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点头道:“我可以试试。”
嗲能看看天,笑道:“现在天还早,我们上街去转转?看看买点啥?”
兔兔一听,立即举起手,高兴地朝我跳了三下,阿朗笑了,“兔兔真的很象小兔子啊!”
我进去跟爷爷打了声招呼,原本爷爷想着我身上有伤,不亦多动弹,但嗲能的药,却不是普通的伤药的疗效能比的,眼见我缓慢行走已看不出大碍,也就同意了,只是反复叮嘱我们要“慢慢来。”
还没走到正路,经过弄常时,阿朗突然摸着后脑勺喊哎哟,皱着眉头说道:“有人用东西砸我。”
嗲能拉开他的手,仔细看了下,“有点破皮,有可能是用小石头打的。”
忽然一个东西朝我们飞来,嗲能耳明手快,探手一下就接住了,打开手掌,是一粒指头大小的石子儿,嗲能信手一挥,我们听到了一声哎哟,一个十二三岁手拿弹弓的小男孩走出来,拿弹弓指着我们,气急败坏地说道:“为什么砸我?”
嗲能转向他,我看不到嗲能的表情,但那个小孩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想干啥?打架吗?”
“你为什么拿石子儿打人?”嗲能疾走两步拎起他的衣领。
里面走出来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嘴上斜叨着半枝烟,推了嗲能一下,语气很冲地说道:“外地人,你跑来管什么闲事?我儿子打一个精神病怎么了?要你打抱不平啦?你这么会管闲事?咋不管管美国佬?”
嗲能看向他,那男的也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明显是受惊吓的表情,我跟阿朗往前走了两步,嗲能的声音不大,我只听到一句:“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没有好好教育,那今晚,就让长辈来多多教训一下!”
嗲能转身之前又说道:“如果你再拿弹弓打人,每打一粒,我就让石子再弹回来,当然,是弹在你的脑门上!不信的话,你就试试!”
嗲能的语速不快,也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足够这父子俩喝一壶的,嗲能转身的刹那,我看那瘦高男子肩膀松下来,应该是刚才精神压力太大了。
我们来到卖葱油饼的小摊上,人手一只葱油饼,吃得很开心,今天适逢集日,街上很热闹,我很小的时候吃到的粽子糖、麦芽糖还有其他的东西,卖点心、卖手工艺品,各色香包等,叫卖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兔兔睁大眼睛,东瞧西瞧,我看嗲能的目光中也充满好奇。
忽然就有几个大男孩把阿朗拦住,其中一个大力一推,就把阿朗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嗲能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拉住,不然他肯定被推倒在地,动手的那个,是与我们年龄相仿的大男孩,此时一脸坏笑:“嘿嘿!我还没听说过精神病也要逛集市的呀?”
那几个人哈哈笑起来,忽然这个男孩整个人飞了十来米远,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让我不由自主替他肉疼了一下。
那几个与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都惊呆了,“都瞎眼了?还不过来把我扶起来!”
那几个人刚想动,嗲能一个移步就挡在他们面前,“给我站住!”
反正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了嗲能的直视,那几个顿时呆若木鸡,一动也不敢动,并且都自觉立正。
嗲能绕着他们几个转了一圈,鼻子轻哼一声:“精神病?谁告诉你们阿朗是精神病的?只要说了那个人是谁,今天这顿打我就免了,不然--”嗲能指了指躺在那边还爬不起来的那个大男孩,“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跟他一样的享受!我应该还能把你们送得更远一些!”
话刚落音,马上有人答道:“是,是阿廷的二婶说的!”其中一个小个子大概是吓坏了,指着我,他的眼睛都有些呆直。
这个小个子一说,其他几个也说的,“我们哪里知道阿朗得了精神病,都是阿廷的二婶说出来的,这街上很多人都知道了!”
嗲能点点头:“好!你们几个的长相,我都记住了,要是我发现你们瞎扯,那我就--”说到这儿,嗲能问旁边一个卖咸菜的,“阿叔,您这块石头咋卖?”
那个看热闹的大叔被嗲能的话问了一个愣神,“啊?石头?这是压咸菜的,你要的话,拿去好咧,不要钱!”
嗲能却从裤兜中摸了一张五十给看热闹的大叔,“不好白拿你的!”
一转身,他手中托着的石头,就吸引那几个大男孩的注意,嗲能手一覆上去,我就听到咯咯卡卡,等他手一放开,石头就四分五裂,最后成了一堆碎石落在他面前。
那几个大男孩吓得靠成一团,看到他们紧紧挨着的样子,让我想到一个词叫战战兢兢。
嗲能又用目光扫了他们一遍,拉着我就继续往前走,围观的群众自动散开,我觉得这简直象在拍电视,阿朗惊叹地说道:“阿军,想不到你是武林高手啊!”
嗲能转回头,不解地望着他,“嗯?”
“我是说,你会铁砂掌吧?”阿朗很兴奋地说道,眼里亮晶晶的闪着光彩。
嗲能摇摇头,“不知道,我们管这个叫牛蹄印!”
“牛……咋这么难听的功夫名字?”阿朗咧咧嘴,兔兔却被逗得咯咯笑起来。
嗲能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学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还有很多啊,兔脚板、锄头刨什么的。”
听着这么接地气的名字,我也狠狠嘴角一抽,这也没办法,谁让嗲能生活的环境就很土气呢?
玩了一转回到家,嗲能跟我说道:“有关你家人在外头说阿朗是精神病的事情,还是要跟你爷爷说一说,让他定夺。”
爷爷跟姑爷爷正在下棋,我也不忌讳,直接说了这件事,姑爷爷听后眼睛半眯起来,“老二家的,自从她父亲去世,就做事越来越不着调!”
一句话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