手机出来说道:“我那个同学的哥哥就在鼎盛设计院,在那儿工作了三十多年了,现在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你看……”
嗲能点头道:“我想尽快跟他见面!”
老爸笑道:“他哥哥是工作狂,正常情况下,都会在院里。”
中午,新妈妈下厨做了一桌的好菜,但她却带着兔兔到书房去吃了,并低声说道:“兔兔有点黏着嗲能,我还是隔开他们好些。”
兔兔不情愿地翘着嘴巴跟新妈妈去书房吃了。
今天来的客人,是老爸的同学,叫叶永德,大小也算是个干部,他的脑袋象只梨子,上窄下宽,腮帮上特别多肉,剃个板寸,眼睛不大,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多少有点阴狠。
他眨眼的频率很高,而且每隔几秒钟就会用力挤下眼睛,一看到我老爸,就拍着肩膀叫他老霍,“你小子有福气,万儿八千地挣着,还二度做新郎了,也不告诉我们。”
父亲笑着与他寒喧几句,便将嗲能推到他跟前道:“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叶永德看到嗲能的时候,目光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有些疑惑,“你……真的是蛊医?”
我去!
原来是求医的,顿时我就没兴趣了,我就说嘛,他们这些人,从小受的就是无神论教育,建筑风水什么的会考究一下,鬼啊神的,他们才不会相信呢。
匆匆扒完饭,我就回了房间,吉安无声无息地趴到我的脚边,小脑袋又习惯性的搁我脚上了。
百无聊赖地转转笔,一不小心,笔就滚到床底去了,我跑床底去捡的时候,床底下有个小纸箱子,这个箱子让我觉得很陌生,应该以前没见过的。
好奇地拖出来,打开,一个黄布包裹的盒子映入眼帘,这个盒子,似乎有些眼熟,是怎么来的呢?
我好奇地拿出来,将黄布打开,里面的盒子很古朴,是一个木制的盒子,有平时吃饭的筷子这么长,宽大约只有七八公分。
忽然想起来,这个是当时在罗司寨时,外公来到嗲能家,亲手递给我的,说是妈妈的遗物。
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我知道,自己十分激动,因为中间发生太多事情,把妈妈遗物这件事情丢到脑后了,当时进家要收拾床铺,也就没有再想起这事,我想这个箱子,应该是新妈妈收拾的,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所以随着杂物一起放到纸箱子里塞进床下。
轻轻掀开盖子,一枝长簪子就静静躺在盒子里,簪子通身碧绿,触手生温,十分莹润,就算我这种五谷不分的人,也知道这簪子一定是个宝物。
拿起这流光溢彩的绿玉簪,轻轻抚摸,不知道母亲留下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她当年的陪嫁?
簪头雕的东西,不象是凤凰或者仙鹤,也不是如意,是一张很可怖的鬼脸,嘴巴张得大大的,口中獠牙雕得栩栩如生,这是恶魔吗?
我好奇地仔细观望,冷不丁跟这张鬼脸的眼睛对上,顿时四肢发冷,魂魄好象会被张开的嘴吸进去一样。
叩叩,门被敲响,我终于回过神,赶紧把簪子放进盒子,妈妈与艾莫索赤家族究竟有什么关系,这个东西不象是普通的东西,倒象是有灵性的法器,说不定,妈妈生前,也担当过艾菲索赤家族的蛊师?
哎,我应该先问问外婆的!
现在一个人瞎猜算怎么回事?
“你在干嘛呢?”嗲能走进来,眼中满是疑虑。
我朝他笑笑:“没啥!吃饱了,准备睡一觉呢。阿朗哥呢?”
嗲能白我一眼:“他五点多就出门了,要去中心公园写生!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你真是的,你爸的事你不管,兔兔的事,你也不管,家里的事情你还是不管,连阿朗的事儿,你也不管,你得多上点心啊!这些都是你的亲人!”
他很少这样说我,我一直以为嗲能是个冷情的人,没想到,他会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首先,我不敢顶嘴,他的气势让我觉得很压迫,其次,我确实对家里事情不上心,再者,我对自己都不够上心,才会对周遭不闻不问吧!
嗲能站起身道:“那个叶大伯走了,你别午睡了,换套衣服,跟我去鼎盛设计院吧!”
“现在?干嘛去?”
“为了血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