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马明说女生今晚要在宿舍请银仙。”
“银仙是啥东西?”阿朗皱着眉头,问得理直气壮,“以前没听过呢?”
“哈?”马明一副下巴掉下来的表情,“你们都不知道银仙?”
我想了想说道:“阿朗住的地方没有人说过银仙。”
马明了然地点点头,又指着阿朗对嗲能说道:“那个邬玉琴的同桌,蔡雪清就是阿清,坐阿朗前面那个,长得很秀气短头发的女生,每说几句话总会讲:少来啦!”
马明学阿清的样子,惟妙惟肖,让阿朗也忍不住笑了,只有嗲能还木着脸,敲敲桌子说道:“废话一堆,还是没告诉我银仙是啥!”
马明摸了一把鼻子,低声说道:“就是用一张纸画上圆圈,然后用手指按着一枚银色的钢蹦儿,在半夜阴气重的时候去召唤它,唤来以后,跟它聊天,然后问它一些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
嗲能的眉头微蹙了一下,看了看窗外,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操场上奔跑嬉闹的学生,什么也没有。
“呵,就是说跟人聊天都聊腻味了,想跟鬼聊天了!”嗲能轻哧了一声说道:“霍廷,我们晚上要不去东街口吃麻小吧,那家的味道还不错,晚上懒得做饭。”
说罢,嗲能的目光转向阿朗,阿朗点点头:“我没问题。”
“喂喂喂,将军,不要把我们兄弟俩忘了啊,AA!”马明腆着脸笑道,最近,他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后,也终于能见到点笑容了。
“可以啊,人多吃着也热闹!”嗲能点头道,某些时候,嗲能的确是对身边的人态度良好的。
晚上六点半,换下校服,我们同宿舍的四个,加上马明,来到东街口,其实学校离东街口的直线距离并不远,但是却没有直达路径,要绕行半小时,又要过两条马路,所以我们平时不太喜欢到那边吃东西。
实验高中,对我们学生管得并不太严,只是十点半后禁止外出。
嗲能叫了一份绝辣,其余三份都微辣的,马明忽然看向我背后,眼睛微眯,眉心紧皱,分明是不解的神色。
“将军,我总觉得那个穿浅绿色连帽外套的女的,很不对劲,但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反正就是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听了马明这么说,我们几个回头望了一眼,何胜武眨眨眼道:“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我转头望去,那个女人大概二十四五岁,头发盘在头顶,额头有几丝微卷的刘海,皮肤白得象刚粉刷的墙一样,化了淡妆,“长得挺漂亮的嘛!”我不禁说道,但定神细看,果然发现有一些不对头,“那个人的牙齿……咋这么怪?”
就这么看,好象那个年轻女人一切正常,但是,她咬东西的时候,虎牙比普通牙龄要长一些,总觉得有点野兽的样子,明明女生长虎牙,在我看来是很可爱的,怎么在她身上,有种吸血鬼的感觉?
这个想法一入脑海,感官就无限制的放大,越看那女的越不对劲,好象眉心还有点点发青,这是嗲能所说的青黑之气么?
感应到我的目光,那个女的咬着虾将眼皮抬起来,我赫然发现,那个女的眼睛不是正常人的漆黑,而是鲜艳的血红!她血红色的嘴唇一口就把虾头咬下来,还朝我咧嘴一笑,那一对长长的虎牙被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赶紧低下头,平复了下心跳,说不定刚才是我眼花了,没看清楚,正常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怎么了?”阿朗的声音传过来,“是不是那个穿绿衣的女的,看起来有点怪?”
我点点头,嗲能说道:“别管它,只要没惹我们,你就吃你的!管得太宽,小心命短,你现在的任务是把自己养好!”
嗲能话中有话,提醒我关注自己的问题,伏魂杵!
一想到这个,我就没办法高兴,不过,总得想办法找到啊,可是深市这么大,我要去哪里找?
嗲能又看我一眼有:“赶紧吃,少走神!”
等我吃得有半饱抬起头,那桌已经换了客人,虎牙女人早已不知去向,阿朗哥吃得很安静,舅公对阿朗哥的教育很严格,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表叔是那个样子,跟阿朗哥完全象两个家庭教育出来的。
何胜武和马明除了手套,早就在吃米饭了,阿朗抿抿嘴,要了一份鸡汁面,三两下就吃完,马明放下筷子道:“这里东西味道不错,就是贵了点儿……”忽然,马明的神情一呆,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我还以为那个女的走了,原来还在啊!”
我顺着马明的目光望去,那个虎牙女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论怎么看都瘆得慌。
“嗲能,吃完就走吧!”我忍不住跟嗲能挤眉弄眼,阿朗看到我的表情,也愣了一下,又回头看那虎牙女人一眼,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嗲能在我们这几个人里,就是头儿,他站起来,其他几个吃饭的,也全部起身离开。
回到学校,跟看门的大叔打声招呼,嗲能还把在路边买的苹果送了两个给他,一靠近宿舍楼,嗲能就面色微微一变,低声说道:“好重的阴气!”
“我们学校怎么会有阴气?”确实,一股阴寒的气息朝我们涌了过来,尽管很淡,还是让我们发觉了。
何胜武缩了缩脖子,“马明,有没有觉得今天突然就冷了?”
马明身子不动,眼睛却溜转了一圈,“不会是撞什么东西了吧?”
忽然背后传来刺耳的紧急刹车声,伴随着动物的惨呜,回头间,我看到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被撞飞进学校大门,嗲能的身形瞬间移动,接过了那个东西,一把抱在怀里,“先回宿舍再说!”
把这个带回宿舍?舍监老师能同意?
我睁大眼睛指着嗲能怀里的小东西,这是狗呢,还是猫呢?
“此物尚活否?”阿朗文诌诌的语调一来,我就脑子一跳一跳的痛,这清朝老鬼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