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带着部队穿过山谷的时候,两边的树林里到处传来“去你奶奶的”的粗口,让他差点乐出声来,这个孙飞星学自己可学得够全的,连口令都直接搬过去用。八??一w≈ww.由此也可见,这树林里混乱到了什么程度,乌漆墨黑的,两支部队绞在一起,只能凭枪口的焰口和口令来区分敌我,手雷、火炮都基本失去利用价值,双方拼得完全是军事素养和单兵技能。在这一点上,张成对他们有足够的信心,特战队成员就不说了,日军根本没有可比性,就算后来加入的这一千多人,经过自己的调教,又有过几场实战经验,各项技能也蹭蹭见涨,总体来说,只要兵力悬殊不是特别大,他们吃不了亏。
随着后勤部队和伤兵通过山谷,天色已经麻麻亮了,张成命令曹国良和丁成带领部队继续前进,孙飞星和张三冬开路。自己却叉着腰站在山坳口,呼叫后面的部队赶紧撤离。过了好半晌,才现赵子晴和杨洁,还一声不响地站在自己的身后,脸都红扑扑的,近一个小时的急行军让她们都有点吃不消了,却望着自己一脸的兴奋。
“都还行吧!”张成走过去逐一抹去她们脸上的水珠、理理凌乱的秀,又看看她们湿漉漉的全身是不是带伤。
赵子晴直接瘪嘴,表示这场面太小儿科,倒是杨洁特别激动,直呼紧张又刺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其实这场面跟她们前天在南昌打的那一场仗相比差远了,主要是黑夜增加了更多不确定因素,加上张成又没有在她们身边,才会让她们觉得紧张。
赵子晴好像也完全接纳了与杨洁成为一家的事实,张成对她的亲昵居然没有引起她的不满,反而兴致勃勃地开起玩笑,在撤退途中的一些丑态,不过,张成显然没有心思听这些,嘴里哼哈哈地干笑着,一双眼睛却始终瞄着路口。
终于看到胡荣大带着队伍出现在路口,随即董叶阳的人马也出现了,但稀稀拉拉的队伍让张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点人数估计都不到原来的一半了,而且从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可以听出,鬼子就跟在他们的身后。
张成紧急呼叫孙飞星赶紧撤出树林,又命令董叶阳在路口再坚持五分钟,给孙飞星争取一点时间。
胡荣大的人马一路呼哧呼哧地跑过山坳,张成也顾不得心痛,命令他们赶紧摆开防御阵型,准备策应后面的部队撤离。
随着特战队员不断地从树林里窜出,董叶阳也开始后退,鬼子的炮弹也开始向山谷里射,隆隆的炮火顿时就让新一军将士血肉横飞。
张成目眦欲裂地嚎叫,命令他们不要回头,拼命往前跑,到了这个地步,只能保全多少算多少了,再晚一点,后面的日军和山里的日军都将赶上来,窝在这个地方只有死路一条。纷飞的炮火中,不断有新一军将士涌出来,但一个个无不狼狈,喘着粗气,一过了山坳就往地上躺,看这越来越少的人从里面出来,张成苦着一张脸,紧张地问着出来的每一个人:“后面还有没有,还有多少人?”
但大家气都没喘不匀,就被先到的兄弟拖到后面,哪里有人回答他,随着越来越猛烈的炮火覆盖了山谷的每一寸土地,张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即又精光闪现,让赶上来搀扶他的赵子晴都吓了一大跳。
“董叶阳、张大彪、孙飞星、吴飞、袁斌”张成喊出了一大串名字,好半天人群中才开始稀稀拉拉地挺身出列回应。
张成眼睛一扫,前面喊到名字的人都在,只是后面喊到的那些旅长、团长却一个都不见了,张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钢牙一咬,随即命令部队立即开拔,鬼子的炮火一停肯定就要起冲锋了,目测人数,估计也就剩下一个团多点,而且经过这场恶战,估计弹药都有限了,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追兵,打是没得打了,只有玩命地跑,才能保住最后的这点血液。
命令一下达,已经筋疲力尽的新一军将士,开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张成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大声地吼叫起来,特战队员也开始自地驱赶着行动缓慢的士兵,骂骂咧咧中,人群才开始有了生气,成规模地跑动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鬼子的炮火也渐渐停歇,蝗虫般的日军开始从山的入口涌现,山谷两边也有日军从树林里窜出来。
张成一转身,才现几十特战队员拿着刺刀正在拼命地刨地,孙飞星乐呵地看着张成说道:“呵呵,还剩下几十颗定时炸弹,带着走太累,留给鬼子得了。”
“行啊,你小子!”张成投向孙飞星一个赞许的目光,随即命令埋雷的队员,埋三分之一就够了,剩下一点在撤退的路上一颗颗埋,要让追赶的日军时时感觉到炸弹的威胁。
特战队员的体力到底不是一般士兵所能比拟的,他们比其他人走的路更多,打的仗更凶险,但一个个还是生龙活虎,以至于刚刚过了一个山坳,他们就停下来,执意要看看鬼子怎么在炸弹的爆炸中狼狈,张成也乐得于他们闹腾,正好利用他们拖住鬼子,给前面的部队赢得时间撤离,吩咐几个队员再挖几个坑埋几颗炸弹,随即就跟队员们一起数时间。
蝗虫般的日军已经越过山坳,叽里呱啦地嚎叫着,快地朝他们撵上来。“三、二、一,擦他娘的,十分钟了怎么还不爆炸?”有队员骂出声来,话音刚落。
“轰、轰、轰!”十几颗tnt定时炸弹几乎同时炸响,巨大的响声直震得队员们纷纷捂着耳朵,火光冲天中,无数的鬼子被送到了半空中,一朵漂亮的蘑菇云随即腾空,鬼子队伍,立即被拦腰斩断,不多时鬼子哀嚎叫骂声也传了过来,直乐得队员们一个个直不起腰,几个女兵也大呼痛快、过瘾,仿佛这一路的劳累和紧张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什么仇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