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截,我感觉四周开始出奇的静,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夏夜动物的叫声,只听得自己的脚步声沙沙沙地响,异常的单调。
后来我就想:只要自己加把劲,走远一点,就好了!
我就牟足了劲,甩开了两只胳膊,劲头十足地小跑着,脚下的路渐渐地伸向大山深处,此刻不远处的山峦,犹如一个个巨大的魔影,站立在我的前后左右。
山上的草木也开始变成了漆黑色,好像是它们把月光都吸收了,整座山都黑沉沉的,我感到越发的孤单起来。
这一刻,我竟然莫名地想起了二胖,那小子平日子虽然傻不愣登的,但是做事倒是一道好手!
月亮已经偏西了,我也不记得自己走了多远,反正感觉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臭汗味,果然男人都是臭的!
继续向前,我拐过一个山脚,感觉眼前的路好像变得平坦了一些,想来应该是走了很远。
可就在我暗自高兴的时候,突然我发现左手边居然突兀地出现一棵大树,约莫三个成人合围粗细。
“难不成真遇鬼打墙了?”我的心里暗暗思考着。
快步来到大树旁,我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大树上刻上了一个向前的箭头。刻完后,继续向前走着。
忽然,我感觉身后有两团光亮,快速地朝我靠近,我没敢转头去看,因为夜晚左右转头乃是大忌,会使得自己的两盏阳灯熄灭。
因此,我直接转身看去,发现不远处真有两团光亮,轻飘飘的,上下跳动着。
只见那两团光,呈蓝绿色,忽隐忽现,仿佛接触不良的老式灯泡,忽闪忽闪的。
鬼火!我的心里一下子警觉起来,立刻加速了脚下的步伐,可不能让鬼火追上了,不然就有大麻烦。
就在我继续向前开始奔跑的时候,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噗通”摔了个狗啃泥。
当我再爬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天上的月亮不见了,星星也不见了,就连身边的山啊树啊,都消失了,没想到一跤跌入了一个漆黑的世界。
我心里喊道:“MD,怕什么来什么!非要小爷收了你!”
我一翻身,就地坐了下来,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了一只,“嗞嗞嗞”地吸了起来。
都说酒壮怂人胆,我这抽烟可不是,完全是为了补充体力,三天三夜没吃没喝,真TM的饿啊!
香烟一抽完,我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立马起身施法,要想破除“鬼打墙”,第一步得先找到鬼在哪?
我立马高举右手食指,按住眉心中间,嘴里念动“天眼咒”。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天眼开!”
咒语一念完,跟上次一样,眼前先是出现一个萤火虫般大小的光亮,后来慢慢变大,最后增加到电脑屏幕般大小。
天眼达到电脑屏幕般大小,于我而言,就算开启成功了,当然也有牛人,直接开了一面墙那么大的。
我立马用天眼,扫视着四周的一切,果然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
原本立于左手边的大树,此刻看去,发现它乃是一座坟冢头上的长青树,想不到也修炼成了精,帮助它身下的家伙出来害人。
我用天眼一看之下,发现此刻的大树上,还吊着好几个人,想来是大树害死的英灵。
再次回身,看向远处的鬼火,发现刚才看到的两团光亮,乃是一辆跑车的前灯,当然跑车也并非阳间之物。
天眼之下,能够看破一切虚妄,直接看到事物的本质,想好比那辆看似豪华的跑车,此刻在我眼中,不过是一辆用纸糊的车子。
远远就看见那车上的人,不停地踩着油门,加速行驶,还一边跑,一边向前瞭望着。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制造“鬼打墙”的是身旁的长青树,后来才通知了它的主人。
这不那个孙子,正急忙开车往回赶!
我一想到那么多条人命,死于这两个家伙之手,不由得恨地牙痒痒。
“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也该你们偿命的时候了!”我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都说阴阳术士,乃是阴司在人间的代表,专门负责处理一些阴司不方便处理,和没时间处理的杂事,由此可见一斑。
我见“跑车”离我还有段距离,就侧身站在路边,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嗞嗞嗞”地抽了起来。
不经意的人,绝对会以为我在等车,实际上我就是在假装等车!
我的纯阳之体,再经过阴阳交融之后,已经可以进行阴阳互换,此处的互换绝非性别的互换,而是说身体可以在阴阳两界交替。
我立刻将身体进行转换,变成可以接触阴间物体的模式,不然待会是上不了车子的,除非灵魂被勾走,转换之后,就不用考虑这样的问题了。
当我转换之后,那辆跑车也正好开到离我不远的地方,我果断伸出一只手,上下挥动着,仿佛在招揽出租车一样。
“嘎呲……”
跑车停下,发出了尖利的刹车声音,一个年轻小伙子,梳着二分头,侧着身子,探出个头来。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才傲慢地说道:“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我看他那模样,想必生前是个富二代,没成想死了竟然还能为祸一方,不由得想到一句民谚:“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
“小哥,方便搭个便车吗?”我假装虚弱地说着。
“哦?要搭我车?”二分头青年先是一愣,然后开口笑了起来,“那自然好,那自然好!”
我见他已经按我的计划来了,不由得暗暗欣喜,转过车子,来到车门旁。
我左手拉动车门,右手紧了紧手里捏着的符咒,生怕露了马脚,提前暴露了。
当我坐上车副驾驶,竟然听见身旁的青年,暗笑了出来“嘎嘎”……
那笑声就好像秋日里,傍晚枝头的乌鸦,叫得令人心烦意乱,别提有多难听。
“公子为何发笑?”我模仿着他刚才的语气,说道。
只见他转过头,看向我,然后说道:“没事,没事!鄙人偶然想到一件搞笑之事,不经意间发笑,倒是唐突了先生,抱歉!”
听着他那标准的旧时口吻,我一猜这人应该是军阀混战年代死去的富二代,家底殷实,多少学过几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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